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如果你刘玉红聪明的话,都忍了一个礼拜了也没憋死,就应该继续忍下去,瞅准机会人赃并获的时候再发难,那么那个骚女人也罢,赵慎三也罢,都是最怕影响的场面上人,说不定就会怕了她这个秦香莲,灰溜溜的自断关系才是。
而她呢,却因为闻到了香味就忍受不下去了,师出无名的大哭大闹,结果挨了一耳光不说,还落一个无理取闹的名声,更加被在伤心赵慎三变心的过程中冷落的老人们所不齿,非但失去了天时地利,连人和也失去了!
抚摸着现在依旧火辣辣的脸,刘玉红心头如同沸水般翻腾,她环顾着这个熟悉的家,到处都弥漫着赵家人的影子,她就更加分外的孤单起来,一种局外人的落寞让她想起刚刚赵慎三在被她哭的无可奈何的时候,居然会把老老小小都带走了,却把她一个人留在这诺大的房子里,岂不是已经明确告诉她了吗---他不在乎这个家,更不在乎她刘玉红,他在乎的是他的家人,确切的说,是跟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而她刘玉红,跟他之间连那张结婚证都是没有的,一旦他把她扫地出门,她跟他之间,就彻头彻尾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了!
“不!刘玉红,你坚决不能就这么窝窝囊囊的被遗弃了!上一次就已经那么傻了,如果这次依旧这么容易就放过了得意忘本的小人赵慎三的话,你一辈子的尊严可就被践踏掉了啊!既然今晚你闹腾的师出无名,那个男人说抵赖就抵赖了,那么就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捉奸在床,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不穿衣服的市长跟不穿衣服的县长凑在一起,会唱出什么样的戏来!”
满腔的怨毒让刘玉红作出了这样一个决定,紧接着,她更不愿意一个人呆在这空荡荡的、却又散发着郑焰红气息的房子里了,就游魂一般的晃悠起来,回到她没跟赵慎三复婚的时候跟丫丫住的那套房子里去了。第二天整整一天,她都在上班之余紧张的策划着该如何尽快找出赵慎三偷情的证据,以便出其不意的发动反攻。星期六一个人回了娘家,她也只字未提夫妻反目的事情,只说是赵慎三带家人出去玩了,而她回家来看看。
赵慎三扑了个空之后也没有多想,给丈母娘打了个电话得知刘玉红好好的在家,心想她既然在气头上,就让她在娘家住几天吧,等下周回来估计她就气消了,那时再去接也就容易了。
可是,从昨天晚上开始,赵慎三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一向温婉(或者是他已经荣耀太久了,早已经不记得刘玉红的本性原本是不温婉的,那温婉也是在他后来的日渐荣耀之后慢慢磨砺下来的。)的刘玉红是从何种渠道得知他跟郑焰红的事情的?看她口口声声“市长”的,一定是已经知道了!
没道理呀!他跟郑焰红的生活层面在这个城市里已经是十分高的了,已经高到像刘玉红这个小市民层面的老百姓是完全接触不到私密生活的地步的了,不但如此,就连高层的人,知道两人隐情的也少之又少啊!而且世人都说偷情这种事情最晚知道的必然是偷情者的配偶,那么若非有人故意造谣,刘玉红怎么能知道呢?
赵慎三从空空的家里出来,一路开车一路苦苦思索着走漏风声的原因,突然间,范前进的影子跟田双双的影子闪进了他的脑海里!
对啊!认识刘玉红,能接触到刘玉红的,除了范前进跟田双双,别人还真是不会这么闲来挑拨的!而且,说到底,在全云都,他跟郑焰红有染的事情也就这两个人有几分把握能判断,当然,两个人中间,又以田双双嫌疑最大。
难道这妮子依旧对他没有死心,在省医目睹了他跟郑焰红两次同床共枕,回来就忍不住找刘玉红告密,意图借刘玉红之手拆散他跟郑焰红,而后刘玉红必然也会伤心他的变节而跟他恩断情绝,而田双双就能乘虚而入取而代之了吗?
