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急用啊?”我瞪眼看向朱厌问。
朱厌忙不迭的点点头,朝我抱拳说:“啊就..还请兄弟..割爱,我一定..一定感激不尽。”
我蹭着他身子走了过去,轻飘飘的冷哼,你有急用关我屌事儿。
然后我和胡金直接坐上车绝尘而去,本以为这孙子被我埋汰一顿应该死心了,谁知道没多会儿,他又骑着自己那辆破摩托撵了上来,胡金一脚油门干到底,把他甩出去老远。
这才回头问我,回家还是再去哪溜达一圈?我听说市中心的旭华道上专门弄了个什么美食节,整条街上全是吃的、玩的,要不咱们去哪散散心?
我摸了摸肚子说,刚好我也有点饿了,去转转吧,要是好玩的话,明天带着菲菲一块过去。
没多会儿,我们就等到了胡金说的那条“美食街”,从街口远远望去就看到整条街上人头攒动,热闹的一逼,汽车根本没办法开进去了,我俩把枪揣好,慢条斯理饿走了进去。
街道两边各种各样的小吃都有,什么新疆大肉串,湖南臭豆腐,台湾的卤蛋,反正各个地方的名小吃全都有,看着心情就不由好了很多,让我感觉就好像小时候过年才会有的那种庙会。
我从街边买了两串烤蝎子,一杯热奶茶乡巴佬似的来回张望,胡金从旁边好笑的说,小三爷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你像是个孩子,脸上的表情才是你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平常的你实在太成熟了。
我没好气的咬了一口还在爬动的蝎子说,鬼才愿意成熟呢,关键走出社会,谁特么拿你当孩子看,金哥你不来一串尝尝?这玩意咬起来“咯吱咯吱”的响,老带劲儿了。
胡金看外星人似的瞟了我一眼,露出一副恶心的表情嘟囔,算了我收回刚才的话,正常孩子有几个像你似的生吃活蝎子。
我嘿嘿一笑故意膈应他说,你尝尝呗,搁了孜然粉和辣椒面得,鸡肉味得嘎嘣脆!
胡金喉咙一阵抖动,“呕”的一声吐了出来,摆摆手说:“你丫终于成功恶心到我了,老子以后绝对都不带吃鸡肉了。”
我一边拍打他的后背,一边故意把蝎子咬的“咯吱”作响,胡金刚抬起脑袋就又蹲在地上呕了出来,这个时候我们面前的光线猛地被人挡住了,有人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我俩一齐仰头看了过去,只见那个“猪尾巴”朱厌正满脸笑容的攥着一瓶矿泉水在胡金面前摇晃。
我彻底服了,朝着朱厌双手合十的作揖说,不用笑的那么暧昧,暧昧我车也不卖,哥,我是真服你了!敢问你是从我身上装了追踪器么?为毛我走到哪你都能跟过来?以你的速度其实都不需要买汽车,我觉得摩托车都能出国。
“不卖车,就跟着,你!”朱厌仍旧满脸堆笑,这次他学精了,仨字仨字的往出蹦。
我点点头说,那你跟着呗,我只当多了个保镖。
其实刚才从“鸿图会所”门口看到被砸躺下的那七八个小混混,我就有些心惊,这小子的战斗力应该很强悍,胡金也说了这家伙的实战水平很不低,原本以他的能力,绝对属于我想拉拢的那种,可这孙子太腻歪人了,整天就跟吃了复读机似的,反反复复一句话“车卖不?”
