到了这会子,她才想起出来的急,她甚至忘记安排简非离了。
完了,她最近这头脑真是太迟钝了,迟钝的比不上小学生了。
但是现在也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过一关是一关。
“英子,咱们又见面了。”左安谦端起了身前的高脚杯,轻摇着看向英子,一双眼睛色色的盯着她的小脸,“几天不见,又漂亮了,气色很不错。”左安谦欣赏的从上到下扫瞄着英子,那眼神让英子说不出的恶心,若不是一直在告诉自己一定要忍着,她真想上前打上他几个耳光,这男人,欠扁。
英子不声不响的坐到了景栾的身边,小家伙大抵是看到她好象是生气了,小手一扯她的衣袖,柔声的道:“妈咪,真的好好吃,来,这个大闸蟹可是美国运来的,可好吃了。”小家伙说着,亲自剥了蟹肉递到她的唇边。
英子的心顿时就柔软了,这孩子总能把她心底里的怒气不知不觉间就给消弥了,瞧瞧,这一亲自上手她的气就消了一半了,张嘴吃了,果然美味。
“妈咪,这鱼也好吃,超嫩的肉。”景栾拿起筷子又夹了一点鱼,看起来很鲜嫩的样子。
吃吧,她还能怎么着,况且这会子还挺饿的,之前在医院里与简非离一起分食的一盒粥,她是真没吃饱,反正来也来了,吃也吃了,多吃一口少吃一口都算是吃了,那还不如多吃些,左安谦欠着她呢,等她将来找个机会一定要断了左安谦的命根子,看他还会不会见色起意了。
轻轻咀嚼着,不得不说,景栾没骗她,鱼肉很美味不说,重要的是没有鱼刺,丁点都没有,很可口。
“英子,晚上我包了一场音乐会,就我和你还有景栾三个人,如何?”
不如何,“不去。”
“从帝都请来的,还有langlang先生也将亲自出场献上钢琴曲。”
英子一听到langlang眼睛就亮了,“真的有langlang?”
“爷亲自请的,自然有。”
不对,英子立刻又警惕了,她就只喜欢这么一个娱乐圈的人物,哪有那么巧左安谦刚好请langlang来参加呢,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难道是沙州岛出了叛徒了?
所以,左安谦才打探出来她的喜好的?
她此刻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一条了。
不然,就连简非离都不知道她喜欢langlang呢。
只有沙州岛的人才知道的。
英子不动声色的道,“改天吧,今天有事。”
“放不下姓简的?他有那么好?”左安谦又是漫不经心的转了一下手中的高脚杯,再抬眼扫视着她的一张小脸。
“是,于我来说,他很好。”于其它的很多女人来说,简非离也很好,只是,想到来之前那男人对她的强迫的吻,她知道很多女人都被简非离的外表给骗了,那男人若是邪气起来一点也不温文尔雅,相反的,还有一点痞痞的味道,即使是受了伤,也很男人。
想到这里,她小脸悄悄的泛起了红潮,落在左安谦的眼里却如一朵花儿开,隔外的美丽。
“嗯,他是挺不错的,不过,有点傻。”左安谦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继续随意的说着。
“你什么意思?”英子恼了,她说简非离可以,可是别人说就不可以,她不许。
“傻就是傻呗,你不懂傻字的意思?”
“你才不懂呢,我是说阿郎并不傻。”
“不傻?你问问小栾他傻不傻?”左安谦却并不回答她,而是把问题推给了景栾。
英子迷糊,转头看景栾,不过没有问问题,这问题转到景栾头上他肯定不会说简非离傻的,只是她不明白左安谦何以这样形容简非离呢。
好在,她正懵懵的时候,小家伙开口替她解围了,“妈咪,爹地的事情自有公论,你就不要纠结了。”
对,简非离的事情是简非离的事情,她现在先救景栾回去才是硬道理,“嗯,我不纠结。”说着,又夹了一块鱼吃起来,好多鱼呀,各种各样不同的烹饪手法,吃每一道都有不同的感受,英子看着这一桌子的海鲜,就觉得左安谦比古代的皇帝还牛逼呢,皇帝每餐也没有这样的花样吧。
“妈咪,其实呢,算起来爹地还真的是有点傻。”谁知道她吃了两口后,景栾又把话题转回去了。
“呃,你说吧,他到底哪里傻?”英子想要发作,偏又发作不了,干脆直接问了,不然,她的好奇心已经被满满的吊起来了。
“爹地知道自己手里的那把枪里根本没子弹,所以,爹地和干爹比枪还没打就已经注定先输了。”景栾好象在讲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故事似的,慢吞吞的说完的时候,英子的脸色又一次变了,“你说什么?”
