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如今我军刚刚稳住阵脚,一旦撤退后果难料啊!那李存孝可都是骑兵,后面还有李克用亲自率河东主力兵马为后援,一旦察觉我军后撤,骑兵上前一冲,我军如何抵挡?更何况还要筹谋接应泰宁军跟着一起南撤?”濮州临濮城外宣武军构筑的堡垒里,敬翔的话让葛从周皱眉不止,若不是对亲自过来,葛从周根本不相信这种自乱阵脚的主意会是敬翔出的主意。
不过此时敬翔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拉着对方仔细了半晌之后后者才渐渐点头,但是随即叹了口气道:“如此一来,我军一退,整个濮州构筑起来的防线岂不是要拱手让给李克用了?”
“不撤还能有什么办法?”敬翔此时也有些无奈,站在他身边道:“从周,如今我军难以两面兼顾,只有往后撤退,放开濮州,缩短战线,让泰宁军替我等守住东北面,然后你率军星夜兼程,前往滑州,秘密汇合主公之后不惜一切代价先打掉周德威和李克修,如此一来才能实现翻盘,知道吗?”
“我明白,我来设法联络泰宁军,让王彦章秘密率部南下,直接朝离狐撤退。”葛从周叹息一声之后没再多什么,开始匆匆安排信使传达命令,自己也调集兵马开始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危机。
敬翔没有干涉葛从周的部署,对方的心思本来就非常缜密,而且战场指挥也不是他所擅长的,他来的目的就是服葛从周南下,放开濮州,分散李存孝兵马的同时,将对方吸引在东面,甚至于他已经做好了连曹州也舍弃的打算。只要东面能让泰宁军独立支撑起抵挡沙陀人南下的重任,那么才能够打一个时间差,调动葛从周这支生力军加入滑州战场,从而解决掉目前宣武军的困局。
这是敬翔在看到南线毕师铎放开和宋州的接触,转而攻击亳州中南部之后明白过来的,宣武军目前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这一点了。
葛从周的动作很快,在信使紧急返回之后就主动出城挑战,将李存孝的目光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之后,王彦章在鄄城也快速和泰宁军率军突围,从鄄城西南冲出了沙陀饶封锁,大军不管不顾,趁着李存孝移兵和葛从周的主力兵马争锋的机会,率军快速南下,直接冲入离狐城内,然后就地组建第二道防线。
王彦章在离狐城中让泰宁军守城,自己回过身来之后直接和李存孝手下大将高思继大战一场,双方在离狐城外的动静甚至于在随后不久直接传到了临濮城外的李存孝耳郑察觉到自己被耍了之后,李存孝是怒不可遏,率领飞虎骑兵连续不断的对葛从周发动突袭,三日内连破葛从周设下的三道防线,兵锋直逼临濮城下。
这一仗,葛从周亲自上阵都未能挡住李存孝冲锋的势头,在他的亲自率领之下,以飞虎骑兵为首,数万沙陀骑兵呼啸而起,葛从周的步军防线根本拦不住对方冲锋的马蹄,虽然临阵连续射杀了十几名沙陀将领,但是依然挡不住这犹如潮水一般的攻势。若不是葛从周治军严格,手下兵马大多都是改变了大齐的虎狼军,只怕根本就不是李存孝的对手。饶是如此,葛从周和敬翔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有料到对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威力这么大。
不过此时而言,虽然葛从周败退至临濮城内,但是王彦章那边却已经安全撤出,而且在离狐站住了脚,高思继虽然颇有李存孝的武力,碰上王彦章之后却是半斤对八两,两人在离狐城外捉对厮杀了几几夜,硬是没分出胜负。而且离狐城和此前的鄄城不同,此间靠近曹州,王彦章在自己挡住高思继的同时,见到无法摆脱对方之后,索性临阵改变主意,调平军秘密往西,前往封丘,同时通知葛从周,将自己的这种部署告知了对方。
如此一来,虽然改变了敬翔的初衷,但是如此一来倒也算是彻底腾出了葛从周所部,在平军快速迂回到封丘之后,敬翔和葛从周不再迟疑,快速率军放弃临濮,直接前往封丘而来。
如此一来虽然被李存孝衔尾追击,葛从周亲自断后都没有阻拦住溃败之势,被李存孝亲自率军追击,从临濮一路败退封丘,大军差点被彻底冲散,但是好歹主力兵马算是撤了出来,而且在平军的接应之下,李存孝虽然追到了城下,但是却因为远离后方大营,最终不得不含恨而退。
这一番操作让敬翔的计划开始逐步实现,而且在王彦章的干预之下,封丘城内,葛从周整顿兵马和平军汇合之后,兵力大增,也给了葛从周从容部署的机会。
而此时敬翔也得知了另外一个消息,李克用自己派遣李存信增援李存孝,而且兵马还已经到了濮州境内,这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
不过葛从周此时在和平军将领商议之后决定趁着李存孝撤退之际,率军立即从封丘前往滑州,将防守汴州的北大门全部交给了对方,同时让敬翔留下辅佐对方。
这一番谋划在此时已经逐渐浮出水面,葛从周的大军是当前敬翔唯一可以抽调出来的生力军,也是决定宣武军生死存亡的最后一支兵马,所以葛从周为了以防万一,选择昼伏夜行,而且离开之时,还直接将自己的旗号留在了封丘城内掩人耳目。
不过此时的他和敬翔都不知道的是,在滑州那边,周德威也准备了一招后手,虽然一开始并不是针对对方,但是伴随着接下来战局的演变,却快速和葛从周撞在了一起,也再次让宣武军在度过了这次难关之后,进入了另外一个僵局之郑
在葛从周撤离的时候,敬翔却已经秘密将郑璠给调到了自己身边,而且对着他出了自己这边的谋划,并且让其立即前去准备,甚至于不惜直接从汴梁城内征集了大量的古玩珍宝,全数连夜送往北面。这种奇怪的操作只有郑璠临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对方,但是却也没有多什么。而伴随着他的离开,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随后不久,破局的关键就已经到来了。123xyq/read/2/264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