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了眉目,莫天寥又陷入了炼器的癫狂状态,抱着还在打他的清潼就冲进了炼器室。
“要让灵智可以回溯过去,就得能成像,但灵智思考并非是连续的。”莫天寥拿着一块太初石自自语。
“哇,主人,你怎么知道是不连续的?”太始变成一条锁链扭了扭,表示自己是连续的。
莫天寥没理它,清潼抬手抓住锁链挠了挠。整天说话颠三倒四的,哪里像能连续思考的样子。
其实人也不是连续思考的,在想一件事的时候,很可能就跑到另一件事上了,那么要想让玄鉴连续地呈现一件过去的事,就得有东西能记住灵智闪过的所有想法,甚至能帮助灵智回溯过去。
莫天寥从珍藏的材料堆里找出了一颗“蜃石”。所谓蜃石,顾名思义,就是能引发海市蜃楼那般幻象的石头,这石头通常是用来做高阶幻阵的,很少用来炼器。
“蜃石能记住神魂刻入进去的东西,画上阵法之后,能自发的演绎。”莫天寥见清潼好奇,就把手中那晶莹剔透的圆石头递给他。
清潼盯着那石头仔细看,石头基本上是透明的,在光下呈现出一种七彩的纹路,如同贝壳里面的花纹。将一缕神魂探进去查看,什么也没看出来。
“来,让我看看。”莫天寥把石头拿回去,放在手边的一盆清水中,在用手指在水面上画了个简单的法阵,黑色的水盆中慢慢显出一道影像,一张俊美而霸气的脸,眉眼带笑,正是平日的莫天寥。
清潼一愣,抬手就打翻了水盆,“哗啦啦”泼了莫天寥一身水。
莫天寥摸了一把脸,将那块蜃石捡起来,闷笑不已:“宝贝,刚才是在想我呀。”
“谁想你了!”清潼抬脚要走,被莫天寥一把抓住拉进怀里,湿漉漉的衣服顿时把清潼的衣裳也弄湿了。
“别闹,我给你画个幻阵看看。”莫天寥在手心融化一块灵石,迅速在地上画了几个小阵,然后将蜃石放在中央,再融化一块灵石在蜃石之上作画,末了将一缕神识探进去,幻阵迅速亮了起来,开始出现道道虚影。
因为是临时画的阵,比较简陋,幻象并不如莫天寥平日画出来的幻阵清晰,但也能看出里面的景象。在一张宽大的床铺上,两人身体交叠,正做着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仔细看去,被压在下面的人,头顶还有一双雪白的毛耳朵。
“看,我刚刚在回味昨夜之事,只是大略想了一下,这蜃石就自发演绎了起来,跟昨夜的情形像不像?可有什么出入?”莫天寥坏笑着指着那小小的幻影说道。
清潼微微眯起眼,仰头,咬。
“嗷!”莫天寥努力救出自己的下巴,然后顺势吻住了那润泽的薄唇,“衣服湿了,我帮你脱了吧。”
“唔……”
将幻象中的情形又重演了一遍,莫天寥心满意足地抱起昏睡过去的清潼,放到一旁的软垫上,盖好毯子,自己重新坐回去,开始处理材料。
先前他提起的材料,溟湮给找来了大半,太初石、回天晶、通明石,这些东西可以造出一个光滑的镜子。虽然有了思路,但是其中的问题依旧复杂。
莫天寥将材料都切出来一小块,用神魂控制着,在焚天炉中剔除杂质,以太初石作为基础画阵,回天晶为主体,用一小块蜃石融合通明石在回天晶上刻阵。
等清潼睡醒,莫天寥正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镜子把玩。
“练成了?”清潼凑过来看。
“哪能啊。”莫天寥苦笑,这是试炼,想法很好,但真炼起来却困难重重,没想到一个幻镜竟然还需要空间法阵。
清潼把神识探进小镜子,想想前些时日吃的冷泉鱼,镜中当真呈现了那盘香喷喷的烤鱼,还在冒着热气。这不就成了吗?清潼又想看看小时候的情形,就像五百年前的天琅是什么样子,将神识探进去,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咦?”清潼微微蹙眉,加大了神魂的输入,却隐约感觉到有一层壁垒,阻止了回溯过去,让人很是着急,使劲想要去突破,骤然感觉到一阵刺痛,“唔……”
手中的镜子倏然掉落,清潼捂着脑袋向后仰倒。
“清潼!”莫天寥吓了一跳,一把将人接住,看到清潼脸色发白,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哪里痛?神魂受伤了吗?”
清潼闭着眼,摇了摇头,缓缓睁开,一双眼睛变成了琉璃色。
莫天寥用额头与他相抵,仔细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你看到了吧,时空壁垒。”
“时空壁垒?”清潼不解地仰头看他,什么时空壁垒?
“六十年一甲子,一甲子一轮回,”莫天寥捡起那摔裂的小镜子,“用蜃石成像,只能呈现六十年以内的东西,超过六十年的,便有时空壁垒,难以逾越。”
要一个回溯过去的镜子,定然不是仅看六十年的东西。而要破开时空壁垒,大概需要一件可以划破虚空的天地至宝。但莫天寥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可以划破时间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炼器再次陷入一个死胡同。问太始,太始吭哧了很久,才慢吞吞道:“划破时间的东西,我没听说过,只知道,上古时候,有神灵可以穿梭于过去未来,但穿梭几次,就会耗尽神格而消散于天地。”
“或许师尊知道。”清潼看看拧成麻花的太始,突然说道。
活了将近一万年的青龙,作为上古神兽的后裔,知道的或许并不比天地灵智少。而且溟湮定然已经研究了多年,对于玄鉴或许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说走就走,莫天寥拉着清潼出了炼器师,就遇到前来禀报的侯景。
“尊上,进太玄山的手下,都死了。”侯景手中拿着几个玉简,已经失了灵气出现裂痕,这是与手下对接的玉简,对方如果身死,这边的玉简就会开裂。
莫天寥一愣,他派了那么多人去,这才几日,怎么说死就死了?
“那上古洞府十分诡异,人进去就没了音信,前日这玉简骤然裂开,才知道那些人都已经身死,”侯景皱着眉头,“如今太玄山已经血流成河。”
“那,可有人出来?”莫天寥藏在袖子里的手渐渐握紧。
“尚无人出洞。”侯景皱着眉头,也可以说,目前尚无人生还,之前他还蠢蠢欲动也想进去看看,若不是碍于莫天寥的命令让他在魔宫留意消息,他早就去了,如今想来却是一身冷汗。这太玄密藏根本不像宝藏,倒像是血窟。
“血窟?”莫天寥心头一颤,所谓血窟,是一些穷凶之地,那里通常掩藏着什么上古的邪阵,需要大量的血祭才能开启。
想起先前沃云宗被围,溟湮跟他说的一句话:“不必过于忧心,自有解决之道。”
莫天寥豁然起身,拉着清潼就走。
飞舟日行万里,很快就到了太玄山附近,还未靠近,就被那冲天的血煞之气冲撞。清潼有莫天寥给的玉佩,还会觉得不舒服。
莫天寥在两人周遭画了个阵法,驱除血煞,扫开烟雾,就看到虚空之中,立着一人,青色广袖华服在风中猎猎飘荡,墨绿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山顶万年不化的积雪,似在透过虚空看着什么人。
“师尊……”</div>123xyq/read/3/36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