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喊我去盗墓 第七百七十二章 我愿立下字据(4000)

官渡之战对于曹老板而言,有几个十分关键人物:

一个是此刻坐在吴良面前的臧霸。

就像吴良此前所说的那般,臧霸驻守徐州牵制青州一带的袁谭所部,令曹老板不必顾忌东线;

一个便是郭嘉。

郭嘉在战前、战中、战后屡次为曹老板献出奇谋,妥善应对与袁绍策应的刘备、孙策所部的夹击,将其逐个击破,并在后续袁绍病死,曹老板准备乘胜追击袁绍的两个儿子时,又力排众议劝阻曹老板退兵,静待袁绍的两个儿子为争权夺势出现变故之后再一举北上,轻松愉快的完成了收尾,可谓一战封侯;

还有一个则是历史上杀害了曹昂、曹禀与典韦的张绣。

张绣屯兵于宛城,宛城乃是一处军事要地,对于曹老板而言乃是一根肉中之刺,若是不能尽快将其除去或是降服,同样可以在官渡之战中给曹老板带来不小的麻烦,令其收尾不能相顾。

因此若要与袁绍开展,必须先解决张绣的问题。

而此刻的曹老板面对兵强马壮的袁绍依旧处于绝对劣势,因此定会想尽办法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这也正是历史上张绣虽然叛变杀害了曹昂、曹禀与典韦,但后来听从毒士贾诩的建议,在官渡之战前夕再次归降曹老板,曹老板非但没有杀他为曹昂报仇,反倒以礼相待,将其封做了扬武将军的原因。

最后一个则是许攸。

此人便是将最关键的军事情报传递给曹老板的人,若是没有他,曹老板便无法得知袁绍的粮草存于乌巢还没有多少防备的消息,自然也就没有了历史上彻底扭转官渡之战局势的“火烧乌巢”。

“如此看来,郭嘉果然是个奇人啊。”

吴良顺势在臧霸面前假意叹道,其实这根本用不着他来说,若是后世看过这段历史的人听到吴良这么说,只会觉得他在说一句没有任何营养的废话。

不过不得说,曹老板的心胸在此事上也得到了验证。

毕竟郭嘉可是由荀彧介绍来的,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荀彧的门徒,而荀彧已经提前事发被曹老板软禁了起来。

若是换做吴良,他可能就不会再见郭嘉了。

但曹老板却能够放下成见唯才是举,仅凭这一点便是吴良骑上赤兔也追不上的,难怪人家能成大事。

“正是如此,不过明公身边却有不少人对此感到不满。”

臧霸则压低了声音说道,“他们都说这个郭嘉年纪尚轻,说话行事又有几分浮夸,怕是有些靠不住,明公若是依仗于他,只怕日后要在战事中吃大亏。”

“明公能有今日,所做之事岂是那些鼠目寸光的人可以理解的?”

吴良却叱鼻笑了起来。

这些人不过是嫉妒争宠罢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此前吴良刚刚被曹老板启用的时候,曹营之内亦有不少人敌视,不过吴良与那些谋士和将领不同,他虽是曹老板身边的红人,但却极少出现在曹老板身边,也极少在曹营之中露面,以至于他们想要攻讦都极难找到突破口,甚至更多的时候,人们会忘记曹老板身边还有吴良这么一号人物,毕竟他带领瓬人军出征一次,少则几个月,多则半年,并且音信全无,就连曹老板都不知道他究竟在什么地方。

而且最不可信的人,正是如今围拢在曹老板身边的那些人。

史书中记载的非常清楚,当曹老板与袁绍相持于官渡时,因为曹老板的势力处于绝对劣势,不少人便做起了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一边对曹老板唯唯诺诺,另一边则暗中向袁绍献媚,提前为自己留下后路。

