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年轻的警卫举枪砸向白手套的时候,白手套怀特一偏头,让开了这一击。同时脚下一动,带着的脚镣和连到腰部的链子缠住了那个警卫的脚。他猛然一拖一带,那个警卫已经失去平衡倒向白手套的怀里。
白手套偏身让开他,一把将他手中的枪拨开,枪口朝向另一个警卫。“哒哒哒!”那个警卫慌乱之下扣动的扳机,却把自己的同伴射得满脸血花,一头向后栽倒。
白手套在那个年轻警卫耳边低声道,“年轻人,记住,我不是魔鬼。但冲动,是魔鬼!”说完这句话,他猛然一口死死咬住了那个警卫颈部,然后奋力里扭动头部,以便自己的牙齿造成更大的撕裂伤。
那个警卫恐惧地喊叫奋力挣扎,企图推开白手套,但一切都是徒劳,他的脚被白手套的锁链捆住,越缠越紧。根本无法挣扎。双手也被白手套死死摁住,在这种背对白手套的情况下极其被动。他几乎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脖子里的热血飙出来,而他自己,却随着这血液的流失而逐渐无力,最终软软地垂下了自己的头。
他为自己的年轻付出了代价,也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更大的代价。
白手套面无表情地推开那个警卫,吐掉了嘴里的血液和撕咬下来的一大块皮肉。他居然摸了一下自己的牙齿,皱眉叹了一口气,“真倒霉,上周刚看的牙医,这下好像又松动了。”他快速在警卫的身上摸了摸,虽然没找到钥匙,却找到了一把多用途小刀。他凭着这个快速打开了手铐。
他捡起了地上的自动步枪,又扒下了那个死去守卫的防弹背心穿上,之后才检查起了车门。检查过后,白手套怀特的脸色却有些变了。“该死的,是外部闭锁结构。”不过他抬头检查了一下,不由冷笑了一声。
这是一辆基于“乌鲁图”装甲人员运输车改装的车辆。虽然改装成押运车之后,后部被从外面锁死,两侧的人员出入舱门也被焊死。不过改装的时候忽略了顶部,这这种车的顶中部偏左有一个圆形舱盖,可以安装主要武器,这个舱盖门是可以打开的。
白手套怀特动手尝试了一下之后,暗自松了一口气,也许是为了保留这个武器安置口,所以这里并未被焊死。他猛然一用力扭开了把手推开舱门,探出头观察了一下。押送他的是一个车队,前后都有车,刚因为车队经过了一个露天音乐场。所以闷在车内的几下枪声并没有被察觉。现在车队依然有条不紊。
“太完美了,简直是上帝的安排。”白手套微微一笑,刚才他其实比任何人都紧张,白手套怀特比任何人都清楚秘社大公的性格,一旦他被捕,肯定会遭遇灭口。因为他身为秘社的高层,所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即便是大公不想杀他,也不敢冒险让他继续活着。所以白手套明白自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逃脱,否则等秘社大公动手,自己就真的完了。刚才他在囚车内看似平静地和那个两个年轻守卫对话,其实心里已经是煎熬到了极点。总算这分忍耐和耐心还是得到了回报。
白手套静静地等着,他所在的轮式装甲车高度要高于轿车,所以他要等后面的车更接近一点。因为后面的两辆押送车是轿车,应该是巴西安全部门的。因为轿车比较低,所以一旦接近了装甲车,就很难观察到装甲车车顶的情况。
白手套怀特现在需要一个遇到红灯的路口,这样车速就会降低,后面的车辆也会跟近,直到停下。而这,就是他逃出生天的机会。否则即便是这样跃上车顶,逃出去,凭着两条腿也逃不过那些追捕车辆,更何况这些人还少荷枪实弹。
白手套等待了几分钟终于在一个路口遇上了红灯,车速立刻降了下来,停在路口,同时后面的两辆车也跟了上来。白手套毫不迟疑地一跃而上,从圆形舱盖中出去,几乎就在瞬间从车顶奋然一跃,向着一侧滚落。由于是夜间,后面跟随的车也没有太在意。白手套单手提着枪,快速就地一个翻滚,卸掉了冲击力。
然后蹲在路边,警觉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直到前面那几辆车正常行驶了之后,他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安全了。不过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我必须快点离开这里,必须得弄辆车。”白手套喃喃地道。
他警觉地向周围看了看,后面一辆出租车正在不紧不慢地开过来,而像是空车。白手套立刻伸出手拦车,另外背过了身,他知道自己这一身的血迹太过惹眼,但是背后是干净的。所以为了避免对方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迹,最好的办法就转过身,装做打车的样子。
而且拦截出租车,远比别的车要方便得多。这些出租车司机,总不可能遇到生意都不做。只要他们一停车,那么下面的事情可就由不得他们了。白手套依然带着鲜血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因为他听到了刹车声,那个出租车司机停车了。一切都在白手套的掌控之中,他怎么能不冷笑?但他很快发现不太对,除了刹车声,他还听到了车门响声,和开后备箱的声音。
难道司机以为自己带着行李,主动下车打开了后备箱,好帮自己搬行李?巴西的出租车司机,还真是这么热情。
白手套怀特有些狐疑地转过身,但他刚转身,就看到了一道红色的残影。接着他听到“嗡”地一声,因为一把红色的金属扳手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他甚至清楚地看到了从自己嘴里飞出去的牙齿颗粒。该死,这一下,镶牙可不便宜了。
白手套旋转着一头栽倒,手里的武器甩在了一旁。他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最后看到的,是一双沉重厚实的军靴狠狠朝着自己的脸来了。白手套眼前一黑,彻底晕了。
林锐冷冷地抛下了手里的扳手,骂了一句,“杂碎,老子等你很久了。”他强忍着再补一脚的冲动,把一滩烂泥搬的白手套捆住,甩进了后备箱。</div>123xyq/read/0/3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