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穿越 第三章 股灾

伊藤忠道很快给刘卫平送来了高电位治疗仪,1987年2月12日是农历正月十五,中午,刘卫平和留学生们过完了元宵节又照常来到实验室,电视里正播放苏联天体物理学家雅可夫?泽尔多维奇逝世的消息,刘卫平关掉了电视机,打开了高电位治疗仪。

这时候阿桑齐进来了,“你来的正好,来帮我拿着探针!”刘卫平将探针递给了阿桑奇。阿桑齐接上示波器,将高位电治疗仪对准了刘卫平,不断的调整合适的频率,当频率接近31.4千赫的时候,脑波果然在示波器上出现了。

突然一阵敲门声,林双棉端着煮好的汤团跑了进来,阿桑齐嫉妒的看着刘卫平,“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阿桑齐刚走,林双棉上来抱着刘卫平说道,“卫平,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我怀孕了。”

刘卫平吓了一跳,他很快镇静下来,“双棉,你放心,不要怕,我们结婚吧。”林双棉将他抱的更紧了,“你说的是真的吧?”

“是的,我发誓,我现在就给你求婚。”刘卫平松开手要跪了下来。

林双棉挡住了他,“这样有点随便了吧,是不是要正式点。”

“我明白了,你等着。”刘卫平想起来还应该有个戒指,这可不是娶张翠英,他暗暗责怪起自己的鲁莽。

刘卫平一眼瞥见高电位治疗仪上的灯还在亮着,忙将开关关了,他将林双棉推出门外,“双棉,你怀孕了,以后不要来这种地方,辐射太强,会伤了宝宝的。”

送走了林双棉,刘卫平又在实验室待了一会回到了宿舍。

刚进了门,便听室友在议论,“还要延长一年,也早不通知,弄得我们措手不及嘛。”

“是啊是啊,满地都是鸟语的地方有什么好呆。”

“国内等着第二批的人可要急死了,可别来怪我们啊。”

“怎么回事?”刘卫平插进来问道。

“刘老师,你回来了,正好给你说,今天接到国内电报,说是富士通的产品方案升级了,我们研修要延长一年。”团长王鹏飞又重复了一遍通知。

“为什么要捆绑在一起?我可以按照原计划今年年底就结束回国啊。”刘卫平急了。

“刘老师,你不能这么说,我们是个集体,如果你一个人回去了,后面的班还怎么轮法?”王鹏飞又强调了一遍纪律,“我们身在国外,一切要听从组织安排,个人服从集体,请大家要安心学习,争取学有所成,报效祖国。”

刘卫平上了床蒙上被子,怎么也睡不着,他本来打的如意算盘是等林双棉生产了一起回国结婚,现在还要再等一年,小孩生出来怎么办?就算林双棉休学,可如何安家,经济来源怎么办?刘卫平不敢想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刘卫平到了实验室向石田请了个假便跑到艺术学院,他将正在上课的林双棉叫了出来,“什么事情这么急?关心我肚子里的宝宝?”林双棉看到教室里的同学向外张望向刘卫平嗔道。

“双棉,我给你认真说个事情,昨天晚上刚刚接到通知,我们要延长一年回国。我本来计划等生出来我们一起回国,现在看来不行了,你是不是考虑一下,乘刚刚怀孕,把它打掉。”

林双棉脸色顿时变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回国?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回加拿大?我不同意把它打掉,我生下来吃了许多苦,我不想我们的孩子还没生下来就受死罪。”

刘卫平语塞了,“双棉,你得为我考虑考虑,我是公派留学的。”

“我没想到你这么自私。”林双棉留下了刘卫平一个人跑回教室了。

两个人不欢而散,最后还是刘卫平让步了,他找了林双棉向她道了歉,费了好大力气总算哄得林双棉开心,两人又成双成对出入文京区的高校间,但刘卫平是一天比一天焦虑。

又到了周一下午,石田崇光邀让刘卫平去参加月曜会的活动,说是给伊藤忠道通报最新情况。

在石田崇光的家里,刘卫平给大家演示了他采集来的脑电波,将自己根据石田崇光的思路编写的解码程序解释了一遍,“如果真的要完全将我的脑电波解码,需要不可想象的计算资源!我们根本没有这样的条件。”

