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未必是个合格的老板，但他一定是个合格的经理人。</p>
身为土星CEO，一切以土星的利益为重。</p>
为了增加业绩，堂堂CEO亲自下海撸袖子拉业务，脸都不要了，更何况是底线。</p>
只要给钱，给业绩，让他在地上滚三圈他都愿意。</p>
这年头，堂堂CEO也要完成KPI，接受年终考核。</p>
压力山大啊！</p>
文斯莉问了句，“这个项目有多大盘子？”</p>
老高一听，就知道有门。</p>
他立马说道：“预估有七八个亿的盘子，只要有足够的话题性和质量保证，广告招商不成问题。大把广告商挥舞着钞票哭着喊着要赞助。</p>
灿灿乐公司的实力，在圈内有目共睹。这些年，凡是叫得出名字的知名综艺大热综艺节目，基本上都是出自灿灿乐之手。</p>
他们的公司的总制片，别的不敢说，制作综艺的能力国内首屈一指。</p>
之前他们和海洋卫视合作，打造演员演技综艺，多火爆啊。</p>
海洋卫视就是太小气，不想分那么多钱给灿灿乐，自认为已经掌握了节目的精髓，一脚将灿灿乐踢开，同几个大咖演员一起开节目赚钱。</p>
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如果不狠狠打压，那以后大家岂不是有样学样，大公司抢小公司项目，电视台抢网络平台项目，有钱电视台抢没钱电视台项目。说到底，海洋卫视就是吃相太难看，坏了规矩。”</p>
文斯莉端着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杯盖。</p>
她问道：“非我不可？没我这个项目你就盘不下来？”</p>
“我的文总啊，我知道你不想出镜，你也犯不着去挣那点综艺通告费。可是，比演员咖位，我们没办法同海洋卫视掰腕子。”</p>
“圈里有话题性的人物多了去，你随便找几个，炒作一番就有了。”</p>
“炒作话题不难，难的是又要有话题，又要又实实在在的内容，正儿八经能选出让观众满意的演技咖。这是文总你最擅长的事情。没人比你更会挑选演员，你是这个。”</p>
老高比划着大拇指。</p>
其他几个老板也都纷纷附和，顺便拿杨北，韩自言他们出来佐证。</p>
文斯莉笑了笑，“真想让我出镜？”</p>
老高郑重点头，太希望了。</p>
文斯莉说道：“我的出境费很高，就怕你付不起。”</p>
老高咬咬牙，“文总尽管开价，只要有价，就算土星砸锅卖铁，我眉头都不皱一下。”</p>
“一个小目标，舍得吗？”</p>
Duang……</p>
现场安静下来，老高嘴角抽抽，总有种他下一秒就会心肌梗塞的感觉。</p>
文斯莉似笑非笑，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p>
价格她开出来了，敢应战吗？</p>
这是前所未有的高价，没有哪个艺人导演敢狮子大开口，开这么高的价钱。</p>
即便是贵为票房号召力最强的某位百亿影帝，参加综艺节目也不敢这么开价。</p>
狮子大开口啊！</p>
老高张张嘴，本想问能不能打个折扣，都是一家人……</p>
话还没出口，文斯莉已经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摆，否决。</p>
见大家脸色都不太好看，她了然一笑，“有钱呢，多请几个咖位大点的演员导演，让他们配合炒作话题，一样能将节目带起来。犯不着把钱花在我身上。我呢，不缺那点钱，但也不能自降身价去参加综艺。所以，今天多谢老高请喝茶，改天我回请……”</p>
“一个小目标，没问题！这件事我做主。”老高拍着桌子，咬着牙，看样子这辈子的决心都用在了一刻。</p>
文斯莉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p>
她脸色一沉，“老高，你擅自做主，拿公司的项目随意开价，真不怕年底审核的时候遭拷问？一个小目标用来请我，你就不担心董事会怀疑你私下里有见不得光的操作。”</p>
老高镇定自如，“如果一个小目标是给其他任何一个人，董事会肯定不会放过我，百分百会将我查个底朝天。</p>
但是，这一个小目标是给文总，董事会说不定还觉着便宜，花一个小目标就能请到文总出镜，赚了！</p>
先说好了，节目暂定十六期，也有可能会压缩到十四期，文总你可得全程参与，每期不落。”</p>
文斯莉：“……”</p>
她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p>
算不算作茧自缚？</p>
本以为开一个行业从未有过的高价，能将老高吓回去。</p>
万万没想到啊……</p>
她还是低估了老高拉她下海的魄力。</p>
过分了啊！</p>
她揉揉眉心，“没我你这节目就办不下去了吗？你这是强人所难。”</p>
“这么多人看着，文总你可不能反悔啊！你可是堂堂文斯莉，说过的话，那就是一口唾沫一颗钉。你要是反悔，你还要不要面子？”</p>
“我如果不要面子呢？”</p>
老高欲哭无泪，已经准备好眼药水，准备来一场胡搅蛮缠，寻死觅活，一哭二闹三上吊。</p>
文斯莉怕了他了。</p>
