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苏天浩微微一愣,随即极其特别无奈的出声:“三爷,你是我爷,老子就问你到底想干嘛?能不能消停的?”
我嬉皮笑脸的说:“哥,我体内的洪荒之力是真特么控制不住了,要么你帮我找找高桥一生这会儿在哪,要么我这会儿就上去抓萧成,我现在就搁香格里拉酒店的门口。”
苏天浩歇斯底里一般的咆哮:“操,你特么真是不把我弄死绝不罢休啊,我马上帮你找,等着!等着!”
“谢啦哥。”我乐呵呵的应了一声。
“滚!”
放下手机,我捏了捏鼻头,朝着鬼哥他们干涩的撇撇嘴。
我发现我好像自带倒霉系统,谁跟我碰一块谁倒霉,在家的时候我祸祸欧豪、欧团结,来京城又殃及罗权和苏天浩,好不容易去了趟阿国,还差点连累那边的安保公司破产。
那种感觉就好像每次我找到成功的钥匙,就有人把锁头给我换了。
十多分钟后,苏天浩给我发过来一个地址,我眨巴两下眼睛问小七:“西直门的华侨宾馆在哪你知道不?”
小七点点脑袋:“知道..”
“出发!”我摆了摆手,一脸的意气风发。
出发去抓高桥一生的路上,我酝酿好语言后拨通周泰和的电话,电话是上次我从周末那个小犊子手机里找到的,电话响了几声后,那边传来周泰和低沉的声音:“喂!”
我没有任何客套,直接开腔:“老周啊,你这个人貌似有点不厚道呐,本身周民在我这儿吃香的喝辣的,除了不能嫖以外,过的比皇帝还滋润,你非要逼着我天天捶他啊?”
一听到我的声音,周泰和就再也不能保持淡定了,恶狠狠的低吼:“赵成虎,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一点没惯着他,冷声道:“把我弟弟放回来,我保证绝对不会为难周民,本来这趟我到京城是真怀揣跟你言归于好的态度,你这么玩,弄得老子心里很不爽,老子不爽一般就想打人,打你,我不敢,那我只能削你家的犬子!”
周泰和横声说:“要么交换,要么..”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狠辣的说:“要么你就等着收尸吧,纵然你数亿资产、江山万里,如果到临闭眼的时候旁边连个披麻戴孝的人都没有,还有什么意义?周泰和,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怕你,只是不想斗了,当年周琦的事儿,我真是无心之过,你不要逼着我再把周民也干掉!类似孟召乐这样的弟弟,我还有一群,失去他,我肯定会伤心,但无伤大雅,可如果周民再没了,你会不会崩溃?”
周泰和吱吱呜呜了几声,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话:“你..你..”
看吓唬他吓唬的差不多了,我缓和一下口气道:“从你的圈子里跳出来,站到罗家这头,我保证周民完璧归赵,哑巴最后会怎么样,你和罗家自己商量,如果你还是难消对我的恨意,我愿意给你三跪九叩。”
电话那边沉寂了很久,得有四五分钟左右,周泰和才声音有些颤抖的说:“让我考虑考虑吧..”
“行,我等你回话。”我随手挂掉了手机。
放下电话后,鬼哥和大佐异口同声的看向我问:“你真打算跟他示弱啊?”
我摇摇头,自嘲的笑道:“不是示弱,是咱本身就是弱势,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争了这么久,斗了这么久,哪次跟周泰和交锋,王者要么是惨胜,要么就是大败,我们的等级根本不对等,对方拥有的社会资源,人脉关系,比我奋斗二百年都要丰富,如果他真的能放王者一马,别说磕头跪拜,就算要我条胳膊断条腿,我都觉得赚了。”
五年前,我不信邪,我认为能力大于一切,自己敢跟天斗,与地拼,但今时今日我是真的相信了,我跟周泰和根本不平级,要不是各种的机缘巧合,王者恐怕早就湮灭,我现在不定在哪个监狱当牢头呢。
一个多小时后,小七指向一栋富丽堂皇的建筑冲我道:“三哥,这就是华侨宾馆。”
我搓了搓脸颊点头说:“你和鬼哥去把高桥一生抓下来吧,记住别被摄像头拍到脸。”
两人快速下车,消失在黑暗中,我倚靠着车座,掏出手机无意识的翻动着电话里存的相片,看到了苏菲和念夏,看到了一路走过来的那帮兄弟,长长的叹了口粗气。
大佐递给我一支烟问道:“三哥,你心情不好吗?”
