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的高度大约是三百米,发动机的轰鸣始终不间断的鸣响着,城头的罗素和身边的人都听到了这个奇怪的声音,一开始还都不知道声音来自哪里,忽然间听得一个士兵大喊道:“上面!”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把脑袋抬起来望向天空,这时才看到空中有个奇怪的东西正在朝着这边飞行,罗素第一个举起了千里镜望了过去——这种黄铜外壳的单管望远镜做工很糟糕,视场小,费了好半天劲这才在视野中捕捉到了这个奇怪的飞行物。这东西乍看起来很奇怪,有点类似于一只鸟,可是头部有个在不停旋转的东西在转动着,想必发出的声音也是来自于此。飞行器有许多翅膀,上面两个下面两个,尾部还有三个,其中一个还是垂直竖着的,他不知道这些翅膀没有扇动为什么也能把这个东西腾空起来,这东西前面的翅膀底部有两个支架,左边的支架上有个轮子,右边的支架上却是空荡荡的,飞行器尾部的底下也有一个小的向后的支架,支架上也挂着一个小轮子。
整个飞行器通体黑漆漆的,似乎是涂着一层油脂一般,随着那个东西越飞越近,已经能够看到几个大的翅膀之间有似乎是钢铁制成的支架相互连接。罗素的望远镜是这所有人中最好的,但是依旧是手工磨制的镜片,边缘并不平整,看到的东西七歪八扭的依旧看不清楚。不过尽管看不清楚,远处模糊的飞行器影像中他惊愕地看到了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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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那东西上有人!”“是啊!真的有人!好像正拿着什么在看我们。”
由于已经发现了界镇,飞机的速度已经降低到了每小时一百公里左右,尽管已经接近临界速度的八十六公里每小时,可是对于地面上的人来说却是根本无法企及的速度。袁振力操纵着飞机迅速的掠过了城楼,顺着城市的中心线沿着下面的大街自东向西掠了过去。城楼上的人从城墙外侧忽的一下都冲到了内侧向着飞机张望,前面的人已经站到了城墙边,而后面的人丝毫不知道继续向前挤,都想要看看那飞机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哎呀,不要急啦!”“要站不住了!后面的不要推!”“唉呀!”“有人掉下去了!”林金来看着城墙上几个人因为蜂拥的人群无法站立而被从城墙内侧挤得掉了下去,不由得悄悄捂嘴偷笑起来。
飞行器旁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掉了下来,径直落到了罗素的新宅子里,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只见水柱和大量的尘土腾空而起,到处散落,附近的房顶上都落满了各种土坷垃,马的悲鸣和惊叫声顿时响了起来,让城头上的人不由得都吓了一跳。城墙下拴着的马匹也被这声爆炸所惊吓,纷纷不顾拴着它们的缰绳,拼命地晃动着脑袋或者徒劳地朝着别的地方乱冲乱拽,似乎想要扯断缰绳逃走。几个马夫连忙拥上前去试图安抚,却被马的后蹄一脚一个踢翻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罗素不由得喃喃自语,他还全然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见到那飞行器在远处兜了一个圈,然后开始朝着自己所在的城楼方向又飞了过来。他从心底里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起来,这东西他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南蛮在袭击武朝的时候总参谋部曾经派出参谋团在南蛮的总指挥身边提供战术指导。后来整个参谋团全军覆没,在最后失联之前他们曾经发回过一条法术传讯,说天空中有只怪鸟,投下会燃烧和爆炸的怪蛋,将军队的粮草烧毁,将大量的士兵炸死,眼前这个黑漆漆的东西,应该就是当时传讯中提到过的怪鸟!
“快!”罗素既然想起了,当然就要作出反应,他冲着身边这帮还在发呆的军官们大吼道,“都返回各自的部队!敲战备鼓!”
