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剑南挂羚话，随即开始和成都凤凰山机场联系。</p>
这次转线时间比较漫长，一直等了五六分钟才接通。</p>
杜剑南明身份，让庄灭寇接电话，被告知正在空中飞行训练，暂时无法接听。</p>
杜剑南只好挂断电话，先行和梁山机场联络。</p>
当杜剑南在话务室，电话安排完毕，『色』已经暗淡下来。</p>
然后，他到了灵堂坐了一会儿。</p>
韩振青是九江人，家里的亲人能来得都来了，妻子和母亲，哭得撕心裂肺。</p>
老父亲满脸皱纹，只是一根接一根的埋头抽烟。</p>
只有一对五六岁的儿女，还不懂眼前的一切意味着什么，对这个几乎没见过几次面的父亲也没有什么印象。</p>
笑咯咯的跑进跑出。</p>
看着更让人心酸落泪。</p>
张淮源是广州龙川人，地处秦岭十万大山。</p>
只能通过电话通知龙川县部，过去告知安慰，发放抚恤金。</p>
钱定华是南京人，南京失陷后，就和家人失去联系。</p>
而南京也早已经成为了一座死城。</p>
陶松如是苏北人，前不久一大家子逃难到武汉，结果没团聚几，就面临这个噩耗。</p>
之后，杜剑南和杨梦青，带着祭拜的东西，骑着三轮摩托车南校</p>
来到了南边4里的汉水边。</p>
月光下，满江波光粼粼。</p>
东去10里，汇入长江。</p>
杜剑南今夜有点不敢去面对滚滚长江，只是到了汉水。</p>
烧纸，</p>
放炮，</p>
鸣枪，</p>
遥望；</p>
把一坛粮食酒倒进汉水。</p>
江边的炮声和枪声，很快就引来了巡查队，明情况以后，十几名步兵们。</p>
都烧纸磕头祭拜。</p>
之后，杜剑南，杨梦青，就坐在江边。</p>
在夜风中静默。</p>
“杜老大，你王姐明早会来么？”</p>
杜剑南好久没有话。</p>
站起来道：“走吧。”</p>
回到机场，已经接近凌晨，两人各自进屋睡觉。</p>
虽然一再告诉自己，要赶紧睡觉，明还有很多的事情。</p>
却都是翻来覆去，一夜未眠。</p>
——</p>
5月1日，清晨7点30分。</p>
王家墩。</p>
武汉航委为了稳妥起见，终是没有让假东洋鬼子村上宗换参与此次飞行，而是让谭腾暂时驾驶这架96陆攻，直到驻场信阳。</p>
村上宗换则是被押送到孝感机场，然后和调拨信阳的机场人员，一个宪兵排，一起直接去信阳机场。</p>
也就是，成了路人甲的村上宗换，算是白挨了杜剑南一顿殴打。</p>
杜剑南，杨梦青，两人坐在草地上默默的吸烟，等待8点发动战机。</p>
而谭腾则是把架着拐杖的村上宗换也叫了过来，继续熟悉一些『操』作细节。</p>
一开始谭腾看到村上宗换架着拐杖，也是给吓了一跳。</p>
在他的记忆里，国军一直都是优待鬼子俘虏，好吃好喝的供着。</p>
怎么会有这一出？</p>
不过聪明的谭腾，明智的选择了‘无视看不见’。</p>
所以也不知道，其实是杜剑南的‘杰作’。</p>
杜剑南在村上宗换上96陆攻的时候，很坦诚的告诉了他：“好好清楚，不清楚也没关系，反正你也一起飞，上再也不迟；对了，飞机上面只准备了3个降落伞。”</p>
至于航委的‘村上宗换押送到孝感机场’这个命令，杜剑南直接当成屁。</p>
村上宗换昨被杜剑南砸得不轻，早已把杜剑南当成一个心狠手辣喜怒无常的魔头来看待，自然是唯唯诺诺，看上去乖顺无比。</p>
估计让他捡香皂，都没有任何问题。</p>
“40了，上飞机。”</p>
杜剑南在停机坪边的草地上面，等得心焦，心里闪着火苗站起来，</p>
“咦？”</p>
杨梦青突然一声惊呼。</p>
听得杜剑南的心，猛地一跳。</p>
偏头望去。</p>
一个身穿护士服的姑娘，正在大步走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帆布包。</p>
原来是苗乔来了。</p>
“靠！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p>
杜剑南气得直骂杨梦青。</p>
“杜队长，你的脚『裸』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是『药』膏和纱布，你要继续使用下去，直到完全消肿，不留一点的隐患。”</p>
其实苗乔更想现在就看看杜剑南的双脚脚『裸』，可是机场四周到处都是眼睛，她有这心思，红着俏脸也不敢。</p>
“已经完全，好，我一定早晚各涂抹一次；走了。”</p>
看到苗乔坚持的眼神，杜剑南立马变话，心想着‘麻烦死了，哥涂个几把『毛』！’</p>
朝着苗乔笑笑，接过帆布包，摆摆手，就开始上梯子登机。</p>
尽量让微疼的脚『裸』正常一些，别惹麻烦。</p>
杜剑南上了一半，诧异的回头望着下面，苗乔的脑袋：“你干什么？”</p>
“我上去看看你的脚，一定又肿了。”</p>
“没事，你别上来了，我们要飞了；我上去，就让杨梦青给我涂抹。”</p>
“这是我的责任，航委交给我的责任，万一你的脚『裸』恢复不好，我就是全国人民的罪人！”</p>
苗乔抬着雪白的瓜子俏脸，明亮的大眼睛望着杜剑南毫不退缩。</p>
“我上去就抹，你下去，你放心。”</p>
“这是我的责任，航委和全国人民交给我的责任！”</p>
“靠！你的帽子真大！”</p>
杜剑南无奈，随她去吧。</p>
“咻咻！”</p>
8点整，机场临时塔楼打出信号枪。</p>
“轰隆隆——”</p>
谭腾随即发动这架96陆攻的双引擎，[金星] 41型（标称1080马力）发动机。</p>
“嗡——”</p>
左右机翼上面的3叶定速螺旋桨，立即高速运转起来。</p>
搅起风团。</p>
不久，这架满油满弹（77mm旋回机枪子弹）的轰炸机，进入跑道。</p>
然后加速滑校</p>
开始升空。</p>
慢慢攀升，朝着西北而去。</p>
在今早的时候，杜剑南希望飞哈密的路途中能多一个女孩子。</p>
于是，他的愿望达到了。</p>
不过名字由王璐璐，换成了苗乔。</p>
而在王家墩军令厅长办公室，『毛』邦初听到了报告，杜剑南把俘虏带走了。</p>
也就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p>
这个村上宗换最大的价值，就是昨当举着白旗的俘虏。</p>
之后只要杜剑南愿意养，正好去了一件麻烦。</p>
而对于苗乔登机这事儿，直接都没有人报告给『毛』邦初。</p>
因为苗乔是孝感机场的人，这次直接划到信阳机场，只要信阳机场驻场医院不询问这个护士在哪里。</p>
没有人吃饱了撑着，管这不该管的闲事。</p>
“嗡——”</p>
不久，96陆攻攀升到23空层，开始以237的低速，飞往西安西关机场。</p>
整个航程大约有1160千米，预计5时。</p>
在下午1点左右降落以后，机组将在西安休息一夜，第2启程，飞往西安西北1130千米的酒泉。</p>
第3从酒泉启程，飞往西北530千米的哈密。</p>
杜剑南之所以要强行带走村上宗换，就是要从哈密回信阳这2230千米的航程，开始实飞训练。</p>sxbiquge/read/6/61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