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不想当皇帝 518、传功

杜隐娘这娘们不是好人呐!

这到底是教人还是渡人?

叶秋可是大宗师,罗琦遇到了,连死字恐怕都不知道怎么写的!

林逸在一旁摆摆手道,“行了,开玩笑的,莫要当真。”

杜隐娘和叶秋的恩怨,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杜隐娘会记挂到现在。

想当年,叶秋剑心不稳,想杀杜隐娘祭剑。

对杜隐娘来说,真是奇耻大辱!

要是真把她掳去做老婆也就罢了,杀了算怎么回事?

是她长的不够美,还是身子不够香?

总之,这叶秋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不是能明白的。

当然,一般人也没本事成为大宗师。

罗琦讪笑道,“公子,我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林逸笑着道,“以后如果要听见叶秋这个名字,你只管跑,如果实在跑不过,尽管报我的名号就是了。

他要是敢为难你,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后果很严重。”

“敢问公子的名号?”

罗琦心下一凛,紧接着问道。

自己肯定是认识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林逸傲然道, “我乃大梁国龙傲天!”

妥妥的挂逼教主!

不能忍受女儿睡狗窝的战神!

无论是智商、学习能力、相貌、单挑、群战、后宫数量, 完美而无可挑剔。

是林逸羡慕而又学习不来的对象!

潘多等人见他神色严肃,一点不似开玩笑的样子, 只能努力憋着笑。

毕竟他们都是为数不多的看过和王爷的人。

无论是龙傲天,还是赵日天、叶良辰,都是书中降龙伏虎、战天斗地、上天下海的人物!

突然代入到和王爷身上,就忍不住让人想笑了。

他们这位和王爷优柔寡断, 文不成武不就!

真的比不上啊!

不过, 他们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下,没人敢说。

“龙傲天......”

罗琦默念了一下后,感慨道,“公子定乃非常人也!光是这名字一听就让人心生敬佩。”

对于林逸的话, 她没有丝毫的怀疑, 毕竟能有潘多、宋城这种高手做护卫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这名字霸气侧漏,”

林逸得意的道, “凡是听过我名字的人,你只管报我的名号,如果你说我的名字不管用,那只能说他们没听过我的名字,没听过我的名字,你报了也没用。”

杜隐娘觉得这位和王爷偶尔啰里啰嗦的时候,跟小孩子没有区别!

她笑着道,“罗琦, 还不跪下, 多谢龙公子关照,不过龙公子还是谦虚了, 这大梁国谁人不知龙公子的名字?”

“多谢公子关照!罗琦感激不尽!”

罗琦跪的毫不犹豫。

她又不傻!

她师父指点她如何正确的抱大腿呢!

她要是反应不过来, 还不如去找块豆腐撞死。

“嘿,倒会顺杆子上, ”

林逸白了一眼杜隐娘, 上下打量了一番罗琦道, “不过, 也没什么,你尽管努力修行, 等什么时候出师了,自有一番前程。”

“多谢公子!”

罗琦这次不用师父教, 又老老实实地磕了个响头。

等酒席撤去,安排林逸等人入住后,便伺候在杜隐娘身侧。

杜隐娘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盏,抿了一口茶后,抬起头,不经意间扫了眼前这位刚收的垂立在边上的恭恭敬敬的弟子。

她淡淡道,“你既然拜我为师,我自然把我所学全部传授与你。”

罗琦一脸兴奋的道, “多谢师父。”

她虽然老成,但毕竟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喜怒哀乐皆在脸上。

此刻听闻师父要尽心教她,她自然高兴!

她家在本地是大户,父亲是方圆左右的豪绅乡贤。

可是这名声也就仅限于这汤加河镇。

去了凤凰城, 人家也只拿她家当土包子。

她三岁那年,他父亲花费重金,也只延聘了一个化劲的教头。

这位教头好生无德, 仗着自己功夫高强,从来不把她们家放在眼里。

明知道上当了,又毫无办法,不敢打,不敢骂。

她小小年纪,费力讨好,也只学了一套烂大街的长拳。

及至她九岁那年,父亲过世,这位教头更加肆无忌惮了,也不再教她功夫,只在庄子里作威作福。

好在她日夜苦练, 终于有所成。

等她十二岁那年,把教头一拳砸到墙头上的时候, 这位教头才不得不愤恨得走了。

所以,她非常清楚地认识到找到一位好师父的重要性!

