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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茅坪港,车停在了停车场,人们起身,下车,拿各自的行李,过安检,坐缆车,下到江边船坞,然后,上了舱门口有迎宾小姐的快船最新章节。【。!//
德志随着人群下去,当然,坐缆车每人两元,小孩免费,德志的儿子尚不会走,肯定也属于免费的对象。江水混沌,肯定是垃圾池了,上游的漂浮物,被大坝一拦截,已是厚厚的一层,清洁工人日夜加班,打捞船在江面游弋不停,还是捞不胜捞,捞不干净。
三峡工程的优劣不属于争辩范围,但是,受利益集团的利益**的驱使,三峡工程还是上马了,并且已经完工,长远的弊端看不到,短期的弊端已经很明显,德志所看到的那些垃圾,已经证明了这是个失败的项目。
当然,撇开信仰层面不说,单说这工程,让全国老百姓都出钱,每一度电费里都列出了这一项,全国老百姓支持的三峡工程,到最后临到受益的时候,却没有老百姓什么事了。电费不降反升,这就叫老百姓弄不懂了。为什么三峡工程都完工了,用电还是那么贵、那么紧张?
有钱人倒无所谓,一度电长几分钱,不关痛痒,如果落在像德志这样的穷人身上,那就难受了。这双看不见的手,总是把德志腰包里不多的钱偷走几个,反而总是照顾那些有权有钱的人。他们一直以他们的幸福来看待老百姓,总认为老百姓现在富了,可以负担得起涨价后的电费了。
要知道,中国自古都是穷人多,到现在仍没有改观,还是老样子。
这个长江上的垃圾不是很少,而是很多,总让人感觉到,船不是在碧绿的江水里走,而是在沼泽地里艰难地爬行。那些垃圾,那些漂浮物,啥都有,生活垃圾居多,还有一些木头、树枝、泡沫、衣服等等,其中,白色垃圾最多。不知道这样清理要到何年何月?
这个事,交由专门的人去做,虽是同做清洁的工作,在水上做和在陆上做,截然不同,马路上的清洁工穿着很亮,水上的却一般,因为穿鲜艳的衣服目的不是自己好看,而是让别人好看,特别是那些喜欢醉驾的人。
这个醉驾,应该是指那些醉得不很的人,如果酩酊大醉,那可麻烦,不是鲜艳的衣服就能救命的。
在江河之上,鲜艳的衣服仿佛已经失去意义,在广大的水面上,船撞人的几率比在陆地上车撞人的几率要小得多。
快船在江面上摇晃,直到船尾发动了硕大的机器马达,轰隆的声音穿过玻璃门,从门缝里穿了进来,船身开始有节奏地震颤时,船体停止了摇晃,变成了如同在火车上的平稳。这船据说是俄罗斯制造的,非常先进,叫做“水上飞机”,因其速度快,平稳而闻名。
这样的船,符合李白写的“千里江陵一日还”那种气魄,没错,三峡的宏伟,浓缩在这一句诗里,在大山里,交通最快的先是属于飞机,然后当然属于飞船。山不转水转,在崇山峻岭中,惟独水是最灵活的东西了,顺着水流的方向,绝对可以走出大山,智者乐水,不是毫无根据,这个说法,是个不错的诠释。
即使飞机,在大山深处,也不能充分发挥作用,整个鄂西山区,有机场的恰在恩施,其他地方因山高沟深,恐怕无法满足飞机起飞降落的需要,如果遇上恶劣天气,比如雨雪雾霭,可视度很低,就无法坐飞机出行了,要么是船,要么是汽车,更有甚者,可能是马车或者马匹,或者轿子。
德志灵域</A>
坐快船从茅坪到巴东最多需要一个多小时,但是坐车就需要六个多小时,坐车非常难受,德志坐过的,在山上盘旋上升、下降,左右不定,山路颠簸,山谷深邃,不见底部,车在山路上爬行,总觉得在山中飞行,速度非常缓慢,慢到人几乎在车上要睡着了,再醒过来,再睡着了,再醒过来,如同漫漫长夜里失眠的人,总在和睡眠打仗。
这次坐船,应该是特批的,领导没有意见。德志的妻子也最怕坐车,非常难受,倒是坐船,还比较平稳。上一回坐慢船过三峡,也是更深刻的体验,那个教训就是,不要坐慢船过三峡大坝,船过三峡大坝船闸,所花费的时间,差不多是从巴东到宜昌走山路的时间,太漫长了。
五级船闸,一级船闸需要一个多小时,五级就是五小时,从巴东坐慢船顺水而下,非常通顺,可是一到船闸,就卡了壳,非要等到那个时间到了,船才得以通过,才得自由。
