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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志听了盛支书的介绍,明白了,原来他的远房侄儿,以前也住在清塘村,后来搬到了凤城县。这个胖小子肯定有事,无事不会请他们吃饭洗头。德志见过不少人,自然会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车沿着蜿蜒的公路总算到了清塘村,看到了石拱桥,还有学校,车在德志租住的房子前停了下来,盛支书笑着说:“把水管卸在这里吧。”
德志点点头,德志也盘算了很久,水管放在哪里都不放心,惟独放在这里才合适。这是全村的中心点,四周都是高山,基本上都不通公路,要想到山上的农户家,要走公路,必须要从其他村子走过。
德志下了车,打开房门,盛支书邀请了附近的两三个村民过来卸车,当然,他们都很乐意,也不计报酬,知道这是集体福利,搭个手,不算什么。
德志还真没有预算这笔下车费,他也不想重新申请,总觉得被拒绝后挺不好意思的。再说,水管卸下后,列个清单,以后再给钱。这些钱,申请了就会在一个星期内,划账给宣恩的账户。德志手里有卡,可只能看,不能取钱,因领导不信任他,让他保管银行卡,余哥保管密码,取钱之前,一定要约好,然后问清楚取钱干什么,花钱的时候,一定要有两人都在场。
卸了货,德志和盛支书分别签了字,答应以后给钱,司机和押车的返回凤城。
德志锁好门,盛支书邀请帮忙的乡亲去他家吃饭,他们说啥都不肯,马上到门前的沟渠旁,弯腰洗手,然后离开。盛支书见他们客气,不再勉强,就邀请德志去。德志不客气,锁了门,就跟着他去了。
盛支书的妻子见他们,盯着盛支书的头看了好半天,跟在他后面闻了又闻,支书问:“你想干嘛?跟在人家后面,心里发毛。”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她问。
“我不怕。你发现我做亏心事了吗?”支书问。
“没做亏心事,你的头不一样。”她说。
“怎么不一样?不还是一样大吗?”
“是一样,可头发干净了,还有香味,你走路跟平时也不一样,像在空中飘。”她笑着说。
“是的,侄儿子找我,请吃饭,还请洗头按摩了的。”
支书的话音一落,他老婆“噗嗤”一声笑了,她问:“你瘦的只剩了排骨,还按摩?你的头,小得跟没有一样,还洗头?”
“我头小,但装满了智慧,我瘦,但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不浪费资源。”盛支书说。
“哈哈,你可真幽默,老实说,你们除了吃饭、洗头,还干了什么?”盛夫人问。
“没干什么了,这姚先生可以作证。”盛支书说。
盛夫人也不看德志,也不问,毕竟几十年的夫妻了,她也知道盛支书几斤几两,量他也不敢。
说实话,德志还真拿不准盛支书,到底是否有些风流韵事,谁都说不清,不过,他的长相的确不敢恭维,加上他本身身材不高,看起来比较瘦小,就像何炅年老的样子,可惜他不是何炅,也没什么女人缘,但看他的侄儿子,那个胖子,还有一些花花肠子。
德志弄不清楚,他侄儿找他干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侄儿肯定有事相求。
当晚,盛夫人做饭,旁边有一位女邻居前来串门,问她吃饭没,她说吃了。带着她的孙女来玩,盛夫人给她倒了茶,她和她孙女在客厅看电视,德志则在厨房吃饭。
<A hREf="">华丽美男赞赞赞; 厨房是后来加的,翻新了的,看起来宽敞明亮,灶台已经做好,做饭吃没问题,可橱柜和灶台、操作台都还要装修。
吃完饭,大家都到客厅看电视,盛夫人收拾碗筷洗碗。
隔壁串门的老妇长得黑,又老,声音挺大的。这个有点奇怪,清塘村有水,可惜水质不太好,难怪人长得较,不算白嫩。年轻的时候不明显,一到中年,就开始有了分化。r
黑妇人的孙女是留守儿童,她的爸妈都在外打工,因务工地没有打工子弟学校,公办学校不接收,私立学校收费太贵,只好在家里呆着,她很小的时候,爸妈离开她,她爸妈回来的时候,她竟不认得,还怯生生地问:“叔叔阿姨,你们找谁?”