“谈不上好坏,就是觉得疲惫,身心俱疲的累。”我将手机揣到兜里,看向车窗外轻笑:“周泰和可能只需要说一句话,什么萧成、高桥一生就马上费心费力的帮他出谋划策、运筹帷幄,而咱们却需要拼了命的去化解,对于周泰和那种层次的人来说,类似萧成之流的角色不说无穷无尽,可绝对不会少,这次咱们可以搞定,下次呢?下下次呢,命运不会总占在我这头。”
大佐沉默几秒钟后,点点头承认:“确实。”
“好几年前,我刚到青市那会儿,杜二妞非拽着我们去算命,我记得那会儿有个老道士曾经送给我四句箴言。”我吐了口烟雾,轻声呢喃:“大起大落只求一步巅峰,坐南朝北可享军运加身。刀口舔血已然惜命改运,百尺竿头必将三军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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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佐迷茫的看向我,估计没听懂具体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说:“前两句说的是我的现状,后两句估计是对我命运的预判,人不信命真不好使,这两年我陆陆续续的死伤好几个弟弟,王者确实在不停的前行,可特么照着这种进度,如果真有百尺竿头的那一天,家里的兄弟也差不多凋零完了,等到那时候,我要这王者天下还有什么用?”
大佐干笑着宽解我:“想开点,有的事儿也不能全靠命..”
“诶,烟头还特么掉了,操!”我嘬了口烟嘴,发现烟头不知道啥时候掉车里了,烦躁的骂了一句,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两个身穿酒店服务员衣裳的身影架着一个只套了件浴袍的家伙小跑着从酒店里出来,正是小七他们。
看到脸被打的跟猪头似的高桥一生,我忙不迭的招呼他们上车,大佐坐到驾驶座上,一脚油门踩出去,我们迅速离开了那条街,高桥一生被鬼哥和小七挤在后排座上,瑟瑟发抖的望向我结巴:“赵成虎,你这是绑架,我跟你说,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扇他嘴,啥时候把大门牙扇掉啥时候停手。”我皱着眉头朝鬼哥交代。
“啪,啪,啪”的响声顿时在车里回荡,刚开始高桥一生还“嗷嗷”的嚎叫挣扎身体,当小七把匕首顶在他喉结上的时候,这孙子瞬间老实了,大佐将车开到一个居民区的停车场里后,我这才回头看向高桥一生狞笑:“服没?”
“服了,服了。”高桥一生的两颗大门牙全都不翼而飞,满嘴淌血的连连点头。
我接着问:“待会让你帮我送点东西,好使不?”
他现在哪还敢说半个不字,慌忙应承:“可以,送什么都可以。”
我撇着眉头臭骂一句:“你就是特么属贱的,我跟你讲道理的时候,你非跟我谈背景,我跟你聊背景,你又特么说人性,我想跟你探讨人性,你又特么跟我唠法律,你说是不是贱?”
“是,我贱!”高桥一生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真正的狗腿子。
“小七喂他吃一颗毒药。”我朝小七眨巴两下眼睛,小七楞了几秒钟,在身上摸索半天后,将耳朵上的珍珠耳钉摘下来,塞进他嘴里,撅着小嘴,冷若寒霜的吓唬:“这颗药是阿国极端分子提炼的,没有专业的解毒丸,最多三天,肯定暴毙而亡!”
“别这样..别这样..”高桥一生慌忙抠着嗓子眼干呕,让鬼哥照胸口怼了几拳头后立马老实,我吧唧嘴唇冷笑:“待会我给你准备两份果篮,你负责送到武警医院去,事成以后,我给你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