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湮灭那个证据?”我盯着汪疯子:“到底谁那么大的本事,能骗得过师府?那位,夏家仙师?”
汪疯子冷冷一笑:“你的眼界,也就能看到夏家仙师了——剩下的,没必要告诉你。”
“是没必要,还是不敢?”
汪疯子扬起了眉头,眼里有了怒意:“你找死。”
“我来猜猜——你们师府,当年是被是屠神使者给骗了吧?”
汪疯子的瞳仁猛然一凝。
看来,我没猜错。
他吸了口气,把意外的神色遮掩下去:“你怎么知道?”
简单。
这个祖产,如果仅仅只是留给后饶一些金银珠宝,那屠神使者,为什么非要找到了景氏的后人,斩尽杀绝?
还请了这么多的神灵建庙驻扎,就为了严防死守,不要让这块地被人发现?
要钱?
他们是什么身份,只怕点石成金的本事也有,不可能看得上。
那就肯定有其他的缘故了——比如,这地方,有自己的某种把柄。
杜蘅芷能查到了这里,也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功夫。
而对方既然是屠神使者,难怪,能让师府的老家伙忌惮到了这个程度——师府哪怕在几百年前吃过亏,又怎么可能愿意把事情摊到了台面上,跟他们闹僵。
那些老家伙,老奸巨猾,认定这已经是多年前的事儿了,牵涉又广,打算装聋作哑,明哲保身。
“当年,屠神使者骗你们师府什么了?”我接着问道:“挑拨离间,让你们跟厌胜鹬蚌相争,两败俱伤?”
汪疯子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我就知道,一个夏季常,不至于这么大的胆子。
可也没想到,背后黑手,来头这么大。
当年四相局一改,景朝覆灭,厌胜灭门,师府元气大伤,四大家族倒了霉,谁都没落好。
可现在,四相局破了,那个陈年往事,要被人挖出来,屠神使者,也就坐不住了。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真相,也许,就在这个祖产里面。所以,景朝国君让自己的人,一定把这地方守好。
可惜,到最后,还是被屠神使者给发现了。
汪疯子见我明白了内情,索性也不瞒着了,缓缓道:“这件事儿兹事体大,本来应该要和师府的元老好好商量的,可杜蘅芷一意孤行,首席师听之任之——首席师跟你有关系,倒是可想而知,可你,杜蘅芷是为了什么?”
为了四相局,我心里一疼,为了——我。
她的身世地位,哪怕师府的,也不好得罪。
而那些元老们,两难之下,竟然至于出了这种下策——也就只有汪疯子,敢揽这种活儿!
“使者,是上头的人,”汪疯子接着道:“我们师府,也是为了黎民百姓,再了,当年有吃香火的,警示师府,四相局是为了某种逆而行的目的修建的,是厌胜门为了私欲蛊惑景朝国君进的谗言,一旦修成,三界不安,你觉得,师府会听之任之吗?”
原来,那个谎言是这么回事儿。
对付是吃香火的,师府自然深信不疑了。
大概就是最近,杜蘅芷才查出来,那位前来警示的,是什么身份。
我盯着汪疯子:“这里面,有人冤枉。”
“那又怎么样?只要下苍生平安,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汪疯子冷冷的道:“至于所谓真相,我们什么是真相,什么就是真相。”
原来是这么回事。
杜蘅芷为了我,可真是没少吃苦,她甚至,敢查到了屠神使者身上来。
不论如何,我今儿都不可能让她出事儿。
汪疯子长长吐了口气,伸了个姿势优雅的懒腰,手腕子一转——他手里拿着的,是个比大潘好很多的长鞭。
接着,手腕子一抖,对着我就卷过来了。
我侧身躲开,左手抽出七星龙泉,对着那鞭子就削了过去。
“当”的一声,两下里撞上,鞭子上的行气凌厉,七星龙泉上的龙气一扑,竟然没砍开。
那鞭子煞气很盛,不会比大潘那个用无极尸血浸泡过的差——更别,汪疯子的行气,比以前还凶。
他盯着七星龙泉上的龙气,微微就皱起了眉头:“这些,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祖传秘方,传儿不传女。”我答道:“你叫个爸爸,我就告诉你。”
汪疯子一怔——他这辈子,恐怕都没被人用这种话过,白皙的面皮跟火烧云一样,瞬间红了一片:“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着,手上一用力气,就要直接把我掀翻:“别仗着得到了这种禽兽的行气,就了不起了——你两只手都不是我的对手,更别一只手了!”
汪疯子的行气确实狠厉,不会比厌胜门老四差。
这一下,鞭子一卷,想直接把七星龙泉从我手上拽下去。
我冲着他就笑了。
我为啥这种话,就是为了拖延,也为了激它。
“嘣”的一声,龙气一炸,那个辫子梢非但没卷走七星龙泉,自己反而冷不丁,四分五裂!
汪疯子一愣。
我砍不开他的鞭子,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左手力气不够。
可七星龙泉却是足够锋锐——汪疯子自己用劲儿,那不就碎了嘛!
这鞭子显然对汪疯子来还挺重要,他盯着手里半截子,就是大怒,往地上狠狠一掼,对着我就冲过来了!
我一边闪避,一边寻思,杜蘅芷那危在旦夕,怎么先把她给救出来?
汪疯子见状,一只手就抓了过来:“你确实是活够了,还有心思想别的……”
我往后一退,敏捷的蹿到了高处,汪疯子就咬住了牙:“我看你也没什么真本事,倒是挺会当缩头乌龟,我就看看,你能不能当一辈子!”
着,就要扑过来。
我眼看着距离差不多了,一脚就把吊着黄袍怪的金丝玉尾抓了过来。
这一摇,黄袍怪跟坐了秋千一样,直接撞在了汪疯子身上!
那只镶嵌着太岁牙的右臂,迅捷的就抓在了汪疯子的咽喉上!
汪疯子顿时一愣,而黄袍怪就更别提了——睚眦欲裂,浑身的劲儿没地方使,净想着报仇,眼看着得到了机会,怎么可能松手,死死的抓住了汪疯子:“贼……你们是贼……”
汪疯子大怒,就要把黄袍怪给甩开,可黄袍怪的右臂神气一闪,怎么可能甩开,汪疯子一咬牙,往后就是一挣,可镶嵌着太岁牙的右臂也不是吃素的,哪怕汪疯子,也甩不开。
不知道的,以为这俩人在上演着名杂技——空中飞人。
正所谓黄鹰拿鹞子——两个扣了环儿了。
趁着他们俩打的厉害,我立马到了台子下面,想法子救杜蘅芷。
结果一看杜蘅芷的生人气,心里更揪的慌了,几乎,看不见了!
你可千万别出事儿!
可是,这些“雾霾”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弄?
正着急呢,一个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这是九幽魄,你弄不开——趁早,给你那位相好念个经,送她好走一程。”123xyq/read/1/11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