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口井,谢拓昱把放在边上的木桶扔下去,拎了一桶冰凉凉的井水上来。
伊牧热得快中暑,他在心里腹诽着原主的品味。
坐在小凳子上,伊牧先脱了外套,然后解开马甲扣子,领带,之后是白衬衫最上面的扣子。
谢拓昱站在那里没动。
他看着伊牧在自己面前,用他那双白皙,指尖泛着健康粉白的修长手指解开自己身上的束缚。
说实话,这种毫无目的性的诱惑比女人在他面前跳脱衣舞,还要让谢拓昱亢奋。
小老弟在不该站起来的时候肃然起敬,对象还是个男人。
谢拓昱简直怀疑自己得了神经病。
他弯下腰,掩饰住下半身的不对劲,把桶里的水倒在一个盆中,端到伊牧面前。
伊牧现在又觉得这人挺好的,他仰着头,对谢拓昱说了声谢谢。
谢拓昱挑眉,这人道谢连个笑脸都没有。
是天生的冷脸,还是口不对心,只是做个样子的假客气?
伊牧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脱下自己的鞋子,把沾了淤泥的小腿和脚放到盆中清洗。
谢拓昱去给他找了双拖鞋,十块钱一双的塑料,便宜但实用。
伊牧洗干净了脚,想把那块脏兮兮的裤腿给撕了,结果试了半天的劲,愣是没撼动得了。
布料质量太好了,也是一种负担。
谢拓昱看他在那吭哧吭哧的样子,忍不住蹲下身来,伸过手去。
他用了点力气,刺啦一声,撕掉了脏掉的裤腿。
伊牧顿时对他升起了一阵佩服,“你用力不小。”
谢拓昱就当这是夸奖,乐呵呵的站起身,“穿上鞋子,里屋开了风扇,凉快点。”
伊牧脚上穿着略大的拖鞋,一条裤腿长一条短,画风奇特的跟在谢拓昱身后进了里屋。
屋子里铺了瓷砖,温度明显比外面凉了几个度。
谢拓昱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扔给伊牧。
这里的人真是太热心了,伊牧拧开盖子,决定忘记在路边这人的不靠谱。
他热坏了,也渴得不行,一口喝了三分之一水,才想起来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
“我这人生地不熟的,多亏了大哥你,请问您怎么称呼?”
谢拓昱狠狠灌了瓶冰啤。
他把易拉罐捏憋了,精准无比的扔进垃圾桶,懒洋洋的报出自己大名。
“姓谢,拓展的拓,昱日的昱。”
伊牧差点拿不住手中的水,谢拓昱!这人就是谢拓昱?
他的目光循着这人的眉眼一步步往下瞧。
浓眉,眼睛深邃,里面蕴含着很多东西。
伊牧知道那是一个人生阅历丰富的人,才能拥有的一双眼睛。
老人们常说,山根笔挺的男人,下面那啥也大。
对于这一点,暂时无法求证。
但光看面相,有一个笔挺的鼻子,会给男人的五官加很多分。
伊牧原本靠着自己的想象,谢拓昱这样一个逆袭的男人,该是一个面向比较沉重的男人。
可是面前的本尊却很乐观开朗的样子。
谢拓昱的嘴角不笑自扬,让人第一眼瞧见了,就打心里喜欢他。
如果两人的碰面不是发生在那种困窘的境地,伊牧也应该对他很有好感。sxbiquge/read/23/237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