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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容易理解,贾友牛蹲着吸烟,离地面近,想磕掉烟灰,不用弯腰,不用起身,蹲着,顺手一动,就可以完成,不必那么辛苦。【、..看书网//他、还有其他村民对吸烟的危害认识的很少,但看到村支书和其他村干都吸烟,他们就吸开了。
再说,他们家的堂屋一进门的正面墙上基本悬挂或者张贴毛像,主席手里就有烟,连伟大领袖都吸烟,他们更要紧跟脚步,免得掉队,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烟瘾,在村里,大部分男人都吸烟,也有吸过滤嘴香烟的,大多是年轻或中年人,老年人买烟不容易,就靠自己种点旱烟,晾干了,收藏起来,想过瘾的时候,拿出来吸一吸。
偶尔,像贾友牛这样的村民到乡镇赶场,上车后,就会被司机提醒,不要吸旱烟,可是有些老人健忘,或者没听见等原因,他们不自觉地拿出烟叶来,放入烟袋锅,点着,旁若无人地过瘾,引起其他乘客不满,如果司机不管,乘客就要求退钱下车最新章节。司机为了维护既得利益,再一次地提醒老人不要吸烟,这一次动作大了,当然管用。于是车内暂时取得和平和卫生。
老人们下了车,那就开始猛吸起来,其实,一烟袋锅的烟叶也没多少,吸两口就没了,不知道这个习惯始于何时,终结于何时,反正德志在山区工作期间,见识这样的事太多了。
德志心想,如果他们不吸烟,凭借这好空气,好水,好食物,起码没经过农药化肥添加剂污染的食物,加上不吸烟,多活几年应该没有一点问题。可是,他们偏偏好这一口,那就没办法了。跟着墙上的偶像学,肯定要学吸烟;跟着村干部走,肯定要吸烟;请人帮忙,也需要香烟打头阵,没有烟,不好开口求人,有了烟才胆大,才说得出来。
德志和尹懋见贾友牛背着背篓回家了,尹懋说:“这样办,你看好不好?”
德志问:“怎样办?”
尹懋说:“我们再申请一点钱,帮他们再买一点水管,看起来,这个是新增的项目,没在计划内,但是,确实有这个需要。”
德志说:“我们明天去看看究竟,再说好吗?”
尹懋说:“当然,看了心里会更有数,也好计算到底需要多少米的水管。”
事情就这样商定,二人当晚话,到第二天一早,德志跟贾友虎打电话说:“今天有空吗?”
贾友虎说:“有,有好消息吗?”
德志说:“暂时没有,我们需要去实地看看再说。”
贾友虎说:“没问题。我马上上来。”
德志说:“如果水源在你们下边,就不要上来了。免得走回头路,冤枉。”
贾友虎说:“没关系!山里人,走惯了山路,一天不走,脚板都发痒呢。”
德志听了,还真是那么回事。
什么事情做习惯了,突然停下来,还真不适应。比如写日记,德志天天写,结果,突然不写了,就很不习惯。搁置时间一长,再回头想写,心里有,却写不出来。正如茶壶里煮饺子,肚里有货,就是倒不出来。苦闷至极。
早晨,是尹懋做饭,吃过早饭,贾友虎果然上来,也背着背篓。
德志问:“今天不去理发了?”
贾友虎说:“最近农活比较多,我堂客做得辛苦,我在家帮帮忙,免得她絮叨个没完没了。一刻也不住嘴,不消停,真受不了。”
德志问:“你现在准备去哪?”
贾友虎说:“准备去打猪草。”
尹懋问:“养了几头猪?”
不落皇旗 贾友虎说:“我们家人口多,喂了六头猪。”
尹懋问:“养猪干什么?”
贾友虎说:“养猪,可以卖钱,改善一下生活,养猪的好处太多了。我也说不好了。”
德志问:“你们吃肉是怎样解决的?”
贾友虎说:“吃自己养的猪,杀了,腌制,然后放入烤房,熏烤,成为腊肉,想吃的时候,就可以将肉取下来,用水洗干净,洗干净之前用火烧一烧,将肉上的毛烧掉,然后再用水煮,晾干,想吃的时候,就切一绺,配上各样蔬菜,就是很不错的山珍美味了。”
德志问:“你们养的猪出栏后,怎样处理?”
贾友虎说:“六头猪,卖四头,吃两头。”
正在说话间,贾友虎家的来了,她就是高颧骨女人,她并非像命相书上所写的那样克夫,而是非常热心快肠,愿意帮助别人,不图回报的。
她问:“两位先生好!怎么还没去看呢?”
