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不去柴桑了,而是打算留在刘琦的身边,作为类似于一个护卫军统领一样的保护自己。
其实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不行。
赵云这个人是有能力,他谨慎,明事理,懂进退,而且武技不俗,善练骑兵,但若是要单独外放,让他独挡一面,眼下的赵云似乎还稍嫌有些不足。
他需要一些时间磨炼。
毕竟历史上的赵云,在跟随刘备东征西讨的期间,大部分时间都是作为刘被麾下的中军战将随军征战的,直到人生的后半段,才单独领兵外放。
一次是征桂阳,二次是入蜀攻取江阳、犍为,三次是在汉中与曹操交锋,四次是独自领兵战于箕谷。
虽然次数较少,但却都是胜利的战绩,最后一次箕谷之战期间虽偶有失利,但总体方向还是算蛮好的,不过赵云的这些独自领兵作战的战绩,基本上都是在他生命的中后期,且并没有作为一方主将督战,基本上都是偏师,虽然不知道这与他本人的能力上限到底有没有关系,不过就目前来看,还是将他留在自己身边慢慢培养才是正道。
当他积累了一定经验后,再行外派。
至于柴桑,自上一次刘繇被孙坚打趴下之后,一直以来都是孤悬于荆州之外,而孙坚也放弃了柴桑没有占领此地,毕竟他眼下还是在致力于收复扬州诸郡,还没有闲心去占据柴桑偷袭江夏。
既然赵云不去,那终归还是要有一个人去的,这个人应该派谁呢?
左思右想之下,刘琦还是决定让太史慈领兵前往。
当刘琦找到太史慈之后,太史慈略显得有些犹豫。
“君侯刚刚平定益州,如今因为摊丁入亩的事,各地豪强皆蠢蠢欲动,多有叛变之举,值此非常时节,太史慈觉得还是留在君侯身边协助君侯处理益州的事情较好。”
刘琦却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如今我们在益州兵强马壮,蛮夷归心,镇西稻一经普及,仓禀丰足,不过一两年内,我想再添兵增将,亦非难事,现在这些豪强反叛,我用强兵镇压,旦夕可定……留你这样的强将在此,实在是可惜,我已经派人向朝廷表奏,请你为豫章郡守,并安排刘琮在荆州各郡督办造船厂,多建战船供给和江夏的魏延用来操练水军,你去柴桑招兵买马,缺什么直接跟我说,益州的事一定,我最迟明年就会返还荆州,到时候或是向东扩张,或是向北出征,咱们再根据时势定夺。”
顿了顿,刘琦笑道:“只是在这期间,荆州不可有事,只有黄汉升,李典,刘磐等人镇守,我心中还是有些没底,你去了相助他们监视孙坚和袁术,我多少还能放心些。”
太史慈沉默了半晌,认真道:“既然是君侯这么说了,末将自无不从,只是有一件事请君侯答应。”
“何事?”
太史慈的嘴角露出了笑容:“末将想下个月再回去赴任。”
刘琦疑惑道:“为什么非要多待这半个月?”
太史慈很是认真地道:“总得让末将喝完这一盏喜酒之后,再走吧?”
刘琦这才恍然大悟。
“是了,是了……下个月,我成婚,让你喝尽兴之后!再去赴任!”
……
转眼间,到了十月,而本月初十,是刘琦的大婚。
他与他四位夫人将成婚并行周公之礼(虽然这周公之礼已经行了无数次了)
虽然刘琦的婚事以简单为主,但毕竟是州牧的婚事,多少还是要弄些动静的。
益州大开仓禀,接济百姓,以为庆贺。
这段时间,刘琦也去了吴苋那边几次,与她一同研究如何栽种更多更好看的南州奇珍花朵。
相较于床榻之欢,刘琦更喜欢在吴苋这里的宁静。
除了种植花草修养身心之外,吴苋还喜欢养猫。
在满是奇珍的花草从中,撸一撸猫咪,然后在院中泡上一壶香茗,当真是回味无穷,怡然自得。
刘琦仿佛在不知不觉间,感觉到了后世时闲暇中的宁静感觉。
“这是什么?”吴苋看着刘琦今日带过来的新鲜玩意,眼中闪现出了好奇的光芒。
“这是躺椅,我让城中的木匠打造的,放眼整个大汉朝,你院落中的这两幅可是大汉朝仅有的。”
虽然刘琦说的是实话,但吴苋并不相信,她看着刘琦认真的表情,被逗的咯咯直笑。
吴苋仔细地看着那两幅摇椅下面弯曲的旋木,再看看那椅背和扶手……这种线条变化多样的东西,她还真就是从没见过。
“此物……如何用?”吴苋温柔地看向刘琦。
刘琦拉着她,将她按在一架摇椅上……
她刚刚坐下,便感觉摇椅随着她的身体,开始前后来回摆动。
吴苋原先从没体会过这种感觉,顿时吓了一跳,害怕摔倒当时就想战起来,但却被刘琦继续温柔地按下。
“没事,不用怕,往后躺,慢慢的摇。”
吴苋闻言安下心来,随即向着后面靠去。
摇椅伴随着她身体摇摆的节奏,一下一下的轻轻摇晃着,仿佛慈祥的母亲将她轻轻地抱在怀里,来回的哄着。
一只小猫漫步到了吴苋的腿边,抬头望着它的主人,接着轻轻一纵身,便跳到了吴苋的双腿上。
吴苋下意识的伸手,将猫抱在怀中,一边轻摇一边闭气了眼睛,闻着院落中的花草和旁边案几上茶叶的香气……
一种安详舒适,怡然自得的感觉扩散在了她的每一个细胞之中,让她感觉到无比的惬意。
刘琦在另外一副摇椅上躺了下来,轻轻地摇摆着。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在院落中享受着鸟语花香和那份舒适的宁静。
“君候跟妾身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就这么好一会,吴苋突然开口。
刘琦闻言睁开了双眸。
他望着湛蓝的天空,随着微风流动的白云,还有从天上飞过的鸟群,嘴角露出了笑容。
“如何不一样?”
