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递过去手掌,骡子盯着我的眼睛迟疑了几分钟,咬着嘴皮缓缓伸过来手和我握在一起:“我正名罗成,希望咱们以后可以真正的交心。”
“兄弟合心,将来一定可以其利断金!”我咧开嘴笑了笑:“你帮我用最快时间查出来蒋大脑袋今晚上的落脚点,我想明天早上参加他的葬礼!”
“可以冒昧的问一句,你和蒋大脑袋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么?”骡子叹了口气望着我,两手有些不知所措的不是放在胸前就是插进兜里。
马靖说过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才会下意识的做出各种小动作,根据小佛爷之前的猜测骡子的实力应该比蒋大脑袋更强盛,能让他感觉到紧张,难道是还有什么隐情?
“我和他素未平生,无冤无仇,你可能都不信,我至今为止都没有见过他本尊,但他是我拜把子大哥的仇人,我这个人向来帮亲不帮理。”我抿嘴笑了笑:“有一天咱们关系到位的时候也一样,你应该早就觊觎江户川区华人社团龙头的位置了吧?”
“谁都想步步高升,可是蒋大脑袋能够屹立江户川区这么多年肯定是有原因的,一批又一批的新人崛起,但始终没人能把他取代,你知道因为什么吗?”骡子本来已经打算起身,琢磨了半分钟又坐了下来:“岛国的政治文化比较特殊,政府和帮派组织之间关系相辅相成,说句不夸张的话,这边谁想上台,得地方势力点头同意,国字号的首脑如果追根问底都是有组织的人,新宿区检察机关的几个新贵都是蒋大脑袋的人。”
“人活着是大爷,死了就是堆骨头,一直没人敢碰他,就是因为觉得他背景深,手段多,所有人都忌讳,可咱们如果直奔主题,切了他,往后的事情肯定会有人处理。”我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你的手段应该可以轻松搞定那俩要办我的署长和检察长吧?”
骡子眼珠子微微转动两圈,点点头道:“我会想办法处理那两个人的,但只能和谈,以后你见到他们最好躲的远点,蒋大脑袋落脚地的具体地址我马上安排人去查,最多两个小时有结果。”
看骡子说的如此笃定,我笑了笑问:“你在蒋大脑袋的身边肯定安排线人了吧?”
“呵呵,如你所说,我觊觎他的位置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有可能,谁都希望步步高升,只是我过去从未想到会以别人马仔的身份进行这件事。”骡子苦笑着站起身子朝我摆摆手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吧,有消息会有人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你不会报警或者告密吧?”我冷不丁冲他问道。
骡子惊了一哆嗦,指了指饭店的方向苦笑应:“我家人的安危比这些人值钱的多,我不会用家里人当赌注的,也希望你言而有信,不管事情到那种地步都不要迁怒他们。”
“我是人不是畜生,呵呵,准备酒会吧,明晚上这个时候你或许已经是福清商会的新任龙头了!”我冲着他摆摆手。
骡子嘴唇蠕动两下,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悠悠的叹息一声,不紧不慢的走回饭馆里。
“小三爷,这家伙不会一转身子就报警了吧?”胡金眯缝眼睛看向我问道:“要不我跟上楼去?”
我想了想后点头:“去吧,千万注意隐蔽,不要被骡子看到,咱们双方刚刚才开始合作,我不想给对方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骡子没有异动最好,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
“我明白!”胡金神色为之一冷,检查了一遍随身佩戴的匕首,三步并作两步的涌进饭店里面。
车内顿时陷入了沉默,我们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视,彼此都能感觉出来气氛的沉闷,半晌后伦哥低声问我:“三子,你真准备做掉蒋大脑袋?”
“不然呢?不干掉他,你我如何在岛国的华人社团圈子里立足?王者又怎么将旗杆插上岛国?”我抿嘴反问。
伦哥沉默了几分钟后,“唉…”长叹一口气。
人其实和动物并没有任何不同的,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好的资源永远只能属于最少数的人,地界就那么大,一座山上不可能并存两只老虎,社会更是比丛林深处还要危险百倍,一代新人换旧颜,没有谁可以在江湖的浪潮中长盛不衰,想要活着,要么急流勇退,要么血战到底。
人在江湖,生不由己,不进则死,过去我以为只是一句口号,可是现在我真的特别感同身受。
“哥,给蔡亮去个电话,让他联系一下蒋大脑袋。”我冲着伦哥吩咐道:“只需要给蒋大脑袋带一句话,告诉他,王者想要往江户川区插旗,问问他愿不愿意让路,不让路我们就自己开山伐木!”
“会不会打草惊蛇?”鱼阳皱了皱眉毛问我。
我摇摇头:“不管会不会,咱们把话已经放到了前面,不至于让谁背后骂咱们办事埋汰,咱们从岛国无依无仗,除了靠拳头和鲜血别无所靠,不论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血,这条路注定得被鲜血铺满!”
其实人在放开一切,打算破釜沉舟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世界上的所有的事情无非就是一生一死,既然连死都不怕了,谁还会在意什么麻烦和后果,这是一种病态的癫狂,这种癫狂不止是自己的心里会有变化,周围的人也能清晰感受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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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看法制节目里,那些犯过大案命案的恶徒,他们的眼神绝对和正常人不一样,瞅他们的眼神会给人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他们的眸子里透漏着浓郁的死气和绝望。
过去白狼的眼中就时常闪过这种神采,我觉得我现在也差不多快处于这种状态了,透过后视镜,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莫名感到陌生。
我们一行人从车里低语细谈,很快蔡亮给我回过来电话,蒋大脑袋的意思很简单,不会让道,死磕到底,这样也正好遂了我的意,至少动起手来我会觉得少于的心安理得。
大概半个多小时以后,一个十八九岁看上去很是机灵的小青年手里提溜着个尼龙口袋,径直走上我们车里,辞简义赅的低声道:“骡子哥让我给几位老大带路,蒋大脑袋的落脚点已经查清楚,今天晚上他会在自己的小老婆那里过夜,最多只带两个贴身保镖,袋子里有火器和面罩。”
“有劳了兄弟!”我朝着年轻人微微点头。
他笑了笑,发动着金杯车以后直接上路。
车子驶入市中心一栋比较高档的小区门口,青年显然应该经常出入这里,门口的保安对他特别熟悉,并没有任何阻拦,甚至还笑呵呵的打招呼。
“我是他小老婆的专职司机兼保镖。”青年边缓缓的波动方向盘,边扭头看向我们顿了顿道:“如果有可能的话,给她一个痛快。”
显然青年和蒋大脑袋的小妾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我笑了笑道:“骡子想要取代蒋大脑袋很久了吧?”
青年楞了一下,把车开到一栋独立的别墅门口,语气很低的回答:“五年以前我就过来了,呵呵,他们住在那里,我在门口等你们,这儿距离最近的警署大概十五分钟左右,这是房门钥匙,正常情况下,蒋大脑袋会在靠东边的俯卧睡觉,主卧则是他的两个贴身保镖。”
“多谢。”我点点头,拆开尼龙袋从里面取出三把仿“5.4”手枪,几双白色的薄手套和三顶“鬼面”的脸罩。
将家伙式分配好以后,我“次卡”一声拽开车门跳了下去,朝着鱼阳和伦哥道:“进去以后不要说任何废话,干掉目标迅速撤出,如果遇上什么阻碍走散的话,不要拖沓,咱们还回刚才的酒店门口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