“我说爹地早知道他的枪里没子弹。”
“他告诉你的?”英子手一指左安谦,这个讯息于她来说太震撼了,若是简非离早知道他手枪里没子弹还要与左安谦对打枪,那还真的如左安谦所说是个傻的。
那是枪,是子弹,那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游戏,这次是他幸运捡了一条命,可是,回想打枪的那一刻,若不是他命大,或者此时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只变成一捧尘土,扬在世间的某一个角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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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栾,不是说好不说的吗?”左安谦脸色一沉,这事他是不想让英子知道的,英子不知道才好,那样就不会太感激简非离,现在知道了,只怕他的希望至少又少了三层,就看英子的表情就知道她很在意这件事情。
是的,他也是看简非离真心救英子的份上才放了那小子和英子一马的,不然,英子绝对不会那么容易的带走简非离,本以为简非离脑子里中了一枪绝对死了,没想到简非离的命还真是大,一场手术后,他又活了过来。
“干爹,是你先提及的吧,你说了一半又不说了,吊着我妈咪的胃口这样好吗?”
“臭小子,你……”左安谦手中的酒杯一放,“我是你老子。”
“不是老子,是干爹。”这可是不一样的两个词儿,老子代表父亲的意思,那是亲生的,干爹可就不是亲生的了,这个,景栾可是分的清清楚楚的。
“有差吗?”
“有,景栾的老子只有我爹地简非离一个,至于干爹吗,好象好多,我那些个舅舅们是一天当我舅舅一天当我干爹,两个身份时刻变换着,他们说这样好玩。”
英子翻了个白眼,这小东西也太能胡谄了,她的那些个师兄都让景栾叫舅舅的,哪里有两个身份天天换着玩的?
那多古怪的。
干爹和舅舅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呀。
不过,小家伙高兴,就由着他说吧。
“简景栾,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左安谦斜睨了景栾一眼,象是在警告小家伙呢。
“没忘呀,我妈咪这不是来了吗?还陪你一起用餐了呢,还是心平气和的,我做了这些,你还不满意?那干爹真小气。”景栾却是一点也不怕他,不管外界怎么盛传左安谦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物,都跟他无关,他不怕呢。
有时候呢,越是看起来厉害的人,越是纸老虎。
“哈哈,小子爽快,好好好,我满意,非常满意。”左安谦端起服务生才又倒满葡萄酒的高脚杯,痛快的一仰而尽,“好酒。”
英子也想喝,她现在心里有点烦,她觉得自己背上包袱了,原来她欠了简非离那么大的一个人情,原来,他为了救她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
可,她还没去拿酒杯,只是一抬手,袖口就被景栾的小手扯住了。
而且,位置极隐密,从她的角度来看,左安谦绝对看不到。
小家伙不许她喝,但是他自己呢,却是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干爹,小栾敬你一杯,祝干爹福如东海,心想事成。”说完,碰了碰左安谦的酒杯,直接把自己的一杯全干了。
“哈哈,好酒量,这要是等你长大了,那可一定不得了,到时候,你小子还会不会记得干爹呢?”
“记得,必须记得,不记得谁也会记得干爹的。”景栾微微笑,将杯口朝下的动作帅气的英子越来越爱这个儿子了,太酷了。
“好,我也干了,不然,该有人说我左安谦欺负小孩子了。”
“怎么会,干爹对我真好,这一桌子的海鲜呢,好好吃。”小家伙不客气的又吃了起来,英子闷闷的也吃着,她是真不懂景栾这小子要玩什么花样了,想到左安谦这个人的诚府与本事,这会子也不敢盯着窗子瞧了,不然被发现她的意图她再想带走景栾就难上加难了。
左安谦喝干了。
暗红色的葡萄酒的酒瓶又落在了景栾的小手里,“干爹,景栾给您满上,再干一杯。”
“小栾,你少喝点。”英子忍不住的提醒臭小子,她不知道她来之前景栾喝多少了,不过可是嗅到小家伙身上的酒味了,这要是喝多,可就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