石田崇光点了点头,“需要天文级别数量的cpu。超级计算机,需要最快的速度采购超级计算机,然后就是完善解码程序,随着程序的运行,不停的增加运算cpu,计算资源必须以指数速度增长,才能保证计算机向人类的大脑一样不断学习进化,直到完全解开脑电波的秘密。”

石田教授拿出一个电子计算器,打了一通后说出的话伊藤忠道震惊了,“按照现在的价格估算,也许是一万亿日元都不止!”

“教授,您忘了摩尔定律,每隔十八个月计算速度提高一倍,价格降一半,计算资源成本是呈指数下降的。”中村纯一的话又给伊藤忠道打足了气。

伊藤忠道说道,“我马上就安排人先采购一台惠普小型机来供你们实验!”

“太好了,我给东大申请了这么多年都没批准。”石田崇光高兴的大笑起来。

就这样,石田崇光的实验室变成了计算机房,刘卫平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林双棉肚皮越来越大,明显不适合去听课了,只好申请休学,伊藤忠道委托石田夫人帮在附近租住了公寓,阿桑齐没事就来献殷勤,嘘寒问暖,刘卫平每次晚回来,林双棉总会告诉他阿桑齐又来过了,刘卫平心生不快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每个星期一月曜会雷打不动总要碰面,伊藤忠道来的频率明显提高了许多,他每次都要问进展情况,搞的刘卫平很恼火,哪里有这么急,石田提出了学习算法的思路,真正到建立模型他自己也是一筹莫展,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到了十月份,伊藤忠道一连两个星期都没有过来,石田崇光有点急了,刘卫平刚弄出个验证程序,刚刚上惠普小型机运行了两个星期,计算资源就耗光了。

10月19日星期一,按照约定又要碰头,星期天的时候石田再三打电话给伊藤忠道让一定过来决断增购新的小型机,伊藤只是在电话里应付没问题。

星期一下午,几个人等到了快下班,伊藤忠道也没有出现,石田便打电话到伊藤家里,没有人接,又打到办公室里,电话里一片嘈杂,一个女声带着哭腔说到:“社长在楼上,要跳楼了!”

石田崇光大吃一惊,好好的跳什么楼,他和刘卫平几个人下了楼开了车便往伊藤忠道办公室驶去。

伊藤忠道的生意如日中天时候,他买下了日本桥东京警视厅边上的大楼作为办公总部,这一带是属于中央区,金融机构林立,三井、三菱几大财阀全部聚集在此,伊藤忠道白手起家,将伊藤商社从一个实业企业跻身六大财阀总部,令世人刮目相看。

朝日新闻甚至认为他的地位不在昭和四大经营之神之下,自从伊藤忠道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大肆收购后,他居然将盛田昭夫、松下幸之助之流也不放在眼里。

石田崇光上了高架路,开到日本桥一带停下不动了,远远的汽车开得慢了起来,石田教授急的不得了,好不容易下了匝口往伊藤商社大厦开去,到了门口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中村纯一下车一打听才知道伊藤忠道根本不在自己商社,跑到东京证券交易所大楼上去了。

此时正是晚上七点钟,马路上挤的水泄不通,四个人只好下了车一路朝交易所大楼跑了过去,好在只有两个街区的路程,石田正接不上气的时候,他们看到交易所下面马路围满了人。

石田使劲钻到了前排,看到伊藤忠道头扎白衬衫光着上身站在楼顶,一只手拿着短刀大呼小叫,旁边的人议论纷纷,也有些掩面哭泣,还有些人暴跳如雷,大部分人呆若木鸡仰着脖子就等着看伊藤自裁。