等胡金吐干净,我们继续溜溜达达的从“美食街”上看热闹,朱厌一步不离的尾随在我俩身后,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我也懒得甩他了,反正我们这会儿就算把他甩开,估计待会回“夜总会”的时候他又能跟上,我总不能因为讨厌他,就一枪把他毙了吧。
这条美食街的规模挺宏大的,卖家多,买家也不少,基本上每间摊位前面对围了不少人,我不屑的说,瞅瞅这帮家伙没见过市面的样子吧。
胡金撇撇嘴说,也不知道谁刚才从人家卖椰子的摊位面前问东问西。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晃见了个熟人,一个长发披肩的妙龄女孩正排在个卖“鸭血粉丝”的摊位前面,正是一个月以前,我们哥几个从啤酒摊上救的那个叫韩沫的京城大妞。
我环视了眼四周,只看见韩沫一个人在排队,他那个长得跟杀手似的保镖貌似没在周围,我捅咕了胡金胳膊两下坏笑说,看见那个穿白色外套,屁股翘翘的小妞没?就是我前阵子跟你说过的来自京城的大院子弟,话说她是真没记性啊,事情才过去多长时间啊,就又一个人跑出来晃悠,都不怕别人再欺负她。
有道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我刚说完话,就看到六七个穿着制服,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城市管理员”也凑到了卖鸭血粉丝的摊位上,一瞅几个城管哥们就知道不是啥好玩意儿,一脸的蔫坏,故意从摊位前面翻翻这个看看那个,有两个家伙还故意在韩沫的身后蹭过来蹭过去。
也不知道小贩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一个城管骂了句:“敢不交钱是吧?去尼玛的!”就一脚把人家的粉丝摊给踹倒了,剩下的六七个家伙薅住那个小贩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暴打。
韩沫因为站的距离比较近,被他们给带倒在地上,雪白的小外套顷刻间染上了一层油渍,她从地上爬起来拽着一个城管理论,结果让人从屁股上摸了好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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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帮穿制服的“管理员”们真心太不是东西了,砸小贩的摊就和往小姐们的安全套上扎针眼一样招人恨,都是绝人财路的狗逼才会干的事儿,眼瞅着韩沫被人“欺负”,胡金正义感顿时上来了,刚要往前冲,我们身后的“猪尾巴”速度更快,三步并作两步的跨过去,神色愤怒的大吼一声:“住手!”
“住手”这两个字儿在当今这个社会的使用率已经渐渐稀少很多,在老太太跌倒都要担心被人讹的现实里,多少带有些土老帽和过时,所以几个“管理员”当时都是一愣。
一个城管估计是打急眼了,下意识的抄起手里的橡胶辊就朝朱厌的头上挥了过去,朱厌很随意地抓住棍头往前一松,棍子柄顶在那城管的胸口上,刚才还穷凶极恶的“管理员”一声不吭捂着胸就跪在了地上。
而这时他同伙的棍子也已经砸了过来,朱厌仍旧是很轻描淡写的一拳打在他小腹上,另外一个“管理员”也“熬”一嗓子顺从地跟他跪在了一排,两个人表情痛苦,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围的食客们立马“呼”一下围了上去,充分发扬国人“看热闹”的传统美德。
胡金低声说,不像是部队上的套路啊,这拳头打的毫无章法,就跟街头拼野拳的一样,难道我看花了?
我摸了摸鼻梁,伸直脖子看热闹。
几个“管理员”也不是真傻子,眼瞅碰上硬茬子,剩下的几个人也不敢轻易再动手,一个满脸麻子的家伙指着朱厌吓唬,兄弟你是不是不认识我身上这身衣裳?跟哪个大哥混的,连我们都敢碰?
朱厌满脸的不在乎,往我这个方向一指冷哼,机器人似的放狠话,你们想,找场子,我随时奉陪,这几天,我和他,住一起!”
“介尼玛二逼!”我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解释,我和他不熟!
几个城管倒是不足为惧,关键是我不想因为不相干的人去招惹上公家部门的蛀虫,谁知道以后办事,会不会在哪个环节又碰上人家,到时候给我小鞋穿。
几个城管丢了几句狠话后,转身要走,朱厌一把拽住刚才说话的那个麻子脸,磕磕巴巴的非要人赔了小贩的钱再走。
麻子脸这帮人是真被打怵了,骂骂咧咧的甩出来几张钞票,往街尾走去,朱厌扯着嗓门喊:“不服气,随时来,不夜城,我等你!
我慌忙跑过去,推了他一把,朝着他咒骂,你他妈缺俩心眼吧?这种话不需要跟人重复第二遍。
卖鸭血粉丝的小贩忙不迭的朝着朱厌感激,非要免费送我们一人一碗粉丝,这个时候韩沫走过来,梨花带笑的冲着我说,没看出你还挺有正义感的嘛,你请我喝杯东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