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御史的作息非常准,半个时辰后,真的睡醒了,小厮们服侍他起床,用膳,然后,扶着他坐到了树荫下。
“张御史,还认识我吗?”陆皓文走上前,礼貌的和张御史打招呼。
张御史抬头,以浑浊的目光望了陆皓文半天,摇摇头,陆皓文淡淡笑笑,走向一边,不认识,更好,免得自己还要和他攀谈,浪费时间!
陆皓文坐在石桌前,望望目光呆滞,神智不清的张御史,暗中冷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年的他,是那么的颐气横事,高高在上,坏事做绝后,家破人亡,他也将不得善终,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张御史神智不清,与人对话是鸡同鸭讲,不过,他安静的坐在竹椅上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含糊不清的嘀咕几句,两名小厮拿着纸和笔,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后,将他嘀咕的话,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记录完后,从头看看,说不定就是一件惊天的大秘密。
张玉玲,张玉棋是庶女,又是张玉菲的姐妹,两人呆在院落里无所事事,就坐在环境优美的树荫下陪张玉菲聊天,张玉菲神智不清,基本都是张玉玲和张玉棋说话,张玉菲做听众。
“陆先生,你怎么来了?”张玉玲和张玉棋扶着张玉菲出来时,望到了石桌旁的陆皓文,看了半天,方才确信自己没有眼花,他不是被逼离开京城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还变的如此帅气。
“陆先生一身戎装,英武不凡,和以前的你完全不同,我们险些都认不出来了!”两人快速将张玉菲安顿好,坐到石桌旁与陆皓文没话找话说。
陆皓文轻轻笑笑,礼貌中带着淡漠与疏离:“有两年多没见了吧!”
“是啊,是啊!”活泼的张玉玲抢先回答:“陆先生离开京城时,我年龄尚小,如今,都已经及笄了。”
“陆将军,您的信!”一名侍卫走上前来,恭敬的递给陆皓文一只信封,陆皓文接过,快速浏览着,目光凝重,不经意间侧目,坐在树荫下的张玉菲,双眸湿润,凄惨、哀怨目光望着他……
陆皓文心思一沉,神智不清的人,不可能有这种眼神,张玉菲是装傻!
定定心神,再次抬头望去,张玉菲双目无神,呆滞,如同死鱼一般……
“张御史,该吃药了!”一名小厮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来到张御史面前,放下托盘,小厮端起药碗,慢慢送向张御史嘴边,不知是药太烫,还是碗太滑,小厮一时没端住,滚烫的药洒了张御史一腿。
“对不起,对不起,奴才不是故意的!”夏末秋初,穿的衣服还很单薄,小厮慌慌张张的挽起张御史的裤腿,肌肤被烫起大片白泡:“奴才马上去拿药!”收拾了碎片,小厮快速离去。
张御史呆滞的眸底,隐忍的痛苦之色一闪而逝,虽然非只有一瞬间,还是被陆皓文看到了,张御史一家,根本就是在装傻,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远处,一道诡异的身影快速远去……
“陆先生已经荣升陆将军了,我们应该为将军庆祝才是!”张玉棋抢先开口,笑意盈盈。
“是啊,是啊,反正现在也没事,不如就为陆将军庆祝一下……”张玉棋,张玉玲追问陆皓文喜欢什么样的庆祝方式,都有哪些喜好,将得病的张御史和张玉菲抛到了九宵云外!
洛阳王府,黑衣人立于洛阳王妃面前,目光严肃:“慕容雨,王香雅说的没错,张御史已经恢复了大部分记忆,无意识中,还在不少断的向外吐秘密,还有张玉菲,她也应该记起了许多事情,这两个人,已经留不得!”
洛阳王妃冷冷一笑:“两个无名小卒而已,派刺客杀了他们不就行了!”
黑衣人目光凝重:“这里可是清颂城内,繁华之地,如果有打斗声响起,官兵很快就会赶到,并且,那小院内外暗藏着大批精兵强将,更有陆皓文亲自坐镇,想要杀掉张御史,张玉菲,不是容易的事情!”
“那你说要怎么办?”自己的提议被驳回,就让他想办法。
“只可智取,不可力敌!”黑衣人眸光闪了闪:“负责小院安全的总指挥是洛阳王,你想个办法拖住他,无论小院发生多大的事情,让他都无心理会!”
随着欧阳少弦出孝期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也越来越忙碌,再加上洛阳王妃的事情,他和慕容雨见面的时间,也短了许多。
子时,夜色宁静,慕容雨像往常一样,练过剑,沐浴后,正欲上床休息,外面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慕容雨拉开房门,月光下,欧阳少弦一袭华衣,高贵出尘,如同踏月而来的翩翩公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难道是有急事。
慕容雨刚刚沐浴过,乌黑的墨丝未挽,随意的散于身后,身上宽松的丝质红裙随风轻飘,宛若仙子一般,飘逸出尘,欧阳少弦瞬间失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侧过日,不自然的轻咳几声:“快换件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七星塔是清颂京城最高的塔,距离天空最近,是开国皇帝所建,用来祈福,占星,问卦,贵族子弟也可进来观赏,不过,却进不到那神圣的最高一层。
欧阳少弦带慕容雨来的地方,就是七星塔,由于是晚上,塔里黑漆漆的:“来七星塔干什么?”如果是观赏,也应该在白天,晚上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啊。
“你看到的黑只是表面,塔里是有光的!”欧阳少弦推开塔门走了进去,顿时,金碧辉煌的光照的人睁不开眼睛:“这是什么光?”</div>123xyq/read/3/37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