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谈事,往往只能够定下一个大的方向,特别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定大方向都不靠谱,主要还是接触一下人,然后相互之间觉得可以谈一下,后面才好谈。
这事儿说起来,跟相亲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酒喝完,大家都很尽兴。
张文定没有醉,但也在醉的边缘了。
这时候的他,整个人都显得挺兴奋的。但起码的理智还是有,并没有再邀请申巨华和向宏生搞什么娱乐活动,甚至也没有让崔建勇去安排。
喝完了酒,大家分开,张文定坚持要看着向宏生和申巨华他们先坐车离开,然后才对崔建勇说道:“这个事情,你跟进一下。但要注意一点,有投资,我们是欢迎的,正常的优惠政策也是可以给的,但想要占我们县里的大便宜,那是不行的。”
崔建勇在县府那边就跟着张文定的,对于张文定的思路和想法都是很跟得上拍的,马上点头道:“老板你放心,我会跟进的。现在先送您回家吧?”
张文定摇摇头,道:“你自己回去吧,我想走一走,看一看。”
说起来,到燃翼这么长时间了,为这个县城,自己也是耗费了许多心血的,但要说真正在县城里走一走逛一逛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
坐在车里,倒是把县里的几条主要道路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但那比走马观花还更加不仔细。一个城市,特别是县一级的城市,除了基础设施和建筑物,更重要的,还是人啊!
一切的发展,都是为人服务的。
这才是以人为本的意义所在。
所以,今天,张文定酒意盎然,也引得心里来了点兴头,想自己走一走,看一看,感受一下县城里的人气。
“那我陪您走一走吧。”崔建勇虽然很不希望张文定大晚上的在大街上晃荡,但也不会傻到去反对张文定的意见。
老板要走一走,那就陪着他走嘛。
“不用了,我就一个人走一走,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又是一堆事。”张文定摆了摆手,道,“别担心,没那么多安全隐患。再说了,以我的身手,全国范围内,能够伤到我的人也没几个。”
刚才虽然没有对那三个女孩子起什么念头,但毕竟喝了那么多酒,张文定还是想着看了看人气之后,就直接去黄欣黛那儿的呢,才不想现在被崔建勇跟着。
崔建勇虽然对张文定的心思比较了解,但由于张文定平时在县里的作风特别好,也没听说跟哪个女的有什么深入的私交,这就使得崔建勇没有往那方面去想了。
毕竟,张文定和陈娟之间的事情还是很隐蔽的,崔建勇又不知道,这会儿只是单纯的以为张文定想看一看县城,还是颇为担心张文定的安全。所以,他有点迟疑。
眼见崔建勇迟疑了,张文定脸色就冷了下来,再次摆手:“你赶紧回去,车也带走,我自己打车回去。”
这一下,崔建勇明白,自己再不走,老板就要生气了。
想到当初张文定和武云面对着持枪的歹徒,都能够干得翻,崔建勇就觉得,自己似乎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了。
这么想着,崔建勇就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回去,您也早点回去休息。”
张文定点点头,没再说话。
崔建勇又看了张文定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只身一人,酒意微漾,漫步在县城的路上,张文定也没有一个确定的目的地,只是随意走着。
他没有找人聊天询问人家生活状况的意思,那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干的事情。他现在要做的,就只是这么散步,就这么安静地观察着这路上的行人,形形色色的人,看看他们的表情,看看他们的行动,是不是轻松惬意。
毕竟,现在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贸然找人说话,可别吓着别人了。
一个城市发展得好不好,一个城市的定位怎么样,其实从城市里的人的精神面貌上,就能够感觉出来一部分。
他今天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感受,而不是对这些人的生活状况的深入了解——深入了解可没那么简单。
一个人就这么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累是不可能会累的,修为到了张文定现在这个程度,只要不是跟实力相当的人大打出手,只要不是体力消耗过度,他连跑马拉松都不会觉得累的,更别说散这么一会儿步了。
就张文定这半个小时散步的观察看来,燃翼县县城里的人们,生活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心态都还可以。当然了,这大晚上出来逛街的人,其实基本上都是挺自由自在,没多少压力的人。
有压力的,一般很少会有这种闲情来散步。
看来,自己在燃翼的工作,做得还不错,能够让这里的人生活得不错。
这么想着,张文定的心情就更好了,他掏出手机,想给黄欣黛打个电话,可想了想,没打,直接到路边等出租车。反正又不是不知道她住在哪儿,直接打个车过去就是了。
虽说不打招呼就过去,显得有点不礼貌,但同时,换一个角度来想,那也是一种惊喜啊!