也是人在情急之下容易胡思乱想,赵慎三做出了如此荒谬的错误推断,还以为自己有够敏锐,就这样暗地存下了对双双的提防之心,却没有去留意刘玉红的举动,更加没有及时的去找刘玉红解释,反倒想着反正刘玉红也没有真凭实据,他冷冷她也好,说不定那女人自己没了底气,下周他一回来就发现她已经灰溜溜回家了呢。
想到这里,他就彻底放开了这件事,更加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仅仅当成寻常夫妻闹别扭来看待了。还很有气势的想女人如果一闹腾就去哄,下次说不定还会故技重施,就一次就不理她,让她自己没意思起来,下次也就不敢了。
放开了家务事,赵慎三就开始思考起工作来,因为昨天一整天,他的手机都因为跟郑焰红在一起而静音,晚上发现有好几个刘天地的未接电话,但是他一直没回,就是不想过多的介入到桐县的内幕里面去,加上刘玉红又闹腾成那样,弄得他也一直没心思考虑该不该回。
此刻静下心一想,赵慎三就觉得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要回到桐县上班的,那么县长的电话不回就是绝大的不敬!说不定刘天地还会以为他赵慎三先带他们进市里显摆一番自己的圈子,然后就桀骜不驯的拿起大来,那可就更加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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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赵慎三赶紧把车停在已经到达的小区院里,就坐在车上给刘天地打电话,谁知道对方也好似以牙还牙一般,彩铃一直响着一直响着,却一直没人接。
“唉!他妈的不接算了!反正老子跟你请假了,大不了等周一上班,你把老子撤了最好!”一连打了五六个电话都没有反应,彻底让原本就一肚子没好气的赵慎三烦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般的收起了手机,气咻咻上楼去了。
家里老人看他独自回来了,自然都追问刘玉红的下落,赵慎三说回娘家了,挺好的,让老人们放心,说他下周回来再过去接。虽然老人有心让他现在就去,但看他的表情也就没人敢说话。
就这样在别别扭扭的在家度过了一个周末的赵慎三在周一一大早,就在司机小高的迎接下回到桐县上班了。谁知道他刚刚在办公室坐定,秘书乔丽丽就带给他一个不亚于晴天霹雳的消息---就在他请假跟郑焰红一起找了悟大师的上周五,郭富朝书记召开了常委会,重新调整了班子成员的分工,计划生育已经不归他管了!
现在的他,也就是赵副县长,负责城建、城市行政执法(即城管)、新农村建设等项相关工作!
至此,郑焰红的分析预言尽数成真,在诠释了那个女人精准的政治嗅觉之余,也更加进一步的把赵慎三拉进了深深的泥潭!
赵慎三一听之下,顾不得斥责不知深浅的乔丽丽满脸的欣喜,屁股着了火一般窜起来就跑去刘天地办公室了。
刘天地正在看报纸,很是悠闲的样子,看到气急败坏的赵慎三跑了进来,脸上似笑非笑的放下了报纸问道:“赵县长怎么了?慌成这样干嘛?”
就从刘天地这个表情,赵慎三就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了一抹深深地戒备,他把牙一咬,心想今天就算是跟刘玉红一样哭闹撒泼,也得把塞进他怀里的火红碳篓子给送出去,否则的话日后岂不是水深火热了?
赵慎三也不回答刘天地的话,回头对县长秘书说道:“你先出去,我跟县长要谈工作。”刘天地微微一愕,看着用目光征求他意见的秘书,微微的点了点头,秘书就出去了。
而赵慎三急不可耐的冲过去把门锁好,然后才冲到办公桌前双手按着桌子,盯着刘天地崩溃般的低喊道:“刘县长,刘大哥,那天晚上咱们不是说好的一杯酒下去就是兄弟了么?天底下有您这么对待兄弟的大哥吗?那天晚上我喝的烂醉如泥的回到家跟老婆打了一架,手机也被她摔的七零八落的,给给给,您看看我现在用的手机还是我妈的女款呢!唉……
周五那天明明是您放我的假让我休息的,可怜我第一次喝成这样,整整一天头都没抬睡了一天,周六给您打电话您又不接,老婆还跟我不依不饶的回了娘家,到现在我一家老小都在埋怨我呢!这些也都罢了,为什么我今天一上班,秘书告诉我我的分工换掉了?啊?
就算我不是常委,调整分工之前不需要征求本人意见的吗?本人不知道就被换了?还有还有,好歹我跟着市长市委书记都服务过,自然明白像城建、城管、新农村建设这类重要的敏感性工作,一向都是党委副书记分管的,就算是党委副书记,也很少一个人负责这么多业务口的,为什么我就那么特殊啊?
一个连常委都不是的副县长居然一个人负责完了?我可告诉你啊大哥,这件事你要不管,我等下就给你递病假条,从下午开始我就住院,反正分工一天不调回来,我就一天不出院,就算是县委也不能不让人生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