贾友虎说:“正准备走呢,你就来了。”
她说:“好吧,我走了,我去平阳坝买点东西,村里的商店卖的东西水货多。”
她一边说着,一边招手,一辆面包车停在门前。
这女人不简单,算车到的时间,算得很准呢。一点都不浪费时间,怪不得从乡镇来的人不简单,有时间观念呢。德志这么想着,尹懋已经关上了门,他俩由贾友虎带领,前往一组部分村民公用水源处走去。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水源处,其实,这里正是比较集中的地方,地势适中,他们的祖先寻找的水源很好。可惜的是,水源刚好在耕地和小路附近,按照加拿大水利卫生专家的要求,是不符合卫生标准的。
但是,除此而外,祖祖辈辈都没有发现更好的水源,在dashing基金会驻村之前,他们已经在使用此处水源,如果让他们变更,恐怕很难。
尊重目前的现实,德志和尹懋不建议他们去变更。
德志发现,这水源池做得挺好,有盖子,多余的水溢出,但也不浪费,多余的水流入沟里,引入远方的农田。
德志心想,这里的水源池就是这十几户合资建的,比起村里做得水池来,要好得多。
村里不是做不好,是心术不正,一开始就想借着这个项目大捞一笔,没想到基金会做事不同于政府部门,专门有人驻村监督项目进展,资金不经过村干的手,了不起就是物资进村,入库之后,他们借职权,拿去变卖,但是,变卖的东西,远没有新东西值钱,加上山路崎岖,运费高昂,豆腐都卖成了肉价钱。
因为得到了世行的好处,尝到了甜头,宫支书一直以为基金会比世行要小得多,还用怕吗?世行能搞定,基金会同样能搞定,睡一个女人都睡了,睡十个女人又有何妨?这个没有道理的道理,被宫支书拿来作为自己谋财的只当理由,想让德志、尹懋就范。德志恰巧没有多少权力,尹懋的权力也受到限制,想让宫支书得逞都难。
机构派两名同工在一个项目村,是领导的意思,那很明显,就是相互监督,免得搞鬼。宫支书不明就里,还以为就业形势不好,没地方安排了,才到大山里混日子,有点本事的,就不会往大山里钻。
看看尹懋,还有德志,相互瞧瞧,还真像那么回事。要是正常人,干嘛不到城里打工?干什么都比干这强。干嘛要到穷山沟来,离开家人,忍受分别之苦?
是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走这条慈善路,自己家都尚需要扶贫,还去扶别人?况且,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还要提防着村里的蛀虫们。
一层一层剥皮,一级压一级,一个一百万项目,如果让政府来做,没准到不了村里,或者到村里可能所剩无几。
宫支书每年都要打点礼物,向上一级,甚至上上一级送,争取项目到村,然后再用项目款,再送礼,再争取项目。
宫支书认为,基金会这个项目是他送礼送来的,不是德志他们基金会根据村里有着实际的饮水需要得来的。之所以要做项目,是为了让德志、尹懋那些人就业,尹懋和德志等这些工作人员,到村里来是为了完成上级政府交代的任务来的,不是心甘情愿驻村工作的。因为,所有干部都不愿意住在村里做项目,只有有问题的干部才勉强住在村里。
项目到村后,宫支书开水大肆用钱,照顾有关系的人,不管那些平时喜欢挑刺的人。真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群众再有意见,提了白提,反而会遭到打击报复,以后再有好事,想都别想。
有些项目,住得偏僻的人根本不知道,或者和宫支书关系不太好的人,根本无法受益。宫支书会巧立名目,将项目款慢慢地消化掉,要不然,他的两个儿子怎样安顿呢?都是好单位,一个在林业局,一个在部队上军校,出来就是营一级的军官。
他若没有钱,两个儿子一个都安排不了,只有呆在村里务农,或者像其他村民一样,到处打工,像普通人一样,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即便在城里,也不被认同,这是一个边缘人,没有真正地融入城市。
虽然为城市贡献不少,奉献了青春岁月,当老的时候,照样无所依靠。这个情况,因着宫支书的狡猾,弄到了钱,打通了关系,疏通了阻碍,使得两个儿子如步青云,扶摇直上,再也不用担心将来,除非军政都不存在。要不这样,他们不会过着农民工的生活,也不会脸朝黄土背朝天地工作和生活了。
说来说去,基金会这样操作,可以有力地控制贪腐。世行的项目为什么让他们有机可乘,原因在于世行没有派人驻村监管,世行也不怕,只认中国财政部,了不起再认一下省一级财政厅,还不了钱,找政府要,政府跑不了,世行也就愿意放出贷款,谁知道,从村里开始,到乡里、县里、州里还有省里,最后到中央,都有钱赚,亏的是纳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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