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悍妇当家 告状

林岚想让韩青松和三旺休息两天, 毕竟有伤在身就别去干活。

韩青松自然不肯, 在部队的时候讲究轻伤不下火线, 现在在家里干活儿又不累, 他自然要去挣工分。

三旺想着当初大哥还得上学, 他自然也不好意思请假休息, 本来就是犯错没脸, 哪里还好意思请假啊,于是他也一瘸一拐地割草、上学。

他挨鞭子和大旺挨鞭子待遇可不同,大旺挨了鞭子立刻升级为全村敬重的爷们, 三旺却是被人拿来调侃的。

“三旺,你咋变瘸腿了呢?还能不能爬树了?来咱们比比啊?”

三旺就呵呵,翻个白眼, “要不要让我哥带你飞啊?”

再有大人开他玩笑, “哟,三旺, 你不是去找亲爹娘了吗?咋回来了呢, 还瘸了腿, 这是咋整的啊?”

三旺立刻伸手, “我这不是回来要账吗, 我亲爹娘说你欠我家两百块钱呢, 什么时候还?”

动了脑子的三旺,在怼人的毒舌路上一去不返,村里凡是想挑衅他的, 管人家是大人还是孩子, 一律怼回去。

怼得那些人直找林岚告状。

林岚还没得着机会找他们算账呢,他们还来告状,当她这个泼妇是假的不成?于是趁着上工动员的时候,见缝插针来了一次现场斥骂。

“这个宣传是针对你们这些大人的,别一个个嬉皮笑脸的,你们是不是以为自己多活了几十年,多吃几十年粮食,就了不起?就能随意摆布自己家那些孩子?”

社员们不明白林队长怎么突然变了个风格,之前都是笑靥如花、和声细气地宣传,让人忘了她是泼妇,可今儿突然这么犀利,让他们觉得泼妇还是那个泼妇。

“林宣传员,你这是说啥嘞?俺们怎么孩子啦?”有人问。

林岚哼了一声,“常富余,你还好意思问呢?你自己数数你跟多少孩子骗他们说是捡来的,河里捞来的,大饼子跟要饭的换来的?”

常富余很不以为然,“你也太较真了。大家都这么说,开玩笑呗,谁还当真?”

林岚:“感情你小时候不当真?你虚长了几岁就觉得比孩子有见识?”她扫视了众人一眼,“错!你除了必须下地干活,你还会干啥?扯老婆舌?说荤话占大闺女小媳妇儿便宜?再不就哄哄孩子?”

常富余脸都紫了,这是干嘛啊,吃枪药了啊,他得罪她了啊?怎么就逮着他不放呢?

林岚朝着一旁的孩子们招手,“来,我问问你们,你们都是怎么来的?谁是捡来的,换来的?”

孩子们一个个纷纷抢着说,“我是捡来的!”“我是俺爹娘用半袋子高粱米和要饭的换的!”“我……”

在场的爹娘都很尴尬,他们不过是哄孩子玩的,大家都这样,怎么林岚就当真呢?也太不经逗了吧。

看他们只有恼羞成怒没有悔改的表情,林岚道:“你们啊,还不如个孩子呢。孩子知道不好还会改,你们小时候被人这么逗,自己不高兴,现在又这么逗孩子?”你们是有多自信疼孩子爱孩子,在对他们不好的时候还让他们不离家出走去找亲爹娘?

要么重男轻女,要么偏心小儿子小闺女,几乎没有爹妈能公平对待,难免厚此薄彼或者打骂的,那孩子就会憧憬有个更疼爱自己更富有的爹娘。

当然,这些人家的孩子就算离家出走,他们也不当回事,只会想“小屁孩,瞎折腾呗,能去哪里啊?出门溜达一圈没地去就回来了”。

被林岚这么非常严肃地宣传了几天,山咀村的孩子们终于知道自己不是捡来的,而是爹娘亲生的。

大人们多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有意地控制不说或者少说这种哄骗孩子的话。

这对大部分孩子是好的,不过对于一少部分孩子来说,却也破灭了他们的希冀。因为爹娘对她们不好,她们希望能有更好的爹娘来接自己,现在她们知道,再也不会了。

林岚会告诉她们,“除了变成更好的自己,没有更好的谁来接你们。”

面朝黄土背朝天不读书走不出山咀村的女孩子,不必给她们太多憧憬和希望,尽可能地认清现实脚踏实地,更好地保护自己有个安全的童年少年时期就算好的了。

毕竟那种怀揣着憧憬的女孩子是最容易被骗的,村里单身汉说几句好话,给点吃的,或者送个帕子,就能让她们不由自主地靠近,甚至被骗失身。

就在山咀村这样宣传的期间,附近大队还发生走失孩子的事件,无非就是爹娘偏心、处罚不公,孩子受不了就悄悄离家出走。这些孩子不会有开明的父母,回去以后,要么受到更严厉的责打,要么受到更多的冷眼。

