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地的事情不急,因为那涉及到很多东西,至少还要看地方,可不是什么地方的地都乱买一气的,其间还有很多要注意的事项。
虽然买地是个大事儿,不过这些因为用的是她的嫁妆银子来办,被人知道了也只是以为她想要弄些买脂粉的钱,加之她挑什么地方不好,竟然选择北边那等苦寒之地,白送都没人要,皆认为她定然是个没眼光的,指不定是钱多得烧手,妇道人家不懂事情罢了,没人会当回事情,也不算得扎眼。
阿菀同丫鬟们交流了一下,发现几个丫头都不看好北方那些地,一副好担心她当了败家玩意儿的模样儿,心里好生无奈,只得暂时先将这事情放到一边,决定哪日寻到机会,着人打听清楚了再办。
她也是个固执的,认定了就算头破血流,也要干一干,而且在苦寒之地买些旁人都不想要的地来折腾罢了,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吧。
想到卫烜说的话,可能就是这几年间北方会有战事,阿菀又摸了下手上的镯子。
算了,还是干吧!大不了就当她钱多烧手好了!
下了决心后,阿菀便开始给卫烜收拾行李,此时已是九月份深秋时节了,天气渐渐转冷,等卫烜回来时,指不定就是冬天了,这冬天的衣服可得备齐,还有一些常用的药,易携带的为主。
阿菀第一次当家作主给人收拾行李,又生怕卫烜在路上受委屈,缺这缺那,收拾得十分用心。等她将自己认为可以携带的东西都收拾好后,一看,得,整整两辆马车的行李都不止了,看得卫烜和路平等人嘴角抽搐,以为她真的认为这是要出游的。
阿菀自己也觉得太多了,可是总觉得都用得上,缺了哪件都不行,削减了下,也不过是从两车行李削减成了一车罢了。
卫烜哭笑不得,却极为窝心,心头暖暖的,觉得阿菀这是重视他的表现。果然她嘴里不说,却是将自己放在心里的,这么一想,激动得直接扑过去搂住她,将她扑倒在床上,在床上滚来滚去地蹭着她的脸,说道:“不用这么多,随便几件行李就行了。”
阿菀被他蹭得脸蛋微红,气息也有些乱,一双眸子染上了生理雾水,水润润的,嘴里却道:“那样哪行?看着就不像是出门游玩的。”如此还不是教人给怀疑?
这话太犀利了,卫烜再次被她堵得无言以对,怕她再纠结着行李的事情,便道:“没事,反正也没人敢盯着我不放,且一路上皆有驿馆,有人会提前打点好衣食住行等物,放心。”
阿菀实在是无法放心,伸手摸了下他大腿的地方,这里有一条明显的伤疤,对他道:“别受伤了。”
卫烜:“……”
半天没听他说话,抬头一看,发现他面上薄染红晕,一双眼睛像含情一般地看着自己,阿菀满脸黑线,怒道:“正经点,我这是说正事。”
卫烜被她难得主动摸得挺激动的,幸好脑子还没有晕到底,知道她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嘴上却不饶人,害羞地道:“你、你这样摸,我总会误会嘛!而且你也说了,少年人贪欢,我已经很克制自己了……”
轮到阿菀无言以对了。
生怕在床上再滚一会儿就要生事了,阿菀忙将他掀开,又自顾地去去收拾行李。
这次的行李倒是减到了几样,不过却多了很多瓶瓶罐罐,都是各种伤药及解毒丸、急救丸等。这是阿菀嫁给卫烜后,卫烜第一次出行,做的还是见不得人的事情,难免会有些紧张,担心他受伤,所以药什么的绝对不能少。
于是,一个紧张一个不舍,在卫烜出门前天晚上,两人窝在被窝里说了很多话。
“……我将路云留给你,你别瞧她是个女人,手上的功夫比柳绡兄妹还厉害,若是有什么紧急事情,你可以让路云去办。”将事情叮嘱了一遍后,他又阴测测地道:“还有,谁敢欺负你,你也不必客气,直接动手,不必顾忌什么,老头子那边他不敢拿你怎么样,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干!”
阿菀:“……”突然觉得瑞王真可怜!
翌日,阿菀起床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缩在被窝里,躺着发了会儿呆,不得不承认,卫烜刚走,她便开始为他担心了。
她与卫烜自小一同长大,虽然小时候被他闹得不行,甚至因为心理年龄比较大,无法将他当成未来的丈夫对待,可是随着两人年纪的增长,有些感情也会渐渐发生变化。这人世间,最值得信赖的便是这细水流长堆积起来的感情,无论是父母亲人之间,或者是夫妻之间,皆是如此。
懒洋洋地躺了会儿,阿菀方起身。
虽然昨晚睡得晚了一些,不过今儿也起得晚,休息得倒是足够了,精神也没有太差。在她慢悠悠地用过早膳后,瑞王妃恰巧使了个丫鬟请她去正院。
等她到了正院,便见瑞王妃坐在花厅里接见庄子里的管事,卫嫤安静地坐在屏风后面倾听,显然是跟着学习。见到她到来时,眼睛亮了一下。
现在是九月份,正是收获的季节,王府中各庄子将一年的出息送过来,王妃不免忙了几分。而且这些是王府的产业,瑞王妃有心要培养阿菀,自然是要叫她过来一起旁听,积些经验。
阿菀陪瑞王妃坐了一个上午,还未见完人,瑞王妃便安排各府管事在府中歇下用顿饭食,下午再继续。
午膳时,阿菀陪着瑞王妃母女一同用膳,其间瑞王妃同阿菀说了两日后怀恩伯府老夫人寿辰之事,瑞王妃说道:“那日我同你一块儿去,也好去讨杯茶来喝。”
阿菀笑道:“母亲若是要来,祖母高兴还来不及,哪里用得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