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整天门?”我马上如同弹簧一般甭直了身子。
最近一直都在忙,忙的我几乎差点忘掉了“天门”这尊庞然大物,猛地从张思澳的嘴里听见它的名字,我才恍然觉察貌似已经很久没有跟师父打过照面了,也很久没有听过关于四哥他们的信息了。
“你干爹要整天门?”我捏着鼻头走到张思澳的反复问道。
同时在心里暗暗嘀咕他干爹到底是个何方神圣,一个小小的警卫员是跟豹子借了胆儿还是生吞老虎心,就妄图跟强大如斯的天门掰手腕子,难不成这周泰和要疯,打算同时敲掉我们两个组织?
王者的家底我清楚,我们差的是底蕴,要不然我也至于被周泰和逼的东躲西藏,但天门的背景那可海了去,不说张竟天本身还挂着军职,但看天门可以雄踞上海滩这么多年,没发生任何动摇,就知道根儿有多深。
“我也不知道具体经过,只知道他不止一次表达过这种想法,而且他和天门之间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张思澳连连点头。
“你干爹现在人在哪?你们平常靠什么方式联系?”我沉息了一口问道。
张思澳一股脑说了出来:“他就在石市,住在长安区的皇后道,他是个哑巴,平常跟我交流都靠手语翻译,我和厄运、郑义还有王兴联盟都是凭借他的关系。”
人就是这样的,要么死撑着不说,只要交代一句,巴不得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全盘托出,这也是为什么最亲人的背叛往往比敌人来的更疼的缘故,越是亲近的人越知道捅你哪最疼。
铁头脱下来脚上的凉拖,照着张思澳的后脑勺扇傻篮子似的一顿狂拍,狐假虎威的喝斥:“还有啥想补充的没?别他妈跟个算盘似的,三爷拨一下你动一下!”
“没了!”张思澳垂头丧气的摇摇头,余光中闪过一丝厉芒。
我相信不管是谁被一个曾经为自己提鞋都不配的小篮子暴揍心里都不可能没一点怨恨的,别看此时的张思澳虽然逆来顺受,那只是因为我和白狼还杵在这里,我想只要我俩前脚离开,铁头后脚就会变得凄惨无比,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考虑的事情。
我现在唯一担忧的就是张思澳那个“哑巴”干爹,狗杂碎到底要干嘛?祸祸天门?仗凭一个狗鸡巴不算的“八号公馆”吗?那估计都不需要张竟天他们出动,石市的陆峰都能拼一拼,一瞬间我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暗道这事儿该不会跟我们王者扯上什么关联。
“大哥,还需要继续治他的贱病不?”白狼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一脚把张思澳蹬出去老远咒骂:“把洗漱间的马桶给老子擦干净!如果晃不出人影,你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
张思澳马上如同狗一般趴着离开了。
我摇摇头道:“不需要,待会放风的时候,你让看守转告小黑胖子,就说咱们准备出去了,就定在今天晚上吧。”
听到我准备离开,洗漱间里的张思澳大大的松了口气,那声出气声,我从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接着我话音一转道:“顺便问问他,能不能把程志远转到这间监号里来,最好能在咱们走前,让我跟他见一面。”
“咣当”一声脆响,张思澳吓得摔坐在地上,我听见丫居然如同个女人一般“嘤嘤”的啼哭起来。
当天下午,小黑胖子就把程志远送到了这间监房,当跟我的目光对在一起的时候,程志远原本波澜无惊的瞳孔骤然放大,不敢相信的微张嘴巴,朝着我支支吾吾:“你..你..你怎么来了?”
“我说进来是专程为了跟你说两句话,你信不?”我微笑的抛给他一支烟。
程志远苦涩的叹了口气道:“我觉得你更像是来奚落我的吧?混了半辈子没混明白,结果还把自己给混进来了,你不想笑,我自己都觉得可笑,这招看来又是我败了。”
一段时间没见到程志远,他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萎靡不振,胡子拉茬不说,头发也变得稀稀疏疏,眼球里遍布了血丝,可想而知,他最近过的并不畅快。
“你败不败关我大哥啥事?整倒你的是你自己的狗,下回弄条粗点链子好好伺候着,兴许就不会跑了。”白狼挡在程志远的面前,不冷不热的撇嘴:“澳爷,不打算出来跟你前老大问声好么?”
“大哥..”正从洗漱间抹地的张思澳弱弱的走了出来。
程志远眼中寒芒一闪,上下打量张思澳几眼,什么话都没说,反而大大咧咧的坐到我旁边道:“三哥,以你今时今日的成就,肯定可以轻松把我保出去吧?”
“原因呢?”我玩味的叼着烟圈斜楞他。
程志远轻咳道:“长安区不能一直混乱,总得需要个人主持。”
“白狼怎么样?你觉得他的能力比你次不?白狼如果不如你,我可以再把雷少强喊回来,这个不算理由。”我吐了口烟圈,笑着摇摇脑袋。
程志远深呼吸两口,犹豫的说:“我可以带着八号公馆的人狙击稻川商会和兄弟盟,就算灭不掉他们,至少让他们不好过,没办法安安心心的发展,而王者可以趁机越做越大,直到把他们甩的没影。”
“关键我凭什么再信你?”我眯缝眼睛搂住他的肩膀道:“远哥,你还会再信你弟弟张思澳不?给我个信服的理由,保释你出去没意外,再分给你个栾城区也是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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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永世为王者效忠!奉你赵成虎为主!”程志远两只浑浊的眼珠子瞬间变得透亮,咬着嘴皮,直接单腿跪在我面前:“三哥,我的为人你清楚,即便上次和王者闹的不欢而散,我也没有做过任何过分的事情,如果我愿意,上次在石市,你根本逃不过成都方面的抓捕。”
“我就是因为太相信你了,才会平白无故给自己竖起个大敌。”我盯着他的眼眸认真的观察了半晌,最终扶起来他,叹了口气道:“远哥,这次我还信你,我赌你是个爷们,说话一言九鼎!更拿我爹和你爸的情义去赌,希望你别让我输的太彻底了。”
“不会的!”程志远红着眼泪使劲摇了摇脑袋。
“我更喜欢看实际行动,那个叫郑义的,还有什么兄弟盟,我很不喜欢!”我拍了拍程志远的肩膀,然后朝着站在门外的小黑胖子道:“哥哥,麻烦你把我们带出去吧,对了,今晚上您交代手下一声,就说邓局在九洲酒店设宴,这间监号里有任何声音,都不会有人听见吧?”
“绝对不会!”小黑胖子喜笑颜开的摆手。
我往出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张思澳道:“老弟,记住我这几句话,虎落平阳不会被犬欺,兴许是在听风啸,龙卧浅谈也未必遭虾戏,可能只是等海潮,啥时候都不要背叛自己的大哥,不然后果真的很严重!”
说罢话,我和白狼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监房,我这句话既是提醒张思澳的,又是在警告程志远,我们刚走出去没两步,就听到张思澳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踏出看守所的大门,外面的阳光异常的扎眼,我不适应的眯缝着眼皮,眨巴了好久才勉强熟悉,尽跟着“三哥好!”一阵排山倒海一般的喝声,把我给吓了个踉跄。
我仰头看去,见到看守所的大门口,整整齐齐停了不下四十辆明晃晃的黑色奥迪轿车扎成两个纵行,将近三百多名身穿白色西装的青年整整齐齐的站成几排,精神抖擞的朝我鞠躬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