呆了没几分钟,刘卫平听懂了,十月份以来,国内外股市跌跌不休,伊藤商社的股票一路下跌,伊藤忠道在美国购买的上市公司也不例外,伊藤忠道为了维持商社名誉和投资者信心,用自己商社名下的不动产抵押贷款回购股票托市,不动产抵押完毕后,又用股票质押,他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多头抵押,随着股市下跌,几大银行联合起来催债,伊藤忠道只好委托交易商抛售股票,这一下子捅了马蜂窝,伊藤商社控制的上市公司股价水银泄地,世界各大交易所也全线下跌,无人敢接盘。

今天早上一开盘,日经225指数一路下挫,到了下午收盘,狂泄600点。伊藤忠道便一个人混到了交易所楼顶扬言要自决,警察派了谈判专家,消防局还运来了气垫以防不测。

石田崇光抢过一个喇叭,对着上面高喊,“伊藤社长,我是石田,你快下来,来日方长,我们已经破解密码了,还能东山再起!”

也不知道伊藤忠道在上面听没听到,下面的人就听见他在上面声嘶力竭,“我是全日本经营之神,不可战败的经营之神,三井银行无耻!不敢外战,专来落井下石!”

下面一阵咒骂声,“屁的经营之神,赔的我们倾家荡产,你才无耻!”“骗子,从来不分红,只会花我们的钱到处收购!”“又上去演戏了,演给全世界人看,丢日本的脸。”“他的现金早就转移到美国了,国内就留了个大楼,还是资不抵债的。”

一阵风把这些话都吹到了楼顶,这下伊藤忠道听到了,“你们这些蠢货,你们知道白手起家的艰难吗,你们知道掌管五千亿日元的责任吗?不用你们管,我自会给全日本谢罪。”

“求求你们不要刺激他了,我是他朋友,我知道他是个好人。”石田、中村忙着安抚众人,刘卫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浑身燥热不知说什么好。

“好人,看你们也是他一伙的,你知道我们赔的倾家荡产吗,我们养老金也没有,看他怎么谢罪。”几个警察走了过来将这些吵闹的人往外推。

“你们多派点人来增援啊!”石田苦苦哀求,“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跳下来了。”谁知道警察却无动于衷,“东京现在像他这样的不止一个,送尸体去太平间的车已经不够用了!”

“谢罪谢罪!谢罪谢罪!”下面有一拨人一起喊起来,刘卫平心中一阵鄙夷,他刚来日本对日本人好感有加,他觉得日本人文质彬彬见人就鞠躬哈腰,马路上干干净净,人人互相礼让,刘卫平甚至怀疑日本人怎么会干出南京大屠杀那样的恶行,现在一看,事关生死之时,哪里还有什么仁义廉耻,刘卫平一阵失望。

就这样一直僵持到了夜里九点,几次警察想上楼,都被伊藤忠道用短刀逼退,伊藤忠道那嘶哑的声音也渐渐小了,石田催着警察快想办法,“你稍安勿躁,按照我们经验,像他这样情况心理是要妥协了,再等一等他会自己找台阶下的,你不要着急。”

人群中不知谁远远的扯了一嗓子,“不好了,美国开盘了,道指300点又没了,直线下跌,直线下跌,你们快听电台啊!。”下面一阵鼓躁,刘卫平只管冷眼旁观。

就听到楼顶伊藤忠道用尽力气喊到,“我让你们见见什么是真正的神,睁大眼睛看着吧!”石田大叫不好,就着楼顶的照明灯,就看见伊藤忠道右手短刀插进左腹往右一拉,左手伸进去使劲将内脏掏了出来一把撒向空中,人也像断了线的风筝甩了下来。

下面一下子鸦雀无声,只有警笛一声声悲鸣,空气中全是血腥的味道。刘卫平呆住了,人群中好几个人居然跪了下来,低头念念有词。石田崇光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完了,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了。”sxbiquge/read/31/310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