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又道：“陛下，此事是我一人所为，我愿一人承担。”</p>
所以，能放过他的亲属吗？</p>
卓一澜眼中略带噬血，“不可能。”</p>
华月心头巨震。</p>
那话中的杀意太浓，仿佛毫无回转的余地。</p>
卓一澜似笑非笑又道：“不过，你倒可以选择，是放弃合葬的念头，或是救你的血亲。”</p>
华月随之沉默。他伏跪在卓一澜脚下，姿态卑微之极，却又不改初衷。</p>
虽然卓一澜应允了华月合葬的要求，却没有答应放过华月的族人。</p>
张简对于卓一澜的决定，有点意外却又不算很意外。但凡涉及到皇后的一点危险，卓一澜都不会冒险。</p>
卓一澜让张简全程跟着华月。</p>
华月带着一身伤，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去操办萧轼的葬礼。</p>
而卓一澜转去了另外一个地方。</p>
他踏进去的时候，还有一堆御医在争论着什么。</p>
卓一澜进去后，霎时鸦雀无声，纷纷跪到了地面。</p>
“你们可查出什么？”卓一澜眸光扫地桌面的瓶瓶罐罐，正是御医刚才研究的东西。</p>
太医院的院首出声，“陛下，臣等可以确定，那药粉无毒，还有助眠的作用。”</p>
“哦？”</p>
卓一澜走近。</p>
在中间一个小小的瓷碟上面，有一丝粉末，还带着血迹。桌上还有一块沾血的白布，是从楚兰歌伤口中换下来的。那丝粉末就是从白布上弄出来的。</p>
这些粉末，就是残留在楚兰歌伤口的药。</p>
卓一澜道：“去抱一只兔子过来。”</p>
“遵旨。”容伶听命。</p>
一个太监匆匆离去，不一会儿就抱了只小兔子过来。</p>
卓一澜将小瓷碟上的粉抹，倒入了半碗清水当中，再亲自灌给了小兔子喝。</p>
药效极为明显。</p>
小兔子刚喝的时候，还能蹦跳两下，很快就趴在地上，懒洋洋的不动了，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只是睡了过去，并没有其它的症状。</p>
这个样子，正跟楚兰歌差不多。</p>
御医们直抹汗，不敢劝陛下。</p>
还没有找出解药，那点粉末很是珍贵。</p>
他们没有料到，陛下会突然这样做……</p>
卓一澜连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御医，刚才见了华月一面，他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可以确定，华月没胆子杀皇后。而这个药物，很可能是让人沉睡，却不会致命。</p>
与其让一群废物研究，还不如直接看一看药效。</p>
卓一澜将小兔子抱起，放到了容伶地怀里，“看好它，直到它醒来。”</p>
“遵旨。”</p>
容伶小心地抱起兔子。</p>
院首战战兢兢地过来，“陛下，小兔子让臣等照看……不是更好？”</p>
喝下了药，效果如何，他们正好研究一下。</p>
卓一澜寒眸掠过他的身上，“你们说这世上，有能人睡着睡着，还没有一点症状就突然死去的药吗？”</p>
“老臣行医四十余载，尚未见过。”院首说了一句真心话，“人在死之前身体不可能没有一点症状发生，好比脉象就会越来越虚弱。”</p>
卓一澜绷紧的神色，缓了缓。</p>
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在容伶怀中的兔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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