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事情处理完了, 兰娘一家自然也得搬回来, 毕竟是出嫁女的身份, 总是在娘家呆着, 也不是个事儿。
不仅仅是兰娘一家, 原本因为雪灾饥荒搬来老宅子的单家大房和单家二房也被老太太通知了,选个日子各回各家。
严家和单家还不算是实在亲戚,自然也没法在单家呆下去了, 虽然很不情愿就这样和福宝分开了,这一严山生还是很老实地跟他爹整理着自家的行李, 准备和单兰花一家一起租一辆板车把东西都搬回去。
“这是给你的『药』油, 都那么多日子了,你那内伤总好了吧。”
福宝塞了一罐『药』油在严山生手里, 眼神打量着他那宽厚的胸膛,意有所指的问道。
前些日子因为圣旨的缘故, 家里来来去去的人太多, 导致福宝这个单家的闺女半点不得空,白几乎都得和她娘一块待在厨房里,准备招待客饶东西,和严山生的接触, 自然就少了。
她可还记得这男人碰瓷的时候有多理直气壮和必要脸呢, 也不知道这一段时间, 他那木头脑袋有没有变得灵光一些。
“没好,伤重了。”
严山生压根就没受伤,这不是想要引起福宝的怜惜吗, 所以即便在收下了福宝那么多罐『药』油之后,他还坚定着自己受伤不轻的辞。
“我觉得短时间内可能好不了了。”
他的义正严辞,半点看不出心虚的模样。
实际上严山生的心里慌的可怜,他想着,自己都这么了,福宝是不是该更加怜惜他了。
“那你就慢慢养伤吧。”
福宝气笑了,把自己准备好却没拿出来的几罐子『药』油统统塞到他手里:“好好养,慢慢养,这些日子,就别出来晃了,省的你内伤加剧。”
“别。”
严山生看福宝似乎有真的动怒的架势,连忙把人给拦住,现在他再蠢,也知道他爹教的法子不靠谱了。
“其实,也没那么疼。”
推翻自己之前的辞让严山生有些心虚,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开头可能有一点点疼,但只要你多笑笑,心里甜了,伤自然也就不疼了。”
这是严山生的心里话,他就喜欢看着福宝笑的眉眼弯弯的模样。
“胡,我的笑还能治病不成。”
这话太过直白了,福宝前半刻还觉得严山生不开窍呢,后半段他就直接了这么些个暧昧的话,似乎是要将窗户纸挑破。
一直都等着这一刻,可真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福宝却有些害羞了。
“能不能治病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着,应该是能治我的病。”
严山生低下头,此时他能够看到的就只有福宝发顶的圆髻以及绒花发簪,福宝白白嫩嫩的手十指交缠着,可以看出主人此时不太平静的内心。
严山生咽了口口水,那双白嫩能的手就在他面前,只要他伸手,就能将他握在手里。
心脏砰砰『乱』跳,严山生慢慢的,慢慢地抬着自己的手,试探着朝福宝靠近。
“什么治病不治病的,山生你病了,病了那就赶紧吃『药』。”
单峻海正找着闺女呢,就看到心肝宝贝儿跟大尾巴狼站在一块,着什么病不病的话题,虽然这话题不铭感吧,但单峻海觉得严山生这子本身就挺铭感的,赶紧将人给隔开。
被单峻海这么一打岔,严山生那点心思肯定是成功不了了,被抓包的紧张过后,很快懊悔自己当时不够果断的他恨不得锤死刚刚磨磨叽叽的自己。
“海叔放心,我肯定想办法找『药』吃。”
向来不怎么会话的严山生不知道怎么的,在这一刻有如神助,听懂严山生这话潜在含义的福宝又羞又窘,粉扑颇脸蛋格外诱人。
唯独单峻海听的云里雾里的,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那挺好的,有什么需要的,也能来找海叔帮忙。”
单峻海干巴巴地道,他怎么觉得他和严山生这臭子的『药』,根本就不是同一种呢。
“大的喜事啊,大善人,我给你们来道喜了。”
正当三人沉浸在一种很奇怪的氛围中时,屋外的喧闹打破了此时的僵局,单峻海听着那些个敲锣打鼓的声音,皱了皱眉往堂屋方向走去。
“福宝,你娘刚刚找你,山生你陪着你爹去整理一下东西。”
临走的时候,心眼的单峻海还不忘把两个孩子给拆开了。
此刻有点心慌的单福宝终于舍得抬眼了,蕴含少女春『色』的眼眸扫了眼严山生,然后扭扭捏捏地,朝走道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严山生被那眼神刺激了一把,差点就忘了一旁虎视眈眈的未来岳丈,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跟了过去。
他想着,福宝这是回应他呢,还是回应他呢?
“走走走——”
单峻海可没看到两个孩子眉目传情的画面,他只看到了严山生跟大尾巴狼一样流着口水盯着他闺女的背影,狼子野心溢于言表。
看的有些糟心的单峻海恨不得现在就一觉踹着这个往日他最喜欢的辈的屁股,把人赶出去。
外头的声音又响了,觉得不保险的单峻海干脆拽过严山生的手臂,将人一块带去了堂屋。
“诶呦大善人,你可算来了,我在这儿给你道大喜了。”
一个媒婆打扮的女人站在堂屋,正和蒋婆子以及单老头着话,屋内还站着单家大房和二房的人,原本都是坐着的,看到单峻海出来,都站了起来。
“先别忙着道喜,我怎么不知道自家有什么喜事啊。”
看到媒婆打扮的人,单峻海的眉头就跳了几条,在他看来,媒婆的出现,都意味着糟心事的出现。
果不其然,那媒婆张口的,就是现如今单峻海最逃避的女儿的婚事。
“王懿王大善人大善人可认识吧。”
媒婆这话有些绕,差点把她自己也给绕弯了。
自从得了积善之家的牌匾后,附近的人就习惯称单老头为老善人,称单峻海为大善人,而在此之前,王懿在坝江县一直也有善饶名号,加上这一次捐粮,他也有份,这就导致旁人喜欢喊大善饶人,一下子就成了两个,只能靠前缀姓氏的不同分辨。
“王家有一个公子今年正好十六,风流倜傥,恭孝谦和,怀瑾握瑜,有其父风,这不,王大善人知晓您家有女,正当婚配,温婉娟秀,贤惠端庄,心中中意,就拜托老『妇』我,上门为两个孩子和来了。”
媒婆笑的灿烂,在她看来,王家和单家都有积善之名,两家家境又都殷实富足,再般配不过了。
更何况王家的公子向来都有聪慧的名声,只是之前被商籍给耽搁了,现在皇帝恩准王家子孙参与科考,王家公子未必没有折桂的机会。
她思索着,单家应该是很乐意这门亲事的才对。
其实要是没有严山生,蒋婆子不准还会心动,毕竟他们和王懿的接触不算少,有王懿那样的爹,他那儿子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加上王家门风算是清正,称得上一门好婚事。
可前头有了严山生这么一个青梅竹马长大的中意人,后面来的,蒋婆子就有些看不上了。
“替我回绝了王家吧,女已经有了婚配了。”
单峻海的回答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站在边上恨不得替单峻海应下这门婚事的吕秀菊长大了嘴巴。
妖精有婚配了?她这个大伯娘怎么不知道?sxbiquge/read/17/178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