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笑呵呵的来到范学成面前,用脚踩住他的脸,阴笑着说:“只能怪你姓范的有眼无珠,正所谓无毒不丈夫,你以为你打了我儿子那件事就能这么平白无故的了了吗?我袁世凯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够了解,我不是什么谦谦君子,谁要得罪了我,我一定让他以十倍的代价偿还!”
“我问你一句话,卢永祥是不是也已经投靠了你?”
“还算你聪明,他要是像你一样,老子也早把他干掉了!”
事到如今,范学成知道大祸已经临头,他本就不是什么铁骨铮铮的汉子,更何况此时死期将至,于是抱住袁世凯的腿,大声哭嚎道:“总督大人,都怪我范学成有眼无珠,得罪了大人和公子,您就当我是一条狗,把我饶了吧,我保证今后绝对听大人的话,您”
没等他说完,袁世凯一脚把他蹬翻在地,骂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说几句好听的就会饶了你吗,我袁世凯做事一向讲究干净利落,实话告诉你,我杀了你之后还要收编你的军队,治安局和第十军的人马都已经开赴你的第九军军部了,只要你一死,你的那些兵将就会乖乖的归我袁世凯调遣。”
范学成惊道:“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莫非你敢造反不成?”
“造反?”袁世凯仰面大笑:“打今天起,我袁某人就是要造反!”他对陆宗舆断然说道:“把姓范的和他手下那些个卫兵全部枪毙,马上!”
“是!”
随着一阵密如连珠的枪声,范学成的灵魂被永远禁锢在了袁府后宅的这个小院里。
袁世凯长出了一口气,对陆宗舆说道:“第十军的人已经开赴第九军军部了吗?”
“回大人,卢军长亲率他的部队把第九军军部团团包围,我回来的时候正在向里面喊话。”
袁世凯嘴角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沉声道:“把范学成的人头割下来,让第九军的人看一看,他们的军长都被枭首了,他们就没多大力气反抗了。”
“是。”
就这样陆宗舆带着范学成的人头,坐着汽车风驰电掣般赶到第九军军部,与卢永祥的大军会合在一处,本来第九军的军兵一看忽然间大兵压境,就有些胆寒,现在又看到军长的人头,便彻底放弃了抵抗的念头,因此,卢永祥和陆宗舆没费多少力气便占领了第九军军部,并当即对第九军官兵进行了改编。
此时,袁世凯已经掌握了新加坡全部的陆军驻防力量,手下的总兵力达到了将近六万人,他马上又派兵占领了新加坡军港,夺去了马六甲海峡的军事驻防权。这一切都是经过了袁世凯以及手下幕僚的精心策划和安排,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几乎兵不血刃的夺去了新加坡陆军和海军军权。
第二天,新加坡总督府发出公告,罗列了范学成十大罪状,并说明了范学成已被总督处以极刑,第九军从此归总督大人统管。
袁世凯坐在自己的总督府里,心中是志得意满,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梁士诒谄笑着道:“大人,现在你手握新加坡军政大权,就是皇上也要对您有所忌惮啊。”
袁世凯似笑非笑的说:“皇上正忙着黄河决口的事,哪里还顾得上新加坡。不过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咱们的皇上绝非一般人可比,凭眼下咱们这点儿实力还没有办法和朝廷分庭抗礼,容等将来皇上抽出空来对付咱们,咱们根本就招架不住!”
“那怎么办?”
“趁着现在大事初成,咱们要趁热打铁,给炉子里添上一把火,把南海地区彻底搅成混水才行。”
“哦?那应当怎么办?”
“我问你,和咱们离得最近的两个省是什么?”
“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
“他们的总督是谁?”
“冯国璋和段祺瑞”梁士诒似有所悟:“大人的意思是,那这两位总督也拉拢进来?但就怕他们和咱们不是一个心思啊。”
袁世凯一阵阴笑道:“你可知冯国璋和段祺瑞是什么来历吗?”
