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样说,心中有疑惑,我走过去,围着走了三圈,然后回来。
并没有什么发现,接着走入每一栋楼房,继续检查陈家的其他地方。
楼房里的格局,与我预料的一样,在布局上,有风水大师指点,就算是一个小小的盆栽,都摆得很有意思,每一个家具,比如床铺、柜子、梳妆台等等,也都避开了屋顶的十字横梁,还与窗外南北化阴走阳,东西走界水。
几栋洋楼走完,接着是后边的一些低矮屋子了,后边地方,主要是用以储物,有好几间,当中,我居然还听到了鸡叫声。
我疑惑问道,“陈成博,你们家那么有钱,还自己养鸡?自给自足吗?”
陈成博道,“除了养鸡,其他的一律不养,这是老爷子吩咐的,好像是当年起房子时,那位风水先生特意嘱咐的?至于有什么禁忌,我也不得而知了?”
陈老爷子,还在医院躺着,也不好问。
养鸡的这处房屋,第一眼看去,我就觉得很古怪,与一般的屋子,具有很大的不同,走进了一些,我开口道,“卯酉不足,居之自如;子午不足,居之大凶!”
仇博问道,“老宋,你在念哪家的经?”
我回道,“这是一处横宅,横宅则是指房屋东西过长,南北过宽,这样的格局是风水大忌!”
我心里也是疑惑,当年陈家平地起高楼,那位风水先生为何要弄出这样的一种格式?
陈成博问道,“宋大师,这样会有什么后果吗?”
“当院横着长,必损少年郎。”
听到我的话,仇博身体一滞,接着道,“老宋,你该不是胡扯吧?要是陈家不死两个公子的话,你的这一句,是不是要改成当院横着长,富贵渊流长?”
你妹!
我不由念了两个脏字,开口道,“老仇,快点去把我那个小木箱扛来,我看看这附近,会不会有一个鬼窟?”
望向天空,越到中午,天色越昏暗了。
一场磅礴春雨,不知什么时候会洒下来?
一说到“鬼”,陈成博就离开了,显然不想碰上什么不详的东西?旁边的民警,也找个借口离开,我走进养鸡屋子的门口,往里探了探。
嘭嘭!
第一时间,就有一只大公鸡铺面而来,扑闪着大红羽翼,鸡毛纷飞中,大公鸡的一对锋利鸡爪,直接要抓向我的面门,寒风袭人。
我连忙一个侧身闪躲,回头就是一脚斜踢上去,“咕咕咕”几声,大公鸡死死摊在了地上,我不由牢骚道,“一只鸡而已,你还想逆了天?我对付不了几个流浪,还对付不了你?”
蹲下身,我抓起鸡脖子,仔细看了看,这只大公鸡的眼睛发红,更让我觉得脊背发寒的,是对视之后,这对眼睛,宛如一对人的眼睛,骨碌转动。
公鸡的体内,似乎住着一个人的亡魂?
想到这里,我连忙把大公鸡丢回屋子里,再次看向里边,一时间,鸡圈中,寂静一片,一颗颗鸡头颅,齐刷刷往外看着我,每一张鸡脸上,流离着很明显的“期盼”,一种想叮人肉,吃人肠,饮人血的渴望,十分的清晰。
昏暗中,如同一个个婴儿在望着?
嘶嘶!
更瘆人的是,在最里边的角落,一只骨瘦如柴的大公鸡,微微昂着头,开合尖锐的鸡喙,居然发出一种如毒蛇的嘶鸣声?
我暗叫一声,连忙后撤,感觉浑身都发冷了,腿脚有些哆嗦,趔趄不稳。
“老宋,你搞什么鬼明堂?”外边,仇博走了过来。
“老仇,你看一看,这几十只鸡,有没有什么怪异?”我指了指屋子,声音发着颤音。
“靠……一群鸡有什么好看的?”仇博走过来,无所谓看了看,转过身说道,“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一群饿得七荤八素的鸡,等着吃饲料吗?”
我揉了揉眼睛,往前两步,再看去时,果真没有什么异常了,角落里,那只骨瘦如柴的公鸡,已经不在那了,进入了鸡群中,难以分辨。
难道,我又陷入自己的幻觉了?
上一次,在泳池边上,见到一张瘆人的鬼脸,这一次,又碰上这种怪诞的事,我自己都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了?
打开箱子,想以柳叶露水开鬼眼,还没下一步动作,天上突然“哗啦啦”响起了雨声,我们两个,连忙往屋檐下躲去避雨。
春雨磅礴,丝毫不弱于夏天的降雨,周围一切,都淹没在雨水声音中。
往外看去,雨水、雾气遮眼,也看不到其他人。
仇博牢骚道,“天公不作美啊?偏偏这时候下雨了?”
