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隐见月色朦胧,有虫鸣唧唧声传来,更显静谧。枕旁凝儿的呼吸声非常均匀,哚妮悄悄张开眼睛,轻轻地侧过头,像鸟儿一般睇了凝儿一眼,轻声唤道:“凝儿姐姐?”
凝儿睡的很熟,没有回答,哚妮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掀开薄衾,缓缓坐起身来,先摸到布袜儿穿上,想要趿上靴子,又担心会发出脚步声,歪着头想想,便弯下腰去,摸到自己的鞋子,轻轻提在手中。
哚妮站定身子,心虚地回头望了望,凝儿依旧熟睡着,哚妮便轻轻吐了吐舌头,俏皮地一笑,蹑手蹑脚地走开了。房门一开,便有清幽的月光洒进来,映得哚妮花容皎洁。
哚妮飞快地闪出身去,又把门儿轻轻掩上,手按在心口,只觉怦怦乱跳。她长长地吸了口气,让驿动的芳心舒缓下来,便沿着那九曲的回廊,向叶小天的住处闪去。
亭阁、树木、花草、怪石,在月色下全都朦朦胧胧的,像是罩上了一层乳白色的轻纱,与那夜的黑色浓淡相宜着,仿佛一幅优美的水墨丹青,而哚妮就是行走在画中的那个美人儿。
天地间有缈缈的雾气浮动,幽静的紫丁香丛笼罩其中,光与影上、花与月间,荡漾着淡淡的幽香,哚妮轻盈闪动的身影,仿佛一只灵巧的云雀,穿梭在这袅袅的雾气里。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到了叶小天房前,轻轻一推,那虚掩的房门就开了,哚妮马上闪进去,把房门一掩,背倚在门上,松了一口大气。但是紧接着她就吓了一跳,因为黑暗中忽然闪出一条人影,接着她的身子就落进了一双有力的臂膀。
但是嗅到那熟悉的男人气息,哚妮绷紧的娇躯忽然又软了下来,提在手里的鞋子先后落在地上,她的双臂柔柔地环住了那男人的脖子,脚尖儿轻轻踮起来,昵声道:“哥。”
“凝儿没有发现吧?”
“没,凝儿姐姐睡的熟着呢。”
叶小天欢喜地道:“哚妮好乖,来!”他牵起哚妮的小手,便向卧房里闪去。此时的叶小天其实也紧张的很,别看他平时油腔滑调的,这窃玉偷香的事,他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凝儿打了个哈欠,轻轻翻一个身,忽然觉得身前一空。凝儿睡意浓浓的没有睁眼,只是抚着那尚有哚妮体温的被褥,含糊地想:“哚妮起夜去了吧?”
叶小天房里,叶小天点起一盏油灯,把灯芯压得低低的,只透出豆大的一点光亮。他拉着哚妮在榻边坐下,两个人都似怀揣了一只小兔子,在心口里卟嗵卟嗵地跳个不停。
叶小天的身子已经好多了,伤口已经结疤,长上了嫩肉。正所谓饱暖思yin欲,整天这么好吃好喝地供着,又有两个已经对他倾吐衷肠的佳人天天耳鬓厮磨,叶小天哪里还把持得住。
他终究还是不敢向凝儿提出非份的要求,比较起来,还是觉得哚妮这姑娘更容易让他得遂心愿,于是在他涎着脸儿再三央求之下,哚妮终于羞羞答答、半推半就地答应今夜与他幽会了。
“小……小天哥……”
哚妮在榻边坐下,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她略显不安地抬起头,声音怯怯的,但她只唤出一声,便迎来叶小天激情的热吻。
“唔……嗯啊……”
哚妮吃惊地张大眼睛,可叶小天紧接着连舌头也伸进来了,纠缠着她的舌,让她无法闭上嘴巴。一阵轻怜密爱,小天哥的舌头像灵蛇般搅动着,哚妮最终只能迷醉地闭上眼睛,任由他的亲吻爱抚。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吻着,一起倒在榻上。
“嗯……”
叶小天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唇,哚妮马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一张小脸儿憋的通红。叶小天轻笑道:“小傻瓜,怎么这么笨呢,亲你的时候就一直不喘气儿的?”
哚妮一张脸羞满红晕,她本就生得俊俏可人,这时看着更加动人了。那眸波流转着,仿佛凝了一潭春水似的,羞怯地向叶小天解释道:“我……我被你……我没法子喘气儿啊。”
“用鼻子啊!这都不会……”叶小天笑起来,更觉得这姑娘招人疼了,他轻轻啄吻了一下哚妮的鼻尖儿,一只色手便轻轻滑上了她的胸膛,哚妮立刻像只中箭的兔子,身子猛地一颤,双手紧张地抬起来。
一触到那团令人**的软肉,叶小天的瞳孔马上变得深深的,里头隐隐燃起了**的火苗,他用低哑的声音对哚妮道:“别担心,一切有我呢。好妹子,你放心,我会轻轻的,轻轻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可一个身子却越来越重,两条人影渐渐合成了一个……
“嗯?”