当时她的爸爸妈妈就傻在那里,她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黑妇人说了这个故事,德志听了,心里也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儿。
德志陪着他们看电视,边看电视,边聊天,了解了一些村里的情况,知道盛支书以前是村里的文书,后来做副主任,做主任,然后担任村里的副书记,直到当上村里的正书记,能走到今天,全靠他夫人的支持。比如,他要去开会,家务事和农活儿,里里外外,都靠了他老婆,不是她做出牺牲,没有拖累盛支书,也就没有他的今天。
德志心想,水管才到村里,会不会有人打主意呢,他把这个想法告诉支小说说:“是啊,我倒没想到。村里人大部分都还好,要是做贼的,还是外面进来的多一些,你要小心,不要把贵重东西放在房间里面,能带就带上。”
德志点点头,就告辞,离开盛支书家,路上有点黑,幸亏德志有手电筒,可以看见小路,那些田间的青石板,走起来还是不错的。
到了住房,德志打开房门,用手电一照,发现水管都还在。
“回来了?”
从外面传进来一句问话,让德志吓一跳,他借着灯光一看,是邻居大婶,德志笑道:“是你啊!怎么还没睡?”
“准备睡了,我看你还没回来,担心有坏人来打水管的主意,就留了心,随时来看看,等你回来,我再睡。每天我都睡得较早,今天晚一会儿也不要紧。”
“那太感谢你了。我回来了,你休息吧。不好意思。”德志抱歉地说。
“没事,没事,晚点睡没关系。你也不容易,大老远地来到我们村,为我们做好事,不简单,真不简单。你一定会多福多寿。”邻居大婶说。
德志笑了笑,她回去,德志打了电话给妻子,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德志早已打了水,于是倒在水壶里,放在煤气灶上烧。
烧开了水,德志倒了一点喝,剩下的,兑了凉水,洗脸、刷牙、洗脚,上床睡觉。
房间没有装修,都是最原始的,水泥砖和砖缝都看得清清楚楚。夜晚非常安静,德志在凤城洗了头,头上的余香还在。
如果这股玫瑰花的香味儿能保存到明天,那么明天就不洗头。德志心想,明天要在村里呆一天,然后去宣恩,找余哥取钱,到时候再跟万老板联系,是给现金还是通过银行打款给他。
想着计划,德志心里祷告结束,然后昏昏然睡着,等到听得外面牛铃铛的一连串的铃声由远及近,然后再由近及远,德志醒过来,外面竟然有公鸡在打鸣,一只鸡叫,其余的鸡也跟着起哄。这不知道是鸡叫了几遍了,德志透过薄膜看出去,外面已经大亮。
德志一开手机,铃声便响起来,德志一听,是盛支书打开的,他说:“来,早饭好了,快点过来。饭后有事。”
德志睁开眼,关了手机,还想再睡,看支书催的急,不好意思赖床,只好起来,后悔不该开手机,这个地方刚好手机信号不太好,也可能盛支书一直在打电话,直到打通。
德志收拾完毕,锁了门,步行到盛支书家。他见了德志说:“昨天头上的香味,全没了。”
“怎么了?”德志好奇地玩呢。
“今天早晨清理猪圈,香味被臭味给冲跑了。”
“是啊,不过,作为支书,心疼妻子,主动做家务事,值得表扬。”德志说。
德志说话,总好像当官的,说起来文绉绉的。
盛支书一边说着话,一边挑起了粪筐,说:“我去一下坡上,那里种了一些菜,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不勤快,就没有吃的。”
德志知道这是浅显的大道理。
德志无聊,等着饭熟。
正在此时,盛支书家的电话座机响了,都在忙着,没有人接听。德志跑到厨房,赶紧问盛夫人,盛夫人过来接电话,当亮明身份后,说了几句,然后挂掉。盛夫人没说谢谢,自顾自忙去了。
德志也不计较,山里人,都是这样,况且她忙着,顾不得繁文缛节。
盛支书回来了,放下了粪桶,然后到屋后洗手。他的家屋后,就是一条水渠,人工砌成,是六十年代的水利工程,到现在还在发挥着作用。
渠道所经过的地方,沿途的村民,大多数都在渠道里取水,沟渠里有足够的水用来保证村民的用水需要,因此,水渠里总能发现一些各种颜色的水管,非常有意思,但这些鲜艳的水管往往质量都不好,这个道理很好懂。
山区的人图实惠,有色的水管价钱低,又好看,花钱不多,都能把水引到家里来。因水在高处,人住在低处,水往低处流,把水管放进家里的水缸里,自然有水流进来,想用水,就用瓢舀水。这水是比较好的,冬天也不断流,这是住在山区的好处。
水管好看,自然舍不得埋在土里,时间一长,自然经不起风吹日晒的,塑料制品,很容易起变化,自然变得易碎,说到底,还是管不长久,只高兴了几年,水管就开始出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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