她想更近一步, 就得有更强的功法。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她断不能错过的。

否则会遗憾终身。

杜隐娘道,“不过,有些事,我得与你明说了,你再仔细考虑,到底要不要真的学我的功夫,省的你日后后悔。”

罗琦坚定的道,“师父说与不说,您都是徒儿的师父。”

只要能学到更深的功夫,即使是邪魔外道又如何?

杜隐娘笑着道,“家父乃是金刚台的俗家弟子,二十岁的时候,一身横练功夫便已刀枪不入。

后入军中,改以剑为兵器,三十岁的时候,悟出剑意,一手长剑打遍大梁国,少有敌手。”

“师祖威武!”

罗琦心神激动!

想不到自己的师门这么厉害!

而且居然还和金刚台有关系!

金刚台身为大梁国的武学圣地,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杜隐娘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道,“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学金刚台的功法,不过未得金刚台首肯,家父也只教了我一些自保的横练功夫,我也只能教你一个囫囵,很难大成。

另一个就是学家父的狂风剑法,以你的根骨,只要勤学苦练,自然能超越我!”

至于在三和以及安康城流传甚广的会元功,因为功法不全,对普通人来说是宝贝,可对她们来说就是鸡肋了。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她父亲曾经跪在洪应的门前苦苦求了三天后归来,终究悟出了自己的“道”。

成为了海上唯一的一个大宗师。

后面海岛上的那些夷人偷学了一个神似,拿回去创立了所谓的“一刀流”,一击必杀。

甚至还供奉着她父亲的牌位。

“请师父开恩,徒儿要学这剑法!”

她扑通跪下,就要学最厉害的。

“你别高兴地这么早,”

杜隐娘继续道,“家父以前是官,后为朝廷奸逆所陷害,为天下所不容,遁走海外,成了海贼。

如今朝廷拨乱反正,洗涮了家父的冤屈,可是家父仇人甚多,你要是学了这剑法,人家自然眼熟,看到你了,也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以后啊,你这麻烦就少不了,说不定就丢了性命。”

罗琦高声道,“徒儿既然入了本门,自然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师祖的仇人自然就是徒儿的仇人,等徒儿功夫大成,定让让这些奸人好看。”

“我倒是小瞧你了。”

杜隐娘哑然失笑。

恐怕和王爷都看错了,只以为这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娇弱小姑娘。

实际上是个披着羊皮的狠人。

罗琦依然跪在地上低头道,“徒儿一心向武,还望师父成全。”

“行了,起来吧,”

杜隐娘笑着道,“我没收错徒弟,你这性子适合学这剑法。”

反倒是她,她父亲一再说过,她不适合学这家传的剑法。

没有视死如归,一往直前的性格。

她的性子再强势,也只是表面。

“多谢师父。”

罗琦的眼泪水夺眶而出。

“行了,别哭了,你跟我一样,都是苦命的孩子,没有母亲的,不过你比我好,我连母亲都没见过,你还能记得母亲的样子,”

杜隐娘感慨道,“唯一比你强的是老父尚在。

我等在你这里只是借宿,明日能不能再停留,全取决于公子的意思,为了防范未然,我今晚就把本门剑法的心决传授与你,你能学多少,也全是你自己的造化了。”

“呼吸往来,不及法禁......”

“一人当百,百人当万......”

“形神已离,不足惧矣.....”

杜隐娘一边诵读一边在纸上泼墨书写。

而旁边的罗琦眼睛一眨不眨的默念背诵。

杜隐娘把百十字的心法口诀写完后,看向罗琦道,“记清楚了吗?”