吴苋闭着眼睛,嘴角含笑道:“昔日兄长为了吴家,让妾身侍奉君侯……他写信于我说,君侯是这天底下最善战的将军,南征北战,攻必克战必果,同时还是这天下间最博学的名士,年纪轻轻就筹措汉书与汉记的后续,文治武功,皆可算是天下顶尖的。”
刘琦听了有些不好意思。
夸的有点狠,但仔细品品,却发现没什么毛病。
“但是这样的男子,在妾身想来,不过是每日忙于国家大事,要么是常年在外征讨,就算是来了妾身这里,也最多不过是寻求舒适和床榻之欢,与我这样的妇道人家,怕是没什么话可说的……”
说到这,吴苋睁开了眼睛,嘴角勾勒出了一丝微笑:“妾身从来没有想过,君侯居然会和我一起种花,一起品茶,一起逗猫……还有在这摇椅上一同仰卧不言,静享这片刻安宁。”
刘琦嗤笑一声,闭着眼睛哼道:“君侯也是人,需要修身养性的……傻姑娘。”
说罢,隔着摇椅,伸手宠溺地轻轻拍了拍吴苋的头。
吴苋抿着嘴偷笑。
“君侯,您过几日是要成婚了么?”
“是。”
“哦。”吴苋的心中有隐隐的有一丝失落,胸口似有一块石头堵着。
“你不去看看热闹么?”刘琦在摇椅上轻轻地晃着,嘴角含笑地问道。
吴苋低落地道:“妾身去干什么?”
“去看一看你的那几个姐妹啊,认一认家门,以后早晚都是要在一块生活的。”
吴苋刚开始有点没反应过来,但随后一下子回过味来。
她一下子从摇椅上起身,惊喜地道:“君侯这话……何意?”
“什么何意?”刘琦疑惑地皱眉看她:“难道你还能一辈子跟我分着住不成?”
吴苋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低声道:“妾身还以为……君侯不想纳我过门的……”
“从没有不想,只是暂时不能……眼下益州本土豪强反叛接连不断,我若是纳了东州士的族中之女,只怕会惹出更多事情,不过这种情况不会坚持很长时间,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待镇西稻再次有守城,南中的蛮族答应行使羁縻之政,豪强之乱平定,那时候,你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入刘家的府门了。”
吴苋的双颊红彤彤的。
她轻轻地点头道:“不急,妾身愿意等,别说是三个月半年,就是三五年都等。”
刘琦坐起身,拽着她的手道:“等过府之后,你要帮我种一个比这还要大一倍的花圃。”
吴苋娇羞地额首。
就在这个时候,院落外,张允的声音响起:“伯瑜,有大事!”
刘琦站起身,从躺椅上走到院边。
“什么事?”
“南中的那几位蛮王,包括孟纣,铁象王,兀木扶以祝贺伯瑜你大婚为名,皆亲自前来成都了!”
刘琦闻言笑了。
“这只是借口,这是服软妥协来了,不错,还算是他们有远见,知道该怎么做……看来,南中的事情,基本可以定了,他们目下行到何处了?”
“已经是到了越巂东的边境,越巂郡守刘修,派人前来禀报!”
“派人引他们来成都,一路之上要好生款待,要显示出我们的诚意和礼数,不可亏待了这几位蛮王。”
“诺!”</div>123xyq/read/4/49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