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p>
那又如何？像是脑中的某根弦被挑断，顾长惜脑海足足空白了数秒。而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石桌上所有的东西扫落在地了。</p>
瓷器落地的声音连城一片，碎裂的瓷片飞起，复又落下，洒了一地。</p>
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脑中一片轰鸣，既然剧烈的疼痛起来。用力握着拳，顾长惜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p>
“那又如何？——他要削弱你的势力，你不抵抗便罢，竟然还帮着他削弱——短短十数日，他便能把你的势力拔除大部分？——我不信！”</p>
猛的一掌打在石桌上，顾长惜起身怒吼。</p>
面对对方的失控，苏寒凛只是沉默，随后才说：“你知道我要什么。”</p>
“你要什么？”冷笑了一声，顾长惜说，“我自然知道——不知道的只是你！你要他，你这样要得到他？你这样只是白白做了他的踏脚石！他根本不会——不、会、记、得、你！”咬着牙，他一字一顿的说。</p>
倏然握紧了拳，苏寒凛身子紧绷。默默平复了一会，他才淡淡开口：“长惜，你不知道。我并非要他，只是——”</p>
只是……终究，苏寒凛没有说下去。</p>
有些事，他并非没有做过，然而到最后，带来的也不过是更彻骨的疼痛……这世上，唯有一个人，他不想再伤害也不能再伤害。</p>
“只是什么？只是疼，只是怜，只是爱？”像是突然被抽了力气，顾长惜整个人疲惫了下来。抚着额，他重新坐下，无言半晌，才开口，问：</p>
“你成全了自己的感情，却把别人都置于何处？朝堂中暗流汹涌，一步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你要置那些人，那些信任你的、依附你的，什么都没有错只是不幸看错了人的人于何处？！”声音慢慢变高，到最后，顾长惜几乎嘶吼出来。</p>
“顾爷！……”为内院传出来的吼声惊到，管家匆匆赶了过来，有些无措的看着怒吼的顾长惜和沉默的苏寒凛。</p>
“滚出去！”头也不回的怒喝，顾长惜只是盯着苏寒凛，盯着他，慢慢的问，“——你，要置我于何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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