梁士诒摇了摇头,“具体的情况我还不太了解。”
“段祺瑞这个人可不简单啊。想当年,段祺瑞怀揣一块银元徒步数十天二千余里,来到山东威海投奔任管带的族叔段从德,被收留在军营中作哨书。李鸿章创办北洋武备学堂,段以优异成绩考入武备学堂第一期预备生,旋分入炮兵科。李鸿章对于他的评语是:攻业颇勤敏,以力学不倦见称于当时,治学既专,每届学校试验,辄冠其侪辈,与王士珍等齐名于世。我任山东巡抚的时候,曾派他率武卫右军到山东镇压乱民起义,还帮助我扩编了北洋新军。人们都知道北洋三杰,北洋之龙王士珍、北洋之虎段祺瑞、北洋之豹冯国璋,殊不知这三杰要是没有我袁世凯的提拔与赏识,谁也走不到今天这种地步。”
袁世凯看着梁士诒继续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段祺瑞原配吴氏在济南病故。我将义女张佩蘅嫁与段祺瑞为继室。我为什么这么做,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梁士诒深吸一口气,一挑大拇指道:“高,大人真是运筹帷幄,高瞻远瞩啊。”
袁世凯笑了笑说:“当年我任直隶总督时,曾保奏段祺瑞以知府仍留原省补用,并加三品衔,兼充武卫右军各学堂总办。后来因镇压直隶广宗、威县的乱民,又是被我袁某人保奏,朝廷才赏戴花翎,加奋勇巴图鲁勇号。帝国新政时期,朝廷成立练兵处,那时委我为会办大臣,要不是我暗中提携,他段祺瑞又怎么能当上了练兵处军令司正使,加副都统衔。武卫右军改为北洋陆军之时,段祺瑞任第三镇统制官,辖两协之兵力。当年五月北洋常备军第四镇成立,段祺瑞调任统制官,辖第七协三个协的兵力。9月转任第六镇统制。10月清北洋军在河间府举行第一次秋,段祺瑞任北军总统官。第二年又复任第三镇统制,驻宝鼎,兼督理北洋武备各学堂。从此之后,后来他段祺瑞平步青云,以至于坐上了马来西亚总督,与我袁世凯实在是有着莫大的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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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士诒恍然大悟:“哦,原来您和段总督之间有着这么多的渊源,要是照此来说,段总督应该会加入咱们的阵营。”
袁世凯微闭着双眼又说道:“再说这冯国璋,更不是个寻常之辈了。当年冯国璋二十几岁就只身来到大沽口淮军直字营,冯国璋学习刻苦,精通枪炮阵式,熟习营垒作业,各科成绩优秀,曾得到学堂总办荫昌和德国教官的赏识。中法战争后,冯国璋得我的保荐,以清朝驻日公使裕庚随员身份赴日。在期间,博览大批近代军事着作,取得了大量有关军事教练的资料,抄录和整理了几大本有关军事训练和近代军事科学发展的“兵书”,冯亦因此大长才干。回国后,将精心整理好的笔记资料呈送给我。当时,我新任北洋大臣,正在积极筹办练兵事宜,急需军事教学人才,见到冯所整理的军事资料如获鸿宝,遂招他入小站辅佐编练新军。与冯国璋同时进小站的还有他在武备学堂时的同学王士珍和段祺瑞等人。未几,冯国璋即被我任命为督营务处帮办兼步兵学堂监督。不久,又升为督营务处总办。由于冯国璋等人对我的赤心辅佐,使北洋新军的声誉大振,冯国璋对我的提拔也是感念不忘。”
说到这儿,袁世凯缓缓说道:“我对段、冯二人都有知遇之恩,不过官场上面向来都是错综复杂的,很多人为了避嫌,当着别人从来不提自己与某某官员有旧,因此这一段往事绝大部分人都不甚清楚。”
“既然如此,大人以为该如何拉拢这两个人呢?”
袁世凯想了一会儿说:“虽然我对他们有恩,但是此事已经时隔多年,官场上人心多变啊,今天当你是恩人,明天就有可能拔刀相向,因此我们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来,以免不测。”
“是啊,况且这又是反对朝廷的大事,天威煌煌,谁敢贸然犯禁!搞不好就会就会死无全尸。”梁士诒被自己这句话吓得打了一个冷战,暗暗觉得不妥,偷眼瞟着袁世凯。
袁世凯到没有恼怒,沉吟着说道:“要成大事,光是拿下一个小小的新加坡是不够的,只有那南海三省的军队全部掌握在手里,到时候三箭齐发,朝廷忙于应付黄河水灾的事,咱们就可趁机北上,一举夺取整个东南亚地区,到了那时,我们与朝廷两相对峙,就是皇上又能耐我何!”袁世凯说着句话时,语声铿锵有力,显得霸气十足。
梁士诒赶忙谄笑道:“大人,到那时候,您就不是新加坡总督了,您完全可以自立为王,甚至是面南背北,执掌朝仪,年号我都为您想好了,最好是叫做是昭武,《后汉书.刘虞公孙瓒等传论》曾说:缮兵昭武,以临羣雄之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