这王八蛋不愧是能在土星CEO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还没被赶下来。</p>
就凭他要业绩不要脸的精神，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掌控土星视频。</p>
文斯莉这回是不想下海，也得下海。</p>
骑虎难下吧！</p>
这茶，是越喝越没滋味。</p>
罢了，罢了……</p>
这回她认栽。</p>
再有下次，她就开两个小目标的价钱，她倒是要看看谁敢应声。</p>
……</p>
文斯莉想要散心，宋媛圆就拉着她去参加姐妹们的party。</p>
叫了一群可口的小鲜肉增加气氛，大家群魔乱舞，音乐震天响。</p>
手机震动，有人给她发消息。</p>
看着内容，她表情有点古怪，诧异。</p>
宋媛圆凑到她身边，“拿着手机做什么？斯莉，你不会又要跑吧。每次都是这样，才刚开始玩，你就说要回去。你自己说说看，你已经多长时间没和我们玩通宵了？”</p>
文斯莉收起手机，笑道：“有人约我看星星，看月亮，看明天早上的日出，你说我要去吗？”</p>
呕！</p>
宋媛圆哈哈一笑，“哪来的土老帽，这年头竟然还用这种手段追女孩子。别告诉我，是那个叫周致的家伙。”</p>
“就是他，他人就在城内。”</p>
“嗯……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宋媛圆很好奇，想要探究八卦。</p>
文斯莉把玩着红酒杯，“他模样身材都不错，言行举止也很有绅士风度。我说我馋他身子，想睡了他，你觉着怎么样？”</p>
“光睡不负责？”</p>
“废话！我们什么时候负过责。”</p>
“哈哈哈……只要不跟他玩感情，不谈婚论嫁，我支持你睡了他。”</p>
“我唯一担心，事后他会像狗皮膏药一样沾了甩不掉。”</p>
“那就别理他。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老娘不喜欢。”</p>
文斯莉哭笑不得。</p>
够不膏药什么时候等于哭哭啼啼？</p>
周致要是知道了，怕是整张脸都会被气绿。</p>
其实她不想见他。</p>
他为什么接近自己，为什么喜欢自己，是假象还是真喜欢，她都不想追究，因为懒！</p>
什么上一辈的恩怨，小男生缺少母爱从而迁怒，怨恨，和她没关系，她不想知道也不想去安慰谁。</p>
她没有对不起谁，不用为了谁的怨恨买单。</p>
所以……</p>
她果断拒绝，将对方拉黑。</p>
周致：“……”</p>
他竟然被对方拉黑了？</p>
这是什么剧情？</p>
皱着眉头深思片刻，几个电话打出去，很快他就知道了文斯莉的下落，正和一群好姐妹在夜店哈皮，城内一帮顶级小鲜肉都蜂拥而去，生怕晚了错过了机会。</p>
周致讪然一笑，文斯莉是在嫌弃他，还是因为汪海鹰对她说的那些话，她上心了？</p>
一番权衡，他有了决定。</p>
自从上班后，文斯莉的作息一直就很健康。</p>
到了十二点，实在是熬不住，先走一步。</p>
“真不玩通宵吗？”宋媛圆很遗憾。</p>
文斯莉摆手摇头，“熬夜头痛，我现在是真的熬不住。你要体谅我昏睡两年，身体抱恙，不如当年。”</p>
“好吧，好吧，那你慢点。司机把车开过来了吗？敏芝姐，你照顾好斯莉，让陈妈给她准备点夜宵汤水。我看她这个样子，要不我送她回去。”</p>
韩敏芝扶着文斯莉，含笑婉拒，“媛圆小姐回去玩吧，我们会照顾好文总。等到了家，会给你电话通知一声。”</p>
“那就好！到了家记得一定给我电话。”</p>
宋媛圆目送她们上了电梯，才重回包厢玩耍。</p>
下了楼，司机已经把车开到门口等候。</p>
文斯莉揉揉眉心，走出大门，被夜风一吹，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p>
因为，她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物。</p>
周致！</p>
周致靠在车头，无聊的抽着烟。</p>
看见她出来，当即熄了烟头，朝她走来。</p>
“你怎么会在这里？”文斯莉带着点怒气，她怀疑对方安排人跟踪她。</p>
“来，我送你回家。”</p>
文斯莉却退后半步，“你怎么会在这里？”</p>
她眼神警惕，明显不信任对方。</p>
周致愣了一下，紧接着恍然大悟。</p>
他低头一笑，“你误会了，没人跟踪你。我打电话给宋正郎，他告诉我你们在这边玩耍。他还说，这地方是你们一个据点，有全城素质最高的一批小鲜肉。”</p>
文斯莉：“……”</p>
啊，突然觉着有点丢脸，怎么办。</p>
等等……</p>
“你和宋正郎关系很好吗？”</p>
“春节那次，我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平时会交流一些商业信息。”</p>
不愧是宋大，哪哪都有他的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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