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这个命令,前锋部队立刻展开攻击。很快,进攻部队占领了俄军原先设置在建筑物当中的防御点,而且也没有遭到俄军的疯狂阻击。
但是廖忠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命令进攻部队要仔细搜索了占领区域,连犄角旮旯也不能放过,因为那里常常是狙击手隐蔽的天堂。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俄军并没有在那里安排狙击手。所有的房屋都已经被打通(这是为了方便进行快速的增援)不过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成堆的子弹和弹壳。甚至还有几枚长柄的手榴弹和机枪的三角架,很显然俄军的撤退显得十分的慌乱。
中国工兵在大概查看了各个建筑物之后,也没有发现俄军设置的地雷和陷阱。于是前锋部队开始慢慢的往各个建筑物里面渗透,没过二十分钟,他们就占领了俄军的第一道防线萨街,那里距离涅瓦河大街只有五百米远。只是隔着一条叫拉尔斯基大街的小马路。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大股的俄军部队好像忽然从人家蒸发了似的,廖忠看着眼前的情形,心头忽然掠过一丝不安。
就在这时,25师的头顶上忽然枪声大作,子弹通过天窗和阳台疯狂的射向中国士兵。一瞬间,如同下雨一样的子弹呼啸着刮过街道,炸裂的弹片如同蝴蝶一样在强大的冲击波作用下四散飞舞。不少中国士兵被俄军强大的火力逆袭搞得晕头转向,伤亡数量呈几何式速度增长。
“快撤出建筑物,敌人在我们头顶上!”廖忠这时在远处才看到,原来俄军并没有远离,而是潜伏在了每栋建筑物的屋顶。保留在街道上处于戒备状态的14旅官兵这时也发现了俄军的潜伏地点,赶忙分散开来,各自寻找各自的掩体,同时与屋顶上的俄军展开几乎90度的对射。
一开始德军的火力显得十分的强劲,毕竟他们处在火力的制高点上,而中国士兵开始的时候确实有点儿手足无措。所以火力呈一边倒的情形。但是由于对敌人的位置发现的比较及时,再加上廖忠实施的小股作战单位易于进行快速调整,中国军队很快就进入到反攻状态。一时间,屋顶,楼内,楼下三股火力交叉往复,一条条耀眼的火舌上下穿梭!
“很好!那些中国人进入我们的牢笼了!”尤锡金兴奋的挥舞起了握紧的拳头。
“快趴下!”一枚榴弹从高中几乎垂直向廖忠这边飞来,廖忠一把拉下身旁的通讯兵,一只臂膀搭在士兵的头部。“轰隆隆!”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整个大地开始震动起来。处在一件矮房里的廖忠明显感觉到天花板剧烈的震动了几下,上面的水泥碎屑裹着灰尘,正不停的往下凋落,碎砖和瓦砾砸在廖忠脊背上,疼痛不已。
另外一边正在指挥战斗的14旅旅长白剑飞则亲眼看到了这可怕的一幕,这股巨大的爆炸威力令他险些摔倒。不过此时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师长廖忠。“师长,你怎么样?”白剑飞不顾屋顶下射下的密集子弹,几个箭步窜到破败的矮房里,把廖忠和那名通讯兵从废墟里刨了出来。
廖忠拍了拍头上的灰土,只觉得脊背像断裂了一样生疼,用手一摸,黏糊糊的一股血腥味。
“师长,你你受伤了”白剑飞大张着嘴,惊慌失措起来。
“我没事,快出去投入战斗。”廖忠淡淡的说,就好象他根本没受伤似的。
这时,那个通讯兵也爬了起来,由于刚才廖忠用身子挡住了他,所以他并没有受伤,看到师长为了自己流了这么多血,哽咽着说:“师长,你我马上送你到城外,那有咱们的医疗队。”
廖忠摆了摆手,挣扎着站起来,脸色一沉,对白剑飞说:“白剑飞,我命令你马上投入战斗!听到了没有?”
白剑飞看着廖忠严肃的表情,不敢再说什么,只得一跺脚步出矮房。
“师长,你的后背还在流血啊。”通讯兵失声惊叫道。
“有酒没有?”廖忠淡淡的问道。一个军兵赶忙一个酒袋递给师长,在军中喝酒是要受惩罚的,尤其在打仗的时候,不过这个军兵平时嗜酒如命,经常偷偷藏着一袋东北烧刀子,一方面可以避寒,另一方面也可以壮胆。东北烧刀子最烈不过,廖忠接过酒袋对嘴喝了几大口,然后脱掉棉衣,把剩下的半袋子全部倾倒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
对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后,廖忠带着卫兵出离了矮房,吃惊的看到,自己部队的前沿占据的那一整排建筑上面,忽然喷出了一股灰色的浓烟,然后整排的楼房如同一群被同时绊倒的巨人,向东边倒来,而那些灰色的浓烟则变成了一朵巨大的还在翻滚的“蘑菇云”,从地面缓缓腾起。转眼之间三一教堂的左面街道里全部都变成了灰色。
不过悲剧还没有结束,由于街道上的楼和楼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那座倒塌的建筑很快砸到了前面的建筑上,面对这么强大的冲击力,那些已经饱受炮火洗礼的楼房也开始往前倒去,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栋挨着一栋的倒了下去。
“师长危险!”看到无数的碎砖块和石头已经向这里飞来,那名通讯兵不顾一切的扑在了廖忠身上。等廖忠被众人从废墟里解救出来的时候,那名通讯兵已经没有了呼吸,一根巨大的水泥房梁就这样断送了这个年轻的生命来。
这场人造的灾难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在双方士兵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整个街区都被双方的炮火抹成了废墟。
“疯子!真的是疯子!”看着眼前的惨象,尤锡金喃喃自语道,也不知他说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