后来曹老板打败了袁绍,在袁绍的府邸中搜出了许多通敌竹筒,其中涉及到各式各样的大人物,平时根本看不出来。

一时间曹营之内人心惶惶。

若是一般人来处理此事,必然会将这些私下背叛自己的人一一找出来除掉才能解心头之恨,这些人怎能不怕。

但曹老板的做法却别具一格。

他心知这些通敌竹筒中都是些什么内容,可却一眼都不曾翻看,亦没有追究的意思,而是特意将所有人召集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些竹筒一把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这就是曹老板的格局。

一瞬间所有人都安下心来,打算逃亡的也不逃了,打算反叛的也不反了,一个个心照不宣留在曹老板麾下为其所用,一场严重的政治危机还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当然。

曹老板是否真的没有看那些竹筒,后来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收拾掉的那些谋士与将领是否便有当时的这些通敌之人,这便不太好说了……史书中没有写,吴良自然也无从得知,不过他私以为,曹老板格局虽大,但也绝不是那种不记仇的人,只是有时候报复的手段更加高超、更加顾全大局罢了。

“哈哈哈,吴太史果然是如传言中的那般超然物外……此言不假,明公既然能有今日,看人的本事自然非常人可比。”

臧霸意有所指却又含糊其辞的笑了起来。

这个家伙的心思亦是极其细腻,方才那番话既有试探吴良的意思,又有拍吴良马屁套近乎的意思。

毕竟他也早就知道吴良是曹老板身边的红人。

如今曹老板身边又多了郭嘉这么个空降而来的红人,因此臧霸有理由认为吴良与郭嘉之间存在着天然的矛盾,而方才吴良没由来的主动问起郭嘉,在臧霸看来便是可能便是“红人之争”开始。

所以他才会故意将旁人对郭嘉的非议说与吴良听。

结果吴良的表现却在臧霸的预料之外,他非但没有附和那些非议,反倒嗤笑起那些非议者鼠目寸光。

吴良亦不纠结此事,接着又问:“臧将军最近才离开陈留,不知我不在的这几个月内,明公可曾发动了什么战事?”

“我率军离开陈留时,明公似乎打算亲自南征张绣,已经开始调集兵马粮草。”

臧霸正色说道。

“这是为何?”

吴良蹙眉道。

史书中对于此事的原话是“太祖南征,军淯水,绣等举众降”,并未写明曹老板刚刚迎了献帝便要征伐张绣的原因。

也是因为这看起来比较突兀的决定,最终搭上了曹昂、曹禀与典韦的性命。

如今有机会,吴良自然想问个清楚。

“好像是因为献帝发布诏书要求张绣归顺,张绣抗诏不从还杀了使者,因此明公才决定率军亲征这个逆贼。”

臧霸沉吟着说道。

诏书显然是曹老板的意思,是曹老板想要张绣归降。

可是这依旧无法说明曹老板迫切想要收拾掉张绣的原因,照理说,张绣与曹老板此前并不存在什么矛盾,向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曹老板应该不会这么着急才是。

正当吴良如此想着的时候,臧霸接着又道:“不过臧某也认为明公此举势在必行,毕竟南阳距离陈留不过五百里地,期间道路一马平川,若急行军的话不过两天的路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若是明公此战顺利,便可将南阳收入囊中,自此陈留再无后顾之忧。”

原来如此!

吴良恍然大悟。

这还是这一次曹老板将献帝迎回了陈留,若是如同历史上一样迎去许都的话,那么距离南阳与张绣所部所在的完成和穰城只会更近。

以曹老板的性格,身后站着这么一个随时可以前来偷袭的此刻,自然不可能睡得安稳。

所以张绣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换个地方逃得远远的,将整个南阳拱手送给曹老板,要么老老实实投降,成为曹老板的附庸。

如此一来,曹老板的动机便十分充分了!

吴良搞清楚了这件事,心中却又产生了另外一层担忧:曹老板要去宛城了,这一次与历史不同,曹老板没有了典韦保护,会不会因为张绣的偷袭而出意外呢?

