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狂潮 第18章 真旅客

全息扫描眼球,给了夏承浩这种在瞬间数清上千人的特殊能力。当然,这也与长达九年的专业训练分不开,以人类的极限不仅仅是无法达这种可能,甚至无法解释他的能耐。

广场里的人高矮胖瘦,红黑白黄,穿着奇异的衣服,背着怪异的包,讲着各种语言。

Kappo生物机械人可以在分秒之间记录这里所有的一切,关键就在于主体本身是否愿意这样做。对于夏承浩来说这是天生本领,直接运用特长就可以,唯要动作的就是决定要不要开启程序中的某部分功能。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看来清洗者并没有跟到这里来,先登机再说。”夏承浩心里默默念着,慢慢向百米开外的检票口退回去。

闸口设得极窄,而且短短几十米的直线距离用警戒线划成折回路径以便排上更多人,不少穿着棉袄肩扛行李的旅客嘴里叨着票,一步步艰难向着挪动。

夏承浩安静地等着前面的人,随着前方的脚步慢慢登机。

安检依然不会有任何问题,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儿紧张,临进门时,再一次回头看向天空,已经飘起白色的雪花,轻轻柔柔地在夜空中起舞。

夏承浩停下脚步,在入站口侧首静望一会儿,似乎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花五百锡元买了南田票,不过现在手里有了一张雾峰票,正好是今天晚出发,本就没有固定的去向,就换个打算,去雾峰。

隔着护栏,将自己的南田票外加大量的其他班次穿梭机票丢给了一群苦等的旅客,即使那些人本身不需要,至少也会流到需要的人手上去。

这一耽误,身后已经排了几十位要登机的乘客,开始小声埋怨起来。

紧紧贴在身后的人只敢轻轻皱眉,夏承浩身形高大肩宽腿长,仅是这个背影便已是气势逼人。

卡纳低空穿梭机港这种地方向来就是龙蛇混杂,不小心惹上哪位江湖人物可不是开玩笑的,身在异乡能忍则忍,所以没人敢轻易开口催促,只是在心里暗暗气愤而已。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隐隐的怒意,迅速伸出手接过一片掠过檐下的雪花,放在眼前仔细看了又看。因为戴着手套,那雪片竟然坚持了片刻才慢慢融去。

夏承浩脸上浮出一丝古怪微笑,快步穿出通道,将雾峰的一等舱票递给检票员。

“朋友们,谢谢你们支持葛利斯联合商业调查公司的工作,这边的“深寒之前”现场调查就到这里,我们去另一边的候机大楼里看看。”

看着美女的倩影离开售票大厅向候机大楼去了,猥琐的智能机器人和年轻警卫心中有些莫名失落,悠悠地叹着气。一转身,三人刚好打个照面,都是尴尬地笑了笑,快速离开。

同样,候机大厅里充满了温暖的各种混合气体,比广场上的人要多出好几倍,具体的数量夏承浩并不想去数。

与售票厅的人相比,这些人少了几分期待而多了些许麻木。外面的人正在盼机票,那是未知的结果;而这里人已经等穿梭机好几个小时,是明知结果而无奈等待。

夏承浩慢吞吞走向一个空着的座位,安静坐下。

即便是这样小心,高大身材和帅气外形还是引起女警卫注意,回过头来久久地瞄着他看。夏承浩突然侧过脸来对她微微一笑,女警卫赶紧用牙齿咬着下唇转过脸去,再不敢回头。

夏承浩抬起头,快速扫过大厅中央悬挂的巨大全息投影屏幕。

雾峰的班次还要再等,虽然大部分人已在蠢蠢欲动,但对他而言登机只是一分钟的事情。是否应该去准备些吃喝的东西,也省得那女警卫总是忍不住偷偷看过来。

候机大厅两侧分布各种小店,售货员正以高出市场两倍的价格向候机的旅客兜售商品。

夏承浩走进杂货店,随便挑了些看起来还过得去的水果和尚未变质太厉害的面包,拿了几瓶饮料。随手在货架上取了个提包,将所有物品一股脑儿全装进去。

末了,满意地点点头,心想这才更像是个乘机的旅客。

走过报刊点,看也不看就顺手拉了几份当天的报纸。报纸除了用来看之外,还可以在旅途中用来挡脸或那些不愿意让人看到的动作。

回到候机厅中心区,急不可耐的人们已将长长的队伍排到大厅尽头。

还有很久才会开闸,他需要借助这段时间好好坐会儿。手中的报纸时不时被翻过一页,看似入神在读,可他的脑海里却还在回忆着最近发生的点点滴滴。

与卡尔斯同时入境锡安国的清洗者们会在哪儿呢?昨晚从紫薇巷离开后,对方这一整天都没出手。以红月的行事作风难道又有新的计划?

广场上两千多号人里面竟然没有一个红月清洗者,不会的!他们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跨国追捕的对象。

夏承浩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开始变得沉重起来,眼角余光快速在可视范围内侦测。

突然,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他的视线。谁?原来是女调查员刘小静。

葛利斯联合商业调查公司安排了全程的跟踪调查,而刘小静和搭档的任务就是低空穿梭机港各个区域进行现场采访。

进候机大厅的第一要务就是找个好的位置吗?不是,她的第一要务就是想看看那个高大帅气的男子里否还在这里。

“各位旅客请注意,开往雾峰的穿梭机开始检票,请做好登机准备——”

广播里传来四种语言的轮流播音,所有耷拉着脑袋的人像突然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旅客背着自己的行李,拖上大大小小要带回乡下或是回国的物件,携着美好憧憬准备挤出大厅。

整体都在向前,夏承浩只好随着纷乱人流挤向登机闸口。

过了最狭窄的地方,更多人开始发力向前冲去,一时间脚步纷乱,犹如大草原上野牛群迁徙时的狂奔。

如洪水泄去的人流,监视器里实时画面出现在候机厅大屏幕上,旁观的人们也因此而亢奋。

刘小静是最为失望的一个,因为她看到了那个背影,在渐渐消失的人流中,有个唯一漫步的人就是他。

“在那里——”她大声惊呼起来。

“什么?”男调查员惊讶地问道,小伙子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短暂的一瞬之后,人群便如潮水般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sxbiquge/read/35/355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