一个鼓手听到了指挥,连忙站在城头敲起了自己的军鼓。城楼上的军官们也不知道罗素是要他们干什么,既然敲了战备鼓,肯定就是要做战斗准备了,这都沿着马道纷纷跑下城头,奔向各自的驻扎地。
城里早就因为飞机的到来而沸腾,大街小巷的居民和迈德诺士兵都纷纷涌到街道上来看这奇怪的东西,赌钱的也顾不得赌注还放在桌上,买东西的也忘记了钱还丢在柜台上,就连累得东倒西歪的行从业人员也顾不得穿裤子趴到窗口前向天上张望,小孩子兴奋地在街头跟着天上的飞机一边快乐地喊叫着一边来回奔跑。虽然说刚才的爆炸威力十足声音震天响,但是人群并没有为此感到慌乱,反而兴趣十足地跟身边的人对飞机的外形和刚才的爆炸兴奋地谈论起来了。本时空从来就没有空军的存在,更加不存在空袭这个概念,界镇这个从来就没有见识过空军的小地方对于空袭更加全无概念。
战备鼓的响声立刻就在城内四处响了起来,迈德诺士兵们纷纷又一次从各自的逍遥窝赶回自己的驻扎点,虽然一个个怨声载道,但是依旧不敢耽误。凌晨的时候刚刚敲过一次召集鼓,但是不久就解散了。不过眼下敲起来的可是战备鼓,这是什么意思?战备鼓的意义就是马上就要投入战斗了。
士兵们赶到自己的营房——这些被征用的房间有大有小,大的房间住了十多个,小的房间也至少塞了四个兵,这些迈德诺人对于个人居住的空间要求从来就不高,因为在海上城市或者船上空间都是非常有限的,一个人如果能有五平米就基本上足够了,如果能在海上城市里有个二十平米的房间,那简直就是豪宅了。他们一个个在屋内紧张的穿着身上的军服,把弹药包缠在身上,再用一根又一根的带子把身上的东西缠在身上,再小心地把衣服尽量拉平整。穿好了军服的士兵们在迅速地检查自己的武器,包括枪膛是否清洁,枪机是否灵活,火石是不是需要更换这些。一旦在战前不检查好,进入战斗后发现再排障往往就要耽误极多的时间,甚至有可能把小命送掉。因此按照操典,所有的士兵必须在战备之时就把这些事情全部准备停当。
提着已经确认没问题的火枪,士兵们快速的跑到了集合的空场上,军官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点名官在旁侧举着花名册,给下面的士兵逐一点名。军官们其实并不知道战备鼓是准备干什么的,只是机械的服从命令而已,具体罗素会怎么发布命令,他们并不知道。
飞机上的袁振力看着界镇中正在逐渐排成队列的迈德诺士兵,他们都穿着帆布军装,不用看都知道这些肯定是东方港购买的布料制成的,这事情杨灿铃早就跟他在聊天的时候说过了,迈德诺人采购帆布的量大得有点让人吃惊,往往并不是用来保障船帆的使用,而是用在制造衣服上。下面的士兵们如同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地开始排成一个一个的小方块,让他有种想往这些小方块里面投炸弹的冲动。刚才虽然已经投了一枚炸弹,但是那只是用来测试迈德诺人的反应速度的,毕竟元老院和南蛮、安南人都已经交过手了,迈德诺水手也不是没有打过,眼前的可是迈德诺人的正规军。元老院对于迈德诺正规军的战斗力和服从性并没有充足的了解,所以这也是对他们训练度的一种测试。
眼下的迈德诺士兵反应速度明显算得上合格,从丢下炸弹到现在大约是五分钟了,他们已经几乎全部列队完成,并且手里都拿着亮闪闪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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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后面传来了林金来的喊声,“继续攻击吗?”林金来的眼中充满了快乐的冲动,他听何滚龙和袁振力经常说以前空袭南蛮时的场景,也见过在蚊式机上用重机枪扫射地面步兵的压制性效果,眼下如果朝着这些迈德诺人丢下炸弹,最起码也能炸他们个半身不遂。
