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甲……苏寒凛？”</p>
久久的沉寂之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君莫言耳边响起，带着些苦涩，更多的却是释然：</p>
“……是。”</p>
蓦然拽紧了拳，君莫言心中在一瞬间满溢了愤怒。但在这愤怒之中，又有些什么一直被掩盖的东西，慢慢浮现出来——极清晰的。</p>
为什么一开始要隐瞒了身份和他一起离开帝都？——他是为了追查那不堪的往事，而……他呢？</p>
为什么在路途上处处回护他却始终没有丝毫逾越？——他要的，到底是什么？</p>
而最后，最后对他的那一番话，说的，却又是……谁？</p>
‘苏某想陪一个人永远，也会陪一个人永远。’</p>
‘然而，我给他带来的，却只是莫名的责任，屈辱，还有背弃。’</p>
‘他恨我。但就是这样，我还是想陪着他，尽我所能。’</p>
‘我很自私，始终不愿离开他……’</p>
‘而今生，只有他，我不想再伤害也不能再伤害。’</p>
‘……我爱他，直到他拿走我的命。’</p>
恍惚之间，那段不久之前的话再次浮现在君莫言心里，一字一句，血淋淋一般。</p>
在一瞬间明白了很多，然而更多的，却是想起开头那个冷得彻骨、痛得彻骨的夜晚。无神的眼直视着前方，君莫言垂在身侧的手合了松、松了合，过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他才微垂下眼，开口：</p>
“你走吧。”</p>
扶着君莫言的手在一瞬间失了力道。终于，这双温热的手掌带着仅有的温度，缓缓离开，而随之响起的，则是苏寒凛低哑的声音：</p>
“我的答案你知道的……莫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