即便如此,还是有些人坐慢船,因为船票分等级,差别大,便宜的船票有,贵的船票也有,一艘大船,上面的乘客仿佛一个社会,什么层次的人都有一些,在船上,可以看出人类社会的层次来。有钱可以享受,无钱或者钱少可以痛苦,但还不至于死。因此,看上去都平安无事,相处和谐。
一般农民工外出打工过三峡,首先还坐慢船,只要不赶时间,船票又分等级,比较划算。坐火车比坐慢船要贵一些,又挤,有时候黄牛党倒卖火车票,哄抬票价,很不划算。打工打的钱,都贡献给了铁路部门,不如坐慢船,过三峡大坝,走过一回船闸,就像死过一回一样,急得尿流,就是不给力。他们为了省钱,也愿意去死一回。况且,走过幽暗的船闸,就可以迎来光明的一天。
快船到了巴东港,因着水位上升,水面离公路越来越近,从而影响了码头苦力的生意,苦力比以前少得多了。
他们的生计,因着三峡大坝的修建而受到了影响,这个也是三峡工程上马前评估的时候,忽略的地方。包括纤夫,包括船长,那些在三峡世代生存的人,因着三峡工程,纷纷失业。
纤夫没有活儿干,船长不需要水平。纤夫的活儿,由机器代替了,船长?不需要技术多么过硬,只要能把船开走就成,三峡里面的水位升高,以前的激流险滩不复存在,船在江面上走,非常平稳。长江两岸的悬崖峭壁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险要,两岸的名胜古迹因着水位的升高,变成了水下之城。
德志下了船,负责拿行李,基本上只让他妻子背着一个背包,剩下的全归德志来拿,他妻子只负责抱孩子。
因为请苦力的钱没有预算,德志也不想为这点事请示刘小姐,德志很清楚,刘小姐绝对不会允许他花钱请苦力,帮忙拿行李到码头停车场的,因德志知道,本来让家属到巴东就是一个负担,分心,对项目不利,但是当初招聘他来的时候,曾经说过,要给安家费,可以解决交通费,可以添置一些家居必需品,但是这些到后来都打了折扣。
德志清楚,领导的变数,无法捉摸,与其捉摸,不如不做,不费这个心思,也就无欲无为,不会因为提出希望,反而得到更大的失望。
德志没有约圆脸来码头接他们,因车费不贵,不想承她人情,本身在和她交往过程中,需要把握好分寸,做好“身稳”的,结果还是犯了戒,这身体的引诱,最终没能把握住,失了阵地,丢掉了贞洁,每每看到他妻子,自然感到羞愧难当,说话就没了底气。
圆脸自然不能和德志的妻子相比,从身材还是脸蛋,都比不过德志的妻子。但是,圆脸没有生育过,底下自然不同,显得更加温润、紧绷和舒适。这些念头一闪即过,不能回味,免得再次犯错。德志一直在告诫自己。
当然,码头载客的司机不少,当德志决定自己拿行李上台阶的时候,就有拉票的妇女下来,帮他拿东西了,她们专门负责拉客,将才下船的旅客邀请去坐她们的车。
这样的妇女要么是司机他妈,要么是司机他妻子,总之,码头上跑城内客运的大多是夫妻同工,或者母子(女)同工,她们这样合作,才能赚到钱,从事这一行当的多了,竞争激烈,如果坐在车里不动,等乘客主动去问,现在恐怕不行,以前还行。
从前,车子比较少,路况比较差,人也少,有车是很了不起,许多人都认为司机很了不起,占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不敢得罪,坐上车,看到别人都在路上辛苦地走路,自然感到有一种优越感,司机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故意摁响车喇叭,将路边好好走着的人吓一大跳,连忙躲闪,司机和乘客的那种幸灾乐祸的快感不能言表,非常兴奋。
如今,这会跑的铁疙瘩不算啥了,各种各样的车辆进入寻常百姓家不再是神话,即便如此,仍有不少家庭出门靠走路、或者骑摩托车或者搭乘客运车,交通工具在交通不便的地方,更让人产生拥有的渴望。
德志一家以及行李被车送到了家门口,德志付过车费,那车松开手闸,让车向坡下滑行下去,德志提着箱子,背着背包,向下面走去,打开房门,一股湿气迎面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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