不管怎么说,现在他和黄欣黛之间的关系,其实还是挺特殊的。
在这种关系下,偶尔制造一点小惊喜,也是一种很愉悦的生活点缀。
甚至,张文定都还考虑过要不要买一束花再去,但这念头只是在心里冒出来一下,就被他打消了。这种事情,他既然不可能经常做,那就干脆不要做了。
不然的话,以后就有得累了。
最主要的是,张文定不能只给黄欣黛一个人送花啊,并且,今天送了花之后,以后节日,是不是都要送?
所以,干脆不开这个口子了。
反正大家都不是青少年了,对于花这种东西,如果有,那能够欣喜一下,没有,也不至于会生气或者心情不好。
自己在心里给不买花找了个理由,正好看到一台空着的出租车过来,但他招了一下手,出租车竟然直接开走了,停都没停。
这一下,真是令张文定百思不得其解了。
你一个空车跑过去不停,这是拒载吧?
张文定心中稍有不爽,但也没有想要马上就打电话投诉,或者说给相关部门打电话要他们负责同志连夜赶到这里进行现场办公的意思。
这点小事,还真不值得张文定大张旗鼓,如果真的遇到这么一点事,就要搞大事情,那他的工作,以后估计都是小事缠身,大事没办法处理了。
或许,人家出租车司机有急事要赶着前去处理呢?
这么想着,张文定也就不准备继续拦车了,反正县城只这么大,走到黄欣黛那儿去,也不用多少时间——正好再散一会儿步,醒醒酒。
……
黄欣黛怎么也没想到,张文定今天晚上又会跑过来。
引导着张文定在沙发上坐下,她才看着张文定,一脸哭笑不得:“你就不怕被别人发现了,影响不好啊。”
“我想你了。”张文定看着她,深情地说出这四个字。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黄欣黛摇摇头,“你坐着啊,我给你拿瓶酸奶,也不知道对醒酒有没有作用,不过能够护胃。”
“再泡杯茶吧。”张文定坐在沙发上,笑吟吟地看着她,道,“我就知道在你这儿,会被照顾得很好。”
“你这是把我当保姆了吧。”黄欣黛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转身去冰箱先取了酸奶,然后又去泡了杯茶。
这时候,自然是不可能到茶室里去煮茶的,只能杯子里放茶叶,直接开水一冲。
这方面,黄欣黛还是很能够灵活变通的。
看着张文定喝完了一瓶酸奶,由于茶水还很烫没办法喝,黄欣黛就在他身边坐下,道:“你今天晚上是和申巨华喝的酒吧?”
张文定点点头:“嗯,对,申巨华,还有个人,叫向宏生,你听说过没?”
“向宏生啊,听说过。”黄欣黛点了点头,“听别人说起过,没见过面,不熟。怎么,他也要过来投资吗?”
能够被黄欣黛听说过的商人,想必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张文定道:“嗯,他有这个想法,不过他现在想要做的,是和你们公司接触。”
这话说的,好像他张文定不是万物公司的股东似的。
黄欣黛知道他对公司的事儿不上心,甚至还能够为了县里的工作而损失一些公司的利益,也懒得纠正他的说法,只是皱了皱眉:“他要和我们公司接触……供货,还是给我们铺渠道?”
“应该是供货吧。”张文定想了想,然后皱着眉头道,“他说他做过手机的零配件,没说销售渠道的事。”
黄欣黛道:“供货……这个风险挺大的啊,我们的产品还没面市呢,他就不怕一头扎进来,会赔了?”
张文定摇摇头:“这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等你们见了面,谈过了不就知道了?反正我只管牵线搭桥,你们企业之间怎么谈生意,我又不懂。”
黄欣黛道:“牵线搭桥你打个电话就行了,干嘛还跑过来。”
“我想你了啊!”张文定扭头,看着她,“不过你说我跑过来,那你说错了,我没跑,我是走的,一直走过来的!你看我这么想你,不惜走那么远走过来,你是不是要奖励一下我?”sxbiquge/read/23/2317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