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对方个性迥异的回答让君莫言微微一怔，还没等他问什么，君辰寰便再次开口：“再休息一会吧，待会便要上朝了。”</p>
听着对方的话，君莫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说：“上不上朝，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p>
这么说着，他稍停后，继续开口，声音平缓，就像是在叙述什么常见的事情一般：“——我的眼睛看不见，皇叔。”</p>
“住口！”蓦然沉下脸，君辰寰语气里已经有了怒意。</p>
然而君莫言却似乎没听到，只是说：“青国根本不需要一个看不见的皇帝——一个瞎了眼的废——”</p>
剩下的字，被一声闷响打断，却是已经满脸怒容的君辰寰再也忍不住，一拳击向墙壁发出的声音。</p>
感觉到床身传来的微颤，君莫言一时缄默。随后，他垂下眼，低声开口：“皇叔，你为青国征战多年，屡立奇功，朝野之间无人不敬，又是皇室正统血脉，堪当大任……”</p>
“够了！”烦躁的打断君莫言的话，君辰寰说，“你的眼睛会好的！”</p>
“……我不在乎。”张了张嘴，君莫言微闭眼，轻声说。</p>
“什么？”许是对方声音太小，君辰寰一时没有听清楚，不由问了一遍。</p>
“我不在乎。”这次，君莫言转向君辰寰的方向，一字一顿，极清楚的说，“我不在乎，但有些东西——”声音蓦然低下来，君莫言神色转冷，道：</p>
“但有些东西，我只给一个人，也只愿意给一个人。”</p>
偌大的内殿突然之间沉寂下去。微弱的烛火噼啪声一时竟显得极为清晰。</p>
看着靠在床上，虽瘦削，却绝不会让人感觉有半分柔弱的君莫言，君辰寰哑然。半晌，他开口：“莫言——”</p>
“皇叔，时间差不多了。”出声打断对方的话，君莫言说，“侄儿有些不舒服，皇叔是否能代侄儿主持早朝？”</p>
微皱起眉，君辰寰张口，本想拒绝。但恰在这时，他看见了君莫言眼底的疲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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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却似乎烙在了对方的眼底，怎么也抹不去。</p>
一下子停住，君辰寰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只是这次，那原本的拒绝已经变成了同意：</p>
“好。”没等话音完全落下，君辰寰便紧接着开口，“好好休息，你的眼睛不会有事……青国的皇帝只有一个。”</p>
温言说完之后，君辰寰看了看时辰，发现确实差不多了，这才向殿外走去。</p>
而就在君辰寰即将离开内殿之时，君莫言却突然出声：</p>
“皇叔。”</p>
“嗯？”转回头，君辰寰应了一声。</p>
“……”默然片刻，君莫言眼神空茫茫的看着前方，缓缓开口，“侄儿听说了，大学士的么女素有德容，堪为女子典范，确实是王妃的不二人选。将来想必也能为皇叔教养子嗣……”</p>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君莫言看着眼前一抹微弱模糊的光芒，张了张嘴，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