啊?
我突然间眼睛瞪到最大,脑子里想到了一些东西,连忙问道,“老仇,前些天在警局,我们看有关莫心兰的档案时,她当时吊死的方位,是不是在这附近?”
我恍惚记得,档案上,好像还配有一张图?
仇博道,“是啊,大概就是我们脚下的这一片地方,老宋,你说这陈家怪不怪?当年的莫心兰,在这被几百只鸡生吃了,这陈家居然还在这养鸡?你说他们图什么?想重蹈覆辙吗?”
我回道,“你没听陈成博说嘛?是那位风水先生特意吩咐的!”
仇博又道,“有钱人的意图,真不好猜啊?”
我说道,“那位风水先生的意思,难道想倒出这片地方的怨气?”
哗啦啦的雨水中,我开始观察附近周围的一景一物,要是有布局,会留下一些东西,比如符箓、阵旗、铜镜、朱砂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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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无所获,世上灵异法阵,万般变化,有一些是深埋泥里的,见不到也正常。
“那人……”
突然间,五大三粗的仇博,指向一个方位,显得震惊万分,“老宋,我看到陈老三了,那家伙不撑伞,也不用手挡雨,直接往那边跑了!”
我立即道,“老仇,你确定?”
仇博道,“千真万确!”
我连忙道,“快追,那边是几株小柳树,一般栽种坟头上的半米高小柳树,陈老三可能被鬼迷了,你上去擒住他,千万不能再死人了!”
我们也没带伞,发出大叫,往外传一点声音,慌慌忙忙朝着陈老三的方位追去,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转过几个假山花石,朦朦胧胧中,手挡眉毛,我隐约看到了一身湿漉漉的陈成博,这家伙,鬼迷心窍了一样,动作显得僵硬,半蹲站在围墙角落,眼睛都不知丢在哪,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现在,不是黑夜,昏沉沉的天,使得周围比夜里好不了多少。
五大三粗的仇博,受过警察训练,会一些拳脚功夫,动作敏捷,三步当两步走,拖着一片滋滋的雨水,当先冲了过去。
我在后边,速度慢一些,雨势到底太大了,而且我对着陈家的布局不熟悉,雨水中跌了一跤,再起身时,围墙角落那边,已经传来了惨叫声。
两个人影,在雨水、草丛中搏斗着。
我连忙赶过去,骤然间,脚步不由停了下来,因为在那围墙上,居然浮隐了一个女人的影子,一个千疮百孔的背影,如一张古画,贴在墙壁上,但是那个女人的脊背却在隐隐动着?
那已经不像是人的脊背了,皮肉掀翻,前后透亮,腐烂的肉层,冒起一个个牛皮癣般的红泡,而且,更是可以看到胸膛里的脏腑?恶心的肠子,滴着黑色的血,缠在一起,像是在往外流淌出来一样,触目惊心的景象。
是死去的莫心兰?
仇博和陈成博,翻倒在地上,还在缠斗。
真是鬼的话,仇博性命不保啊?瞬息间,我鼓起了涌起,口中发出怒啸,大步大步冲了过去,一扑道眼前,墙壁上,却已是空无一物。
“仇博,快走!”
我一蹲下,拖起在苦苦挣扎的陈成博,我们三个快速离开了。
“这家伙被鬼上身一样,看似文弱,力气大得惊人,之前有一拳,差点把我脑袋给开瓢了!”
我回道,“那你的拳脚也太次了。”
到达外边的小道,迎头,好几把雨伞出现,是洪队长、方诗涵等人赶过来了。
我连忙道,“陈成博有大问题,快点找一个大厅,我要给他看一看情况!”
不多时,一群人进入一处大厅。
这时候,陈成博还在张牙舞爪,手脚不断挣脱着,咧嘴大叫,口里叽叽喳喳的在疯叫,也不知道说着什么鬼话?他的眼睛,不是发红,而是发绿,一种淡淡墨绿色,极其瘆人,让人后怕。
四个民警,快速压上,我和仇博脱出身,我们两个,一身都是雨水、污泥,很是狼狈不堪。
洪队长道,“这是怎么回事?”
仇博脱去衣服,开口道,“鬼知道,刚才下大雨,我们两个正在躲雨,这陈老三一个人,也不撑伞,直接跑去那边的围墙……”
我简单擦拭了汗水,咬破手指,开始在陈成博的印堂上画了一条竖线,印堂是容易被邪物侵入的相门,所以谁要招惹了鬼物,都会印堂发黑,我现在用阳血封住印堂,一点“气”渗入,其他驱除体内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