“他们并没有攻击我们,我们也没必要攻击他们。”袁振力冲着身后说道,“你要是想轰炸,咱们去炸行军的南岸军去。”说着他轻轻转动操纵杆和脚舵,把机首转向南面的安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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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岸军的士兵们一开始也没有发现飞机的存在,那种嗡嗡声虽说是第一次听见,但是也没有什么人去有心思望天。直到落在花园里的爆炸声传来,这才让他们发现了那架小飞机。他们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东西在天上飞,甚至于完全不了解那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不用扇动翅膀也能在天上飞,没有千里镜的他们看不清飞机上有什么东西,只能大致看清楚一个轮廓罢了。军官们在马上抬头望着飞机,看到士兵们也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抬头观望,连忙冲上前去用鞭子抽打士兵,一时间惨叫声呵斥声四起。正在烧饭的火头军们也被飞机吸引了注意力,一时间没有注意火势,等到注意到的时候,许多锅子里都冒出了黑烟,火太盛,直接给烧糊了。等着吃饭的士兵们闻到了食物的糊味,纷纷和火头军们吵了起来,叫骂声也逐渐闹腾起来。
不过袁振力可听不到下面的声音,他耳朵里全是柴油机的轰鸣声,空中的凉风吹得他脸已经开始麻木了,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回去后就一定要想办法安装封闭式座舱,这样开飞机太让人郁闷了。这时他看到了一处大车停放的位置,几十辆装满了粮草口袋的大车都停在一处森林的空场上,士兵们纷纷站在空场中间抬头看着飞机。“林金来,准备轰炸!”袁振力指了指那出空场,“就那里!”说着把飞机对准了方向。
林金来在后座上,按照座舱仪表盘上的数据调整着轰炸瞄准器上的旋钮,做好了准备。这轰炸瞄准器还是最初时制造的,在太阳能轻型飞机上就安装过,后来又在蚊式机上安装过,现在随着这架小飞机的投入使用,瞄准器又被拆了下来安装到了它的身上。
随着那片空场逐渐进入瞄准器的视野,林金来把炸弹放进了投放舱——这就是一个滚落槽,放进去之后把引线留在外面。“高度两百……”他一边自言自语地对比了一下引线的长度,接着剪掉了多余的部分,然后将引线尽头塞入了自动点火装置里面——事实上就是个连接了发电装置的点烟器,只要扳下轰炸开关,下落挡板松开的同时这个点烟器就会点燃引线,让球型的炸弹自由落体,然后在指定的时间里进行爆炸。
林金来的双眼紧紧覆在瞄准窗上,紧张地等待着那投掷的完美一秒。他的右手放在轰炸开关上,皮手套下的手心满是兴奋紧张而流出的汗水,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元老们都说要是特别紧张就深呼吸,果然心跳都放缓了不少,接着那空场的中心就进入了瞄准器的中心位置。他把开关狠狠一扳,尽管耳边的噪音依旧震耳欲聋,但是依稀能够听到引信被点燃的嗤嗤声和轰炸挡板的哐当一响。
下面的安南人并不知道这个会飞的东西为什么会掉下一个圆球来,从远处看似乎外面还包裹着一层铁壳。“天鸡下蛋啦!”“哈哈哈!”他们一个个欢笑着,朝着那圆球的方向涌去,就连军官也不例外,甚至还让亲兵挡住后面的士兵,自己好更快看到那个“鸡蛋”。
这时的人遇到但凡是不知道的东西,都喜欢管它叫祥瑞,祥瑞下的蛋——尽管这祥瑞是个黑不溜秋的,蛋毕竟是精贵玩意儿,要是没摔破,拿去献给皇上,必定能够得到一笔丰厚的赏赐。更何况现在皇帝才刚刚登基,要的就是祥瑞来证明自己坐江山的合理性,此时绝对是雪中送炭,赏赐肯定少不了!此时的人群如同发了疯一般,朝着蛋的掉落点玩命地冲了过去,腿脚不利索的立刻就被推倒,来不及爬起来的人立刻就被踩在脚下,尖叫声,惊呼声和欢呼声同时响了起来,让袁振力一时都愣住了,连他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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