罗琦闭着眼睛回忆了一遍,狠狠的点点头道,“徒儿记清了。”

“如此便好,你需知道,这倒是本门的绝学,不得外传,否则为师追你到天涯海角,”

不等罗琦回话,呛啷声,腰间长剑出。

接着罗琦发现师父挥就的纸张已经变成了碎屑,面前是一团模糊不清的剑影。

“你好生看清楚了,我只舞一次。”

听见这话,罗琦的眼睛睁的更大了。

“剑只管直来直去,任何多余的花招都是笑料....”

“步入九宫,形如游龙,皆是歧途.....”

“一剑定生死,一剑归墟.....”

一边看师父刺剑,一边听师父的话语,罗琦感觉自己所有的认知都被颠覆了。

林逸站在窗前,看着对面房间不时起舞的两个身影,笑着道,“这两个娘们倒是挺对味的。”

宋城道,“杜三河如今剑法大成,一代宗师,只可惜杜姑娘天赋有限,也只学了一个皮毛。”

“你呢,你的功夫如今怎么样了?”

对于自己这个奶娘的儿子,林逸真心拿他当亲兄弟,比老十二还亲!

宋城讪笑道,“我如今也是九品,总管说了,我终生也很难前进一步了,只能止于此了。”

林逸不忍看他这落寞的样子,安慰道,“小应子是人,不是神,尽信不如不信,天道酬勤,我命由我由天,天道才是老大,洪应算个屁,他越是看不起你,你就得愈发让他惊讶。”

宋城听见这话,浑身一震,朗声道,“多谢王爷教诲。”

“你我兄弟搞这么多虚礼,我真的会生气的,”

林逸话锋一转,接着道,“听说咱家老太太回来了?”

宋城拱手道,“托王爷的福,老太太身子骨倒是不错,只是年龄越大,思乡越是心切。

冀州安定以后,属下无奈只能按她的要求,把她送回了邢城,每日跟一群老姐妹吃茶听戏,怡然自得。”

林逸道,“你媳妇、孩子也跟着回去了?”

宋城无奈的道,“老太太有要求,不敢不从。”

林逸笑道,“这老太太确实是够倔的。

这邢城与咱们是反方向,我就不去了,准你个假,不必刻意陪着我。

你自己回去看一看老婆孩子,替我带上两盒百年人参。”

“王爷,”

宋城吓了一跳,“属下还是放心不下,就由着属下陪着你吧。”

“你们真当我傻啊?”

林逸仰躺在椅子上,不屑的道,“这一路上风平浪静,有条不紊,暗地里肯定布置了不少人。”

宋城低声道,“王爷英明。”

到底布置了多少人,其实他也不知道!

毕竟是兵部、廷卫、和王府三方的人马,互不隶属。

哪怕是何吉祥何大人,恐怕都不知道具体的防卫情况。

“哼,英明不英明不知道,反正你们是拿我当傻子的,”

林逸叹气道,“别磨叽了,明日一早你就赶紧回老家看一趟吧,孩子正是成长期,也不能缺了父爱。”

缺父爱的都是他这样的。

上辈子没老子。

这辈子有老子,跟没有也没有区别。

父爱,不存在的。

冥冥中,他也能意识到自己性格上的缺陷,可是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但是,他知道,父亲在一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是不可或缺的角色。

“谢王爷恩典,属下感激不尽。”

“去睡吧。”

林逸觉得与他说话愈发没有意识了,不耐烦的把他撵出了房间。

天不亮,他就醒了。

雨过天晴。

一群孩子在泥泞的麦场上打着泥滚。

林逸皱眉道,“都不用上学吗?”

“按照凤凰城的教育政策,咱们枣园庄倒是可以建学校,”

一旁的宽伯解释道,“可这老师不够,眼前只有二十里地的汤加河镇上一所小学,也是做到了应收尽收,可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要是上学,吃住都在镇上,哪里供应的起。”

林逸道,“私塾也没有?”

他废除了科举,可没有废除私塾。

按照梁律,私塾也是大梁国教育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