发觉哚妮不在,凝儿便有些半睡半醒不太踏实了。朦胧间伸手又一探,身边还是没人,展凝儿不由清醒过来,她扬声唤了一句:“哚妮?”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回答的声音,展凝儿心中一惊,霍然坐起,又唤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回答,展凝儿急忙跳下地去,纵身一跃,掠到墙边,伸手摘下她的佩剑,拇指刚刚按上卡簧,一道人影就闪了进来。
展凝儿低叱道:“谁!”
声随剑起,剑似闪电,“唰”地漾出一道寒光,遥遥指向那道黑影。哚妮刚刚闪进门来,正是心怀鬼胎的时候,被展凝儿一喝,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失声叫道:“凝儿姐姐?”
展凝儿一呆,疑道:“哚妮,你出去做什么了?”
哚妮吱唔了两声,道:“呃……我……我出去方便一下。”
哚妮离开的时间并不长,展凝儿没起疑心,她松了口气,还剑入鞘,上前搀起哚妮道:“床后不是有马桶么,怎么还跑到外边去了。”
哚妮干笑道:“肚子有点不疼舒,想大解,怕有味道嘛。”
展凝儿没好气地道:“还以为你出了事呢,快歇息吧。”说完打个哈欠,返身把剑挂在墙上。待她回过头,却见哚妮已经上床躺好,被子都盖得齐齐整整的,展凝儿不禁哑然失笑。
展凝儿上了榻,不一会儿就睡熟了,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哚妮慢慢张开了眼睛,眸光一闪一闪,想着想着,她脸上忽然露出一副甜蜜的笑模样:“人家已经是小天哥的女人了呢……”
哚妮窃笑着,心花怒放,双手在被底攥成了拳头。
叶小天房中,那如豆的油灯仍在半死不活地亮着,叶小天直挺挺地躺在榻上,直勾勾地盯着房梁,一脸沮丧。有些事,想和做真是完全不一样啊,他本以为今晚他可以大展雄风,与那可意的姑娘抵死缠绵,大战三百回合,用他的勇猛,叫她娇滴滴地向自己求饶,谁知道……
叶小天满面羞愧,默默地拉过床单,悄悄蒙在脸上,心中无声地悲咽:“丢死人了……”可怜的小天刚刚看到那新剥的蒜瓣一样白嫩,新煮的蛋清一样柔滑的臀儿,便腰眼一麻,缴械投降了。
“哚妮一定会看不起我的……”
叶小天藏在被底,无地自容地想。
……
天亮了,天空湛蓝,朵朵白云在朝阳的映衬下亮起金色的边缘。满树红花,在阳光下泛起鲜丽的颜色,
展凝儿一身白色劲装短打扮,在树下习练着剑法。一口剑在她手中寒光闪闪,在她面前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敌人,你来我往,你守我攻,那一个婀娜的身子仿佛飞雪旋舞,煞是好看。
叶小天的房门开了,叶小天黑着眼圈儿,袖着双手,臭着脸从房间里怏怏地出来。展凝儿见叶小天出来了,手下更见精神,一口剑飒飒生风,剑势缤纷莫测,固然好看,却又绝非花拳绣腿。
叶小天拉长着一张脸,没精打采地看着,突然间,展凝儿纵身跃起,利剑横空,无数道闪烁的光华漫天激射,仿佛天空的太阳突然被人击碎成了千千万万片,从半空撒下。
这一招虽然好看,而且对腕力要求极高,其实才是真的纯观赏性招术,实战效果并不强,不过展凝儿估计叶小天这样的外行,也就是看了这样的招术才会大声喝彩。
可叶小天只是木然看着,依旧毫无反应。展凝儿身形落地,剑势一收,漫天光影顿时敛去,展凝儿挺胸拔背,娉娉婷婷地立在那儿,蜂腰长腿说不出的诱媚。她向叶小天得意地挑了挑眉,笑道:“人家功夫怎么样?”
“啪!啪!啪”叶小天举手击掌,拍的有气无力,口是心非地敷衍:“好!好啊好啊,真是好功夫。”
“哼!没眼力!”展大姑娘不高兴了,恨恨地白了他一眼,调头就走。这时候,哚妮恰从屋里出来,她掩口打了一个娇俏的哈欠,双眼一抬,恰好迎上叶小天的目光,不由俏脸一红,含羞低头道:“小天哥,早。”
真是奇怪,只是昨夜与他恩爱缠绵了一番,今晨起来,心境便豁然不同了。似乎,原本于情爱懵懵懂懂一知半解的她,忽然就开了一窍。从今天起,她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迅速成熟起来。
叶小天一见哚妮便有些无地自容,生怕在她脸上看到一丝不屑的神情,可他看到的却是哚妮脸上焕发出来的羞喜、甜蜜、满足的神情,叶小天不由心中一动:“怎么会?这丫头……别是根本不懂床笫之事,以为我们两个已经成就了好事吧?”
想到这里,叶小天大喜过望,丢了半宿的自尊心和自信心马上找了回来:“啊!哚妮啊,咱们就快回葫县了,今天陪我上街走走吧,我这身子骨闲的都发痒了,咱们上街走走,顺道儿帮遥遥选几样小礼物。”
叶小天用大灰狼看小白兔的眼神儿看着哚妮,笑眯眯地说着,悄悄地想:“昨夜我一定是因为太紧张太匆忙,所以才大失常态。今天我把哚妮拐到外面去,找一家环境优美、安静素雅的客栈开间房,从从容容的,一定能把这朵娇花真正采到手,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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