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笑出声。</p>
这可不是愉快的笑,一听就是不爽的。</p>
说妒忌,不是全然假话。</p>
当自己累死累活,却看到有人逍遥自在,就算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心里想一下子平衡下来都不容易!</p>
张简撩起衣袍坐下来,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径自倒着茶来喝,“阿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最近是不是太过松懈了?”</p>
“有吗?”楚兰歌眯起凤眸微笑。</p>
“有!”</p>
“男主外,女主内,这不是应该的吗?”</p>
“……怎么可能?”他不同意这个说词。</p>
他可从未把她当作寻常的女子来看!</p>
楚兰歌审视了他半会儿,突然灿烂一笑,“刚才你说妒忌,我开始以为你是说笑的,原来……”</p>
这言外之意,是揶揄他真在妒忌?!</p>
张简老脸一热,又狠狠地喝了杯茶水。</p>
楚兰歌斜睨又问:“你还没明白?”</p>
“你说!继续说!”张简想听她接下来怎么瞎掰。</p>
“因为我……”</p>
楚兰歌语速微顿,含蓄地笑着理了理衣袖后,才不疾不徐地开口,“……因为我有一个非常能耐的夫君。他自会给我和儿子撑起一片天,给我们娘俩遮风挡雨。”</p>
“……”</p>
张简无话反驳。</p>
可这话听着,怎么让人牙酸酸的呢?</p>
楚兰歌淡淡笑了笑,“成了,你还不说,过来找我什么事。”</p>
“没事不能来找你?”张简半开玩笑说着,面上却有着一瞬的犹豫。</p>
楚兰歌亲自给他重新斟满茶水,再给自己倒一杯,端起来优雅地喝了一口,“说个话而已,怎么变得这么瞻前顾后?先说一说,我得知道是什么事,也不一定会答应你。”</p>
“阿楚,我近日才得知,当年之事还另有隐情。”</p>
“……”她喝茶的动作微顿,然后又无所谓笑道,“都过去了。”</p>
“真的都过去了吗?”张简眸华深邃。</p>
当年害她的,不止是萧轼!</p>
“嗯……”</p>
楚兰歌垂眸,将茶饮光。</p>
张简明白她的心情不一定会像她表现出来的。</p>
有些伤痕已经造成,想彻底平复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抹平。况且当年萧轼是凶手,那么其他人呢?</p>
张简想到自己过来之前,在御书房无意中看到的那道罪己诏……心底不由一阵烦躁和挣扎。如果不是这道诏书,他还不知道当年的事情还有隐情。初见到之时,张简极为愤怒。</p>
愤怒过后,他还是一个极为理智的人。</p>
张简心底微叹,“阿楚,你不说我从何见得知吗?”</p>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楚兰歌还真有几分好奇,“太上皇不在京城,容伶不可能出场元帝,唯一知情者就是陛下。”</p>
张简道:“我倘若说是陛下告诉我的,你一定不会相信。”</p>
楚兰歌点头,“是不会相信。”</p>
“陛下有事出宫了,我在御书房替他批阅奏折,无意中看到了一份罪己诏。其中有一罪,即是当年你的事。”</p>
“罪己诏?”楚兰歌心下一惊,“是谁写的?”</p>
张简没好气反问:“你觉得谁写的?”</p>
“是阿秀写的?!”</p>
“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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