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诺实验室京城分部的人，都是认识陆淮与的。</p>
或者说，他们都听过这个名字。</p>
所以，陆淮与想来打听一些消息，实在是再简单不过。</p>
“我想问一个人。”陆淮与道。</p>
对方打趣问道：</p>
“能让你亲自来问.....莫非是姜师妹？”</p>
毕竟最近姜然刚刚回国，又是从总部来的，陆淮与这一通电话，卡的时间点太巧，</p>
“你要真是想知道，直接问她不是更好？”</p>
陆淮与神色平静：</p>
“不是她。我要问的人，叫宁璃。”</p>
对方有些惊讶。</p>
“宁璃？你是说......前几天进了数据处理房的那个？”</p>
陆淮与一顿，不动声色的应了声。</p>
“嗯。”</p>
费诺实验室的数据处理房保密规格极高，就算是内部自己人，也未必有资格进入到里面。</p>
他猜到宁璃去了那边，却没想到她居然直接进入了数据处理房。</p>
“你认识她？”</p>
“嗯。”</p>
“这个......”对方的声音有些为难，“淮与，她的实验保密级别是S级，所有相关数据和内容，抱歉我不能透露。”</p>
陆淮与现在已经不是费诺实验室的人员，何况这个级别，也不是普通科员能够接触和了解的。</p>
“我只听雷亚提过一次，她之前在《Universe》的子刊发表了一篇一作。”</p>
《Universe》是物理界最顶级的杂志期刊。</p>
即便是子刊，审核标准也是极其严格的。</p>
不过，也因为这种杂志的专业性太强，只有相关研究人员会注意。</p>
出了那个圈子，外界可能根本不会在意。</p>
陆淮与眸子微眯。</p>
“哪一期？”</p>
“我这边正好有一本，回头给你寄过去？”</p>
“不用，我去拿。”</p>
“这么着急？那行，你来吧。”</p>
“不过，你既然专门打了这个电话过来，跟她关系应该不一般吧？怎么连这个都不清楚？”</p>
闻言，陆淮与唇角掀起一抹极淡的弧度。</p>
“这不是开始清楚了么。”</p>
......</p>
春节假期，费诺实验室只有一部分人在轮值。</p>
陆淮与到的时候，杨勋已经在门口等着。</p>
他也是西京大的学生，和陆淮与同届，博士毕业后就进入到了费诺实验室京城分部。</p>
看到陆淮与，他笑着迎了上来。</p>
“真是想不到啊，一本书居然也值得你陆二少亲自跑一趟。”</p>
陆淮与挑了挑眉。</p>
“陆师兄？”</p>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p>
杨勋闻声，扭头冲着姜然打了个招呼。</p>
“姜师妹，这是下班了？”</p>
姜然没想到会在这碰见陆淮与，脸上划过一抹讶然。</p>
她冲着杨勋点点头。</p>
“杨师兄。”</p>
她走过来，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p>
虽然没化妆，但大方温婉，还带着点书卷气，给人感觉很舒服，属于气质型美人。</p>
“陆师兄，又见面了。”</p>
杨勋虽然也是西京大的，但跟他们不是一个高中，所以没去。</p>
“陆师兄今天怎么想起到这来？”</p>
姜然好奇问道。</p>
杨勋笑道：</p>
“你肯定想不到，他就是来借书的。”</p>
姜然的视线落在他手上，果然看他袋子里装着一本书。</p>
好像......还有点熟悉。</p>
“这不是——”</p>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p>
“这本书，陆师兄应该是有的吧，怎么还要找杨师兄借？”</p>
陆淮与眼帘微抬：</p>
“我为什么该有？”</p>
“嗯？”</p>
听到他这么说，姜然也有点意外，</p>
“这......宁璃在这上面发表的那篇论文，不是陆师兄指导的吗？”</p>
聚会那天，陆淮与说宁璃是自家小孩儿，她很意外。</p>
但回去之后，她仔细回想了一番，却又觉得这很合理。</p>
她就说，宁璃才十七岁，能写出那个水准的论文来，肯定是有人指点的。</p>
之前她以为这个人是徐寅，但徐寅的研究方向和宁璃那篇论文是不太一样的。</p>
现在看，应该就是陆淮与了。</p>
尽管陆淮与已经离开柏城总部好几年了，如今也不从事相关研究，但他当初毕竟是被总部破格录取的第二位华人。</p>
他的资历和能力摆在那。</p>
姜然笑道：</p>
“那天她过来，我听着她的英语口音和陆师兄很像，还以为是巧合。没想到——”</p>
她的酒窝深了些。</p>
“我那时候还开玩笑，有机会要介绍你们见见呢。结果这孩子也没说你们认识，倒是我闹了个乌龙了。”</p>
陆淮与眸子微眯。</p>
姜然弯了弯眼睛：</p>
“我就说，怎么会那么像，估计是陆师兄亲自教的？”</p>
陆淮与沉默片刻，淡声：</p>
“不是。”</p>
姜然一愣：“什么？”</p>
“她的口语不是我教的，她的论文——也不是我指导的。”</p>
姜然一脸错愕。</p>
陆淮与从杨勋手里接过那本杂志，似乎没有兴趣多聊。</p>
“东西我先带走了。”</p>
杨勋指了指后面：</p>
“不进去看看？”</p>
陆淮与这好不容易来一趟，他还想趁机让陆淮与帮忙看看他的实验进程呢，最近卡在一个点，卡了挺长时间了都没进展。</p>
陆淮与扬了扬手里的书。</p>
“不了。”</p>
杨勋有点遗憾，但也知道如今陆淮与的重心并不在这，也就没继续劝了。</p>
“那改天再聚。”</p>
陆淮与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p>
姜然忍不住喊了一声：</p>
“陆师兄。”</p>
陆淮与站定，侧头淡淡看了她一眼。</p>
姜然其实有很多话想说。</p>
那天聚会，从头到尾，她只跟他说了寥寥几句，还是因为宁璃。</p>
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热烈追逐。</p>
因为她很清楚，那对陆淮与而言，是看惯了的东西，不值一提。</p>
有时候，保持适当的距离，会更合适。</p>
她笑着道：</p>
“陆师兄，改日见。”</p>
......</p>
陆淮与回到陆家，进了自己的卧室，把那本书拿了出来。</p>
他盯着封面看了一会儿。</p>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p>
是宁璃的电话。</p>
他按了接通，另一只手放在了书上，翻开了第一页。</p>
“二哥。”</p>
宁璃的声音传来，</p>
“你现在方便吗？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p>
陆淮与手一顿。</p>
“嗯，你说。”</p>
宁璃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p>
陆淮与似有所觉，很有耐心的等着。</p>
随后，宁璃才继续说道：</p>
“之前你在书房问我的那件事......那天之所以是姜然送我，是因为，我当天正好去费诺实验室拿数据处理结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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