所以山咀村的女孩子们,大部分都感激林岚给她们的这一场宣传。

而受了鞭打的三旺着实难受几天,毕竟挨了八鞭子呢。他跟大旺取经,问问他麻、酸胀、痒的时候要怎么办。

大旺冷冷道:“再抽一顿。”

三旺:“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是脑子进水了。”

自从三旺又活蹦乱跳以后,家里恢复了热闹的景象,出事那两天,三旺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一样,耷拉着头蔫哒哒的不吭声,家里气氛也压抑,麦穗和二旺就觉得特别不像个家,特别希望还是恢复以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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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三旺闹腾一些,也比当哑巴没声音好。

现在他依然乐呵呵的,却不再那么调皮,大家就觉得,真好!

几天后三旺的屁股好得差不多。只是瘸哒了几天,小孩子容易养成习惯,就算不疼还是习惯性地一瘸一拐。林岚叮嘱家里人谁看到谁提醒他,帮他把这个毛病改过来。

下了一场贵如油的春雨,山咀村立刻进入春种的最繁忙期。春天缺水,一旦下雨那就要抢种,因为种庄稼是赶着节气来的,晚了庄稼就减产很多。全村男女老少齐上阵,除非不能动弹的,七老八十地都要跟着帮忙,韩青平也带着学生们去帮忙。

二旺大旺跟着大人们,麦穗带着三旺小旺跟着韩老师干轻快的。

三旺一瘸一拐的并不偷懒,还主动帮女孩子拎东西。他虽然调皮,但是在学校里人缘不错,尤其被他用虫子和苍耳捉弄过的两个小姑娘,看他被打还非常不忍,主动帮他干活儿。

当然,也有皮小子们笑话三旺,趁着大旺二旺不在跟前挑衅他。

“三旺,腚被打烂了吧,哈哈。”

“三旺,我抓了一个虫子,你敢不敢吃?”

三旺瞥了他们一眼,“你敢不敢?”

那孩子得意道:“我当然敢,我看你不敢。”

三旺翻了个白眼,“你吃一个我看看?”

那孩子假装张嘴,手里拿着一个白虫子要往嘴里放,“你看,我就敢,你肯定不敢。”

三旺抬手一挥,“啪”的一声趴在那男孩子的手肘上,那大白虫子一下子脱手直接飞进男孩子的喉咙里。

“啊——呕!呕!”他弯着腰扣着喉咙。

三旺:“哎呀,你怎么啦,你怎么还真吃啊,我以为你就装装样子呢,你还真厉害,佩服佩服!”我只是脑子偶尔进水,还没傻呢。

几个女孩子哈哈大笑,“该,让你找事儿,以为三旺是傻子呢!”

麦穗正点种子,听见动静过来看看,也骂那个男同学,“该,你这么想吃虫子,回头给你喂一盆子。”

三旺:“姐,虫子拿回去喂鸡下蛋,让他吃不白瞎了嘛。”

麦穗憋着笑,“这会儿屁股都好了,怎么还瘸哒瘸哒的,像扁嘴一样难看。”

三旺:“这会儿又痒又酸又疼呢,更难受,还不能抓。”他现在瘸并不是真的疼,而是因为痒,想挠又不好意思,就只能靠着一瘸一拐的样子让裤子蹭蹭解痒。“姐,你说大人挨打也和我们一样吗?爹是不是晚上也不敢躺着睡,只能像我那样趴着?”

小孩子好奇大人,总觉得大人是钢筋铁骨不怕疼不怕累的,尤其韩青松,挨鞭子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如果爹也和他一样,他就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麦穗戳了他一指头,“有本事你自己去问。”

三旺:“我可以问娘啊。”

他瞅了瞅,林岚在那边点种,正和小旺喝水呢。小旺背着一只军用水壶,负责给他们送水喝,像只小蜜蜂一样在地里穿梭。

在一干跟黄土地几乎融为一体的灰突突的大人孩子里,三旺觉得自己的弟弟像头顶的蓝天白云一样好看,真俊!

自从给小旺掉水里以后,三旺习惯性地每天拿眼睛溜溜自己的弟弟,别丢了磕了碰了的。

这可是亲生的啊!

三旺过去找林岚和小旺,小旺立刻把水壶给他们,“小三哥,喝水。”

林岚煮的山楂红枣茶带着。

三旺喝了一小杯,“真甜!”

林岚看他:“还疼啊?怎么还瘸呢?”

三旺让小旺挡着趁机挠挠屁股,“娘,我爹还疼不疼啊?”