至于曹昂与曹禀。

吴良则只是比较关心曹禀,这个总想白嫖他蒸馏酒的损友若是就这么死了,而他又什么都没有做的话,心中多多少少会有那么点愧疚。

“臧将军说得有理,多谢指教。”

如此想着,吴良由衷的感谢道。

“吴太史客气了,臧某不过是一届莽夫,如何当得起‘指教’二字,不过是胡咧咧几句罢了,若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吴太史多多包涵。”

臧霸颇为谦虚的施礼笑道。

“不然,在我看来,臧将军亦是才情过人之人,孔夫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师’,臧将军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便有资格指教与我。”.

吴良亦是起身还礼。

“哈哈哈,吴太史果然不同凡响,与吴太史说话真是教人心情愉悦呐,能与吴太史结交,乃是臧某生平一大幸事。”

臧霸笑的更加大声。

“我亦是与臧将军一见如故!”

吴良则显得更加激动,居然端起茶杯行了个大礼道,“若臧将军不弃,从今往后我便称臧将军为大哥,臧将军也唤我一声贤弟可好?”

“这、这如何使得?”

臧霸顿时有些愣神,吴良的热情来得有些突然,怎么几句话的功夫就要称兄道弟,全然一副准备结拜的样子。

“?”

瓬人军众人亦是一头雾水。

刚才喝的好像是茶不是酒吧,所以吴良也不可能喝醉吧,可为什么行为举止就像是喝高了一般令人费解呢?

何况这也不是吴良的性格吧,他虽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绝不会轻易轻易与人称兄道弟吧?

“如何使不得?”

吴良却言辞凿凿的道,“人生苦短,一生能够遇上一个一见如故的友人何其困难,若是错过起步遗憾终身?”

说着话,他竟直接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扯出来一块绢布,抖了抖平铺在案几之上,接着回身看向于吉:“老先生,劳烦你来为我研磨。”

“呃……好。”

于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一脸懵逼的走上前去帮忙。

吴良又看向臧霸,一脸诚恳的说道:“臧大哥,我愿立下字据,今后你我二人便以兄弟相称,虽不求同生共死,但你若不慎战死沙场,我愿肩负起为你照料家眷的责任,免于你后顾之忧,只是不知臧大哥是否愿意像对待兄弟一般待我,无论我贫穷、富贵,又或是身陷囫囵,都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这一边,毫无保留的待我?”

“这……”

臧霸直到此刻依旧是一脸懵逼,但实在“盛情难却”,又见吴良说的那番话没什么问题,再加上吴良还是曹老板身边的红人,可能对今后的仕途有利,只得言不由衷的应了下来,点头道,“若吴太史果真愿与臧某结交,臧某自是求之不得。”

“既然如此,我便立下字据,你我二人在字据上按下手印为证,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异性兄弟!”

说完这话,于吉也已经准备停当,吴良拿过笔便在绢布上奋笔疾书。

只见他果真如此前说的那般写道:如果臧霸战死沙场,他便肩负起照料臧霸家眷的责任,而今后无论遇到任何情况,臧霸都将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这一边,毫无保留的待他……否则人神共诛。

如此写完之后。

吴良还确认了一遍,确定上面的内容滴水不漏,绝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不利的影响,这才取出铜匕首“噌”的一声在拇指上划了一道小口子,用力按在绢布上,然后强行将铜匕首塞到了臧霸手中。

“……”

臧霸此刻脑子里面还嗡嗡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经历些什么,但此刻被架在这里,又见吴良在绢布上写下的誓言与方才说的一般无二,如此犹豫了一下,他也一边只得想着“堂堂太史令写出来的誓文就这水平”,一边心一横学着吴良的样子使用铜匕首在手指上划了一下,然后在绢布上按下了一个手印。

“!”

时至此刻,瓬人军众人方才明白吴良又在搞什么鬼。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吴良果然从怀中掏出了“太公印”……值得一提的是,此刻巫女呼并不在这里,她可没有资格与吴良一道面见曹营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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