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不想当皇帝 484、归来

在这深宫中,最大的自保之道除了听话,便是谨言慎行了,不该说话的时候不要说,不该做的时候不要做。

像今日这般慌张,落个杖毙也是罪有应得。

但是,唐贵妃于她有恩。

和王爷不经通报,这么莽撞闯将进去,娘娘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为了娘娘的脸面,她自然不会惜命!

唐贵妃猛然听见小丫头的声音后,受了一惊,整理下衣衫,施施然迎着林逸走过去,等林逸踏进门槛后,才欠身柔声道,“参见摄政王。”

“娘娘客气了,”

林逸笑着道,“这么大礼我可受不起。”

再怎么样这也是他皇帝老子的老婆。

辈分在那放着呢,他倒是不好太过分。

“王爷请坐,上茶,”

唐贵妃等林逸坐下后,便笑着道,“袁贵妃赏赐了本宫好些好茶,今日摄政王莅临,本宫也算是见花献佛,王爷尝一尝。”

“那我就不客气了。”

林逸看着笑的夺人心魄的唐贵妃,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给抠下来。

唐贵妃虽然早已没有了少女的娇羞,但是被林逸这么看着,也有点不好意思。

“请....”

总是低头,也不是办法,唐贵妃趁着举茶盏的功夫,翻了翻眼皮子,见林逸还是呆头呆脑的盯着自己,愈发窘迫了。

再想一想自己那机灵的跟猴似得儿子、英明神武的雍王、宽厚仁义的信王,怎么都会输给他呢?

而且,当初这小子也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根本就没有成龙章麟角,蓄势待发之姿!

一切的一切都太出人意料。

“我刚刚听人说老十二在这里,便想过来找他叙一番兄弟情谊,怎么此刻见不到人了?”

林逸故意在屋子里张望。

“摄政王也太厚爱他了,整日不务正业,不能替王爷分忧,我训了他几句,他便不耐烦走了。”

皇宫内外,哪里不是这位摄政王说了算?

如果真心想找老十二,怎么会有找不到的道理?

唐贵妃明知他这话是假话,但是也不敢质疑。

她不禁想到了如今幽居深宫的德隆皇帝,年轻时候好像也是这个样子,看别人家的娘子,眼睛从来都是不眨的。

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他是我兄弟,我当然得照应他,”

林逸大大咧咧的道,“说句实话,我还有点羡慕他呢,居然有这么好的哥哥。”

听见林逸这么不要脸的话,唐贵妃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最后还是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道,“王爷说的是。”

“不过老话说的好,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也是他肯听话,”

林逸不顾唐贵妃变换的愈发厉害的脸色,犹自道,“要是像老二他们,好赖话不听,自己把路走窄了,我这个做兄弟的,也实在无能为力了,最后兄弟阋墙,反倒是让外人看来笑话。”

“摄政王仁慈,本宫感激不尽。”

笑容只在唐贵妃的脸上短暂的停留了那么一会。

“娘娘客气了,娘娘平日也礼佛,我母妃今日出宫上香,娘娘为何没有跟着一起?”

对于这些生活在深宫内的女人来说,娱乐活动泛善可陈,而且没有自由可言,迫切的都需要精神寄托,所以礼佛的人比较多。

哪怕是得宠的妃子也是一样,毕竟将来也会有失宠的一天,有备无患,不如提前入定,好打发时间。

万一不小心成为皇后、皇太后就更好了。

一心礼佛,更容易塑造圣母仁慈的形象。

唐贵妃眼皮跳了又跳后,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扫了一眼后,复低头端起茶盏道,“本宫昨日偶感风寒,略有些不适,娘娘体恤,便没让随伺。”

“不知可有传了太医?”

林逸很是关心的道,“天寒地冻的,还是要保重身体。”

“多谢王爷,”

唐贵妃笑着道,“吃了两副药,夜里发汗了,身子还有些虚罢了。”

林逸见唐贵妃处处提防自己,总感觉没什么意思,淡淡道,“既然娘娘不舒服,就多多休息吧,本王就不多做叨扰了。”

唐贵妃站起身,亲自把林逸送到门口,“恭送王爷。”

今日的和王爷兴致缺缺,完全没有沉醉不知归路的样子,很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告辞。”

林逸看她高兴,瞬间就把不高兴写在了脸上。

转身出了唐贵妃的寝宫,最后入了为御花园。

小径为积雪所覆盖,林逸一路踩的咯吱响,掸了掸一株被积雪压弯了腰的梅花,送上鼻子,一边嗅,一边漫不经心的道,“你们啊,越来越懒了,下雪了,这路上的积雪也得扫,不得有怠慢,要不然宫里的哪位娘娘来赏梅花,滑到了可不妙。”

皇家御花园,无论寒暑,每日都是有人洒扫的。

特别是冬季,梅花盛开,百无聊赖之下,宫中的人喜欢在此煮雪烹茶赏梅。

他虽然得了这大梁国的权柄,但是因为不住在这宫里,大家便愈发懈怠了。

导致这偌大的御花园显得冷冷清清。

“王爷教训的是,小的立马就安排人清扫,不敢有耽搁,”

小喜子俯身举着茶托道,“王爷,天寒,喝点茶暖暖身子。”

林逸没有接茶,只是道,“本王的话你要好生记着,不要再搞三搞四。”

“王爷放心,”

小喜子战战兢兢地道,“如有再犯,请王爷砍了小的脑袋。”

“也请你放心,”

林逸冷冷的道,“你再犯的话,本王一定不会再手软,保证给你上十大酷刑。”

“不敢。”

小喜子噗通跪在地上,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和王爷带着焦忠远去。

等和王爷的身影拐进一个长廊,他正要起身,突然一道膝盖一软,再次跪在地上。

“谁!”

他谭喜子虽然不是大宗师,可也是天下间屈指可数的九品!

一道劲气就能这么容易打中自己的膝盖,更吓人的是自己还没有丝毫预感,连防备都没有机会!

和尚?

瞎子?

叶秋?

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人。

“小喜子......”

听见一个冷漠的毫无感情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小喜子本能的身子一哆嗦,双手撑地,砰砰地不停的往地上砸脑袋,大喊道,“师父!徒儿想您想的好苦啊!”

汹涌的鲜血浸渍了积雪。123xyq/read/2/276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