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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念一起，郭晓丹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她望向远方的战场，听着那些嘶鸣的声音，向前迈出第一步，短短时间内，一直沉默着的她，也弄清楚了自己的想法。
“极有可能，我从那个地方出来的时候，也有所收获，少主那般聪慧，想来从中得到的一定比我要多。”素白轻声附和道，她的目光朝前方看去，追随着李尘离去时的方向，余光中看到一个人影晃动，让她惊讶的咦的一声。
“郭晓丹？你这是做什么？”
素白向前两步，伸手抓住了郭晓丹的衣袖，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她实在是不明白，在这么危险的地方，郭晓丹这是要去做什么？
可当她看到郭晓丹柔美脸颊上的坚定神色时，手指突然一松，像失去了力量似得，心中的那份疑惑，也被解开了。
这样坚定的神情，这样稳健的步伐，让她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无论郭晓丹现在想要做什么，她都无法阻拦。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个能够阻拦郭晓丹的人，可此时偏偏那个人不在身边。
更何况，这些日子里郭晓丹的变化，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不，不仅仅是她，相信李尘也一定有所察觉。
郭晓丹一日连着一日的，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若不是之前和源紫鸢的相遇，让她多说了几句话，整个人的存在感已经压到了最低。
或许少主不解风情，没有看出郭晓丹的想法，只是疑惑她的变化，但素白是明白的。能让一个女人产生如此明显的变化，必定是因为爱情，更何况，郭晓丹压根就没有掩饰这一点。
她总是用朦胧的迷茫的眼神，朝李尘看去，心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眼神中满含悲意，每次都是湿润着眼眸，低下头去，就继续沉默寡言，明明心中藏着很多事情，却半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一开始的时候，素白疑惑极了，因为在她眼中的郭晓丹，根本就不是这样一个人，对于感情处理的很得当，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副多愁善感的样子，像是看见花开花落，都要感慨一次大自然的无情。
这副样子的郭晓丹太奇怪了。
她所见到的郭晓丹，明明是那个焦急到不行，满脑子满嘴都是少主，时不时就问上两句的人，在她的眼中，这人简直烦透了！如果不是少主的朋友，她简直想要使用幻术，将这人困在幻境里，至少能得到一段时间的安静啊！
而现在的郭晓丹，整个人安静极了，存在感极低，如果不是少主偶尔看上几眼，一副有些担忧的样子，她都快将这人给忘记了！
“探路。”郭晓丹看了她一眼，直接说道。
素白却被这句话中的意思，吓退了半步。她的目光环顾四周，有些不安地咬了下嘴唇，要知道，这地方可是战场啊！光是之前感受到的那股声势，就让她明白了，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
探路？
探哪门子的路？
以郭晓丹的实力，比起探路，更像是去送死吧？
虚空兽困惑地瞪大了眼睛，眼睛在郭晓丹和素白之前疯狂跳动，它是疑惑极了，这话什么意思？郭晓丹要去探路？可老大不是已经去了吗？
它左看看右看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啊？探路？老大不是已经去了吗？这地方这么危险，也就只有老大能应付的来了！你们再去，反而是给老大拖后腿啊，一不小心连累了他，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原本满心担忧的素白，情绪也平静了下来，她向虚空兽微微一笑，说道，“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好吗？”
“我哪不会说话了……”虚空兽低声抱怨着，可一看到素白微笑着的面庞，就怂了，一个字也不敢往外蹦了，直接闭上了嘴巴。
素白看向郭晓丹，目光在她的脸上划过，叹息一声后，说道，“我知道，单凭我的话是无法阻拦你的，相处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朋友了吧，所以我只问一句……你还会回来吗？”
郭晓丹明显一愣，她陷入了沉思之中。坦白来讲，在素白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她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风送花香功法，复而缓缓松开，她偏过脸，闷声道，“或许会吧。”
这算什么回答？弄不清楚情况的虚空兽在心中想道。
听到这个含糊不清的回答，素白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以她的观察能力，自然注意到了郭晓丹的动作，心情越发的复杂，只得说道，“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就只能祝你好运了，只是前路危险，修炼一道更是困难至极，好长一段时间内，估计都见不到你了，你不等少主回来，和他告别吗？”
“呵呵……”郭晓丹低笑了一声，她拢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轻声说道，“我只是怕我见到他，就再也不愿意走了。”
郭晓丹抬起头，直视向素白，说道，“你知道他的实力有多么的强大，作为修士，最重要的天赋和气运，又有多么的难得一见！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也深深的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好像无论我怎么努力的，从后面往前追，却连望其项背的资格都没有。”
“我真的很好奇，能够与他并肩作战，同分秋色的女人，有着怎么样的实力，又多么的耀眼！”
“但现在，我只清楚一点，再这么下去，躲在他的身后接受保护，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那个女人，”郭晓丹说着说着，脸上的神色越发坚定起来，她已经下了决心，那双黑珍珠一般的眼睛中，燃烧着一把火焰，“我会努力去修炼，从危险中摸爬滚打，试着去追上他的脚步！”
“所以就算我再不舍，也是时候离开了。”
说完这话，郭晓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弯起的眼睛望向远方，似乎已经看到了，她修炼有成时，归来那一日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