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深吸了一口气,“哪有那么容易,混沌中强者无数,那怕你我联手,又能有几分胜算呢?倘若你我再出点什么事,木族还有何人能够庇护?”
木天生摸了摸胡子,“老三, 这可不像你啊,你不是口口声声要为兄长报仇的么,现在,机会来了,怎么又退缩了?”
黑衣老者喝了口茶,没有说话。
木天生道,“当年, 你常跟我说,混沌中求存,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争字,难道,现在的你,连争一争的勇气都没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当我今天白来了吧,你就永远的龟缩在这里吧!”
说罢,木天生起身欲去。
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回头道,“当年兄长临终,将木族亿万生灵交托你我之手,某幸不辱命,带着木族苟延残喘至今,老三,若我此番生死道消,木族,靠你看护了!”
说完, 木天生径直离去。
黑衣老者坐在原地,喝了几口闷茶,长叹了一口气,“何苦激我呢?”
他知道,木天生的那番话,就是在激他,让他联手,可是,那话还是句句都戳在了他的心上。
“好吧,你赢了!”
黑衣老者放下茶杯,原地消失。
……
——
圣皇碑混沌不清,这事在内域,都是绝对的机密,除了九皇之外,知道此事的人很少。
圣皇宫的圣皇碑,乃是混沌初成之时就已经存在的至宝,每当有圣道境强者出现,便会再圣皇碑上显名。
而当圣皇碑出现混沌状态的时候, 那就意味着圣皇之位很可能要重排了。
混沌中出现了变数,出现了足以挑战皇者的力量, 圣皇碑就会混沌。
当然,圣皇碑出现混沌状态,也并不是就意味着一定会有皇者陨落,如果皇者们处理得当,及时的抹杀了威胁,镇压住了混沌世界,那么,不会有皇者陨落,皇者气运还在,圣皇碑也会恢复正常。
但无皇者陨落这种情况,在混沌历史上,其实是很少见的。
因为皇者并不齐心,也是有强有弱,人人都怕那个陨落的皇者会是自己,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当世的皇者们往往会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比如,联合几位皇者,围杀掉其中一位,如此一来,已有皇者陨落,便应了圣皇碑的这一劫。
若圣皇碑还不清明,那就再杀便是。
新皇证道,重排圣皇碑,一劫便算是过去。
这也是为什么,圣道境强者那么厉害,这么些岁月下来,却也连连陨落不止那一位两位。
问题关键还是出现在了皇者内部。
圣道境以下的强者,凭一己之力,想要完成屠皇的壮举,这在混沌历史上是非常的少见的。
曾经有一个荒帝,有堪比强圣皇的实力,可最终呢,因为他的实力太强,被圣道境强者给联手围杀了。
混沌世界,就是这么的残酷,一个个为了自己能够活着,其他人的性命,完全就是草芥了。
木天生早年便投身圣皇宫,也算是忍辱负重多年,与九皇都有一些交情,圣皇碑的事,他也算是知情者之一。
旧皇陨落,新皇诞生,人人皆可争,他木天生好歹也三转巅峰的神帝了,在混沌世界中也是资格极老,又凭什么不争呢?
成皇,那是多少人的梦想!
现在机会来了,就这么摆在面前,有谁能顶得住诱惑?
接下来的日子,混沌世界,恐怕很快就要乱了,不知多少人会陨落在这次大劫之中。
……
——
内域,圣皇宫。
圣皇宫位于内域的极中心,中州域的朝圣城外的圣灵山上。
圣灵山算得上是混沌世界中的第二神山了。
为何会是第二,因为第一神山乃是作为内外域天然屏障的周山。
圣灵山上有着天然的法则威压,上山之人,无论是谁,如果没有圣皇宫赐予的腰牌,都会受到圣灵山法则的压抑,半点实力都无法发挥出来,形如凡人。
山上除了主峰以外,还有九座侧峰,九峰上各有一座宫殿,分别为九位圣皇的道场。
至于主峰,便是诸皇议事之地。
当然,虽然每位圣皇都在这里有一个道场,但是在此地修炼的圣皇却没有几个,这里其实更多的就是一个行宫。
人家圣皇境强者,本来就有自己的洞天福地存在,除非有混沌中出现大事,大家需要一起商议,这才会来此住上一段时间而已。
主峰的大殿后方,有一株庞大参天的古树,枝叶繁高,无边无际,颇有威严。
那就是天生木,木天生的本体了。
树下不远处,一口水潭边,立着一块一人来高,造型普通的黑石碑。
此时,石碑前站着一名紫装青年。
青年剑眉星目,气质出尘,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几分主角的风范。
青年正盯着石碑看,可那石碑上光滑如镜面,那有什么值得可看的。
“师尊,你已经在此看了多日,不知这石碑有何蹊跷?”
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一名白衫青年从外面走来,恭恭敬敬的站立一边。
如果陈牧羽在这儿,肯定也能认出,这白衫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对头赤溪。
此时的赤溪,已然是破道成功,成为大道境的存在了。
紫衣青年回过神来,转脸往赤溪看了一眼,并未回答他的问题,“骨皇应该还在圣灵山吧,你去白骨峰一趟,请骨皇过来一叙!”
“是!”
赤溪不敢多问,应了一声便恭敬退去。
……
“姜道友,你的心好像乱了!”
赤溪一走,一人出现,从天生木中走出,正是木天生。
紫衣青年转脸看向木天生,“道友此去,可有收获?”
木天生苦笑,“建木在外多年,如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血性,我劝了,他或许会出山,但……”
紫衣青年微微颔首,“大劫至,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木天生看着紫衣青年,“也包括姜道友么?以道友你的通天修为,应该不至于吧……”
紫衣青年摇头,“修为通天又如何,古往今来,可称修为通天者比比皆是,可是,有一个是活到今天的么?”
说完,紫衣青年看向那块石碑,“以前我没有这种感觉,但是这一次,我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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