林岚白了他一眼,“你关心得还不少,你咋不自己去问呢。”

三旺就嘿嘿嘿嘿。

他回去干活儿的时候却看到燕燕和菜花对着麦穗招手呢,麦穗一直在忙没瞅见。

三旺眼尖看到,戳戳麦穗:“姐姐,她俩不是咱们生产队的,咋来这里呢?”

麦穗看过去,见她们朝着自己招手,就跑去看看。

燕燕小声道:“麦穗,你告诉林老师,幸福他娘和姨,还有俺嫲嫲,要去找支书告你们的状呢。”

麦穗气道:“他们还来劲了是吧,真是搞笑。谢谢你们啦,我去告诉我娘。”

燕燕和菜花就悄悄走了,麦穗跑回去告诉林岚。

林岚听完道:“不用管,让她们闹,先看支书怎么说。”他们有本事就来找自己和韩青松,不敢撕破脸打架那就去找支书,看支书如何调节。

林岚还是找董槐花,让她帮忙打听一下。很快董槐花回来,忍不住跟林岚笑道:“你说也邪门,三旺和小旺一个抽筋一个掉河里,明明他们才应该吓着吧。偏偏大伟和幸福那么大俩孩子,吓得这会儿还要死要活的呢。”

三旺和小旺现在没事,大伟和幸福却有事。

那天被大旺踹下河去又救上来之后,幸福和大伟吓得尿了,回家以后两人也开始发烧。不过他们终归年纪大,不像小旺那么凶险,烧两天吃片药差不多就好了。

身体好了,精神创伤却被留下,毕竟他们没有林岚那样可以做心理疏导的娘。

两人天天晚上做噩梦,跟惊弓之鸟一样。晚上睡到半夜,幸福突然就蹦起来,嗷嗷地喊,“大旺哥,大旺哥饶命,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啊!”大伟则是哆哆嗦嗦地梦里哭哭啼啼,“大旺叔,饶命、饶命……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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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两天还能说得过去,可这都多少天了?人家三旺的腚都好了!

两家悄悄请了人收惊、叫魂、扎针、刮痧、拔罐……真是十八般花招都试了,就是不好。

现在更厉害了,幸福和大伟俩不敢出门,听见人家说河、下水、三旺、大旺、小旺这些字都不行。

最后愈演愈烈,听见狗汪汪汪叫都不行!

要了老命了,春忙的时候都累成死狗,他俩这么大半夜的嚎,还让不让人睡?

邻居们都抗议。

这样怎么行!

赵桂莲就去找她姐姐哭,赵桂香又跟韩青峰和韩永路哭。

她一直吃药想办法就是怀不上,后来有些灰心,想实在不行就抱养一个。可是自己丈夫兄弟家的孩子,她是不肯要的。本身妯娌关系就不好,还让她替她们养孩子,她才不乐意呢,所以她就想要自己亲妹子家的孩子。可要是年纪太小,她不耐烦自己带,就想要个省心懂事的。幸福从小也算懂事的孩子,还有点小心眼,七八岁的时候也常去赵桂香家住。

赵桂香已经把他当自己儿子的,要是自己四十岁上还没孩子,就把幸福过继过来给他娶媳妇,这样孙子就是自己家的。

哪里知道,幸福被吓得要废掉了,她哪里能忍?

赵桂香看外甥被吓得那样子,现在都不敢出门。她气得一拍巴掌,“这怎么行,得找他们去评理。”

她拉着赵桂莲又去找孙爱凤,“怎么都这么窝囊,被人家欺负成这样,还憋着不告状?走,去找支书告状。”

“省省吧,支书不会管的。”孙爱凤却不敢,支书和韩局长家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自然要袒护他们的。

“你怎么这么窝囊?支书不管就去公社,公社不管去县里,县里不管我去找M主席!”赵桂香放下豪言壮语,“你们老刘家就没人了?死光了?男人呢?”

孙爱凤的婆婆吴婆子跑出来,“你咋这么说话呢?”

赵桂香:“我咋说话?我这是为你们好,咱们就这么白吃亏,怕他不成?”

吴婆子是燕燕的奶奶,日常也是爱搞事的,本身就重男轻女,偏心孙子对孙女就很坏。只不过她终归是一个普通老太太,窝里横还行,出门横没那个底气。现在看赵桂香带头,她自然就想去闹事,给孙子撑腰。

“俺们大伟给糟蹋的啊,晚上都不敢睡觉,整天听见狗汪汪都怕……”现在还小便失禁,一害怕就尿裤子,可被大旺那个杀千刀的阎王给吓惨了。

要是这么下去,孩子可就废了,当然不能善罢甘休。

可她俩个儿子也就是算计自己家人,在老婆孩子面前摆家长威风,出了门那是见谁都陪笑的。

指望他们,肯定不行的。

男人们都去上工不在家,赵桂香就带着赵桂莲、孙爱凤、吴婆子,还要把吴婆子其他的儿媳妇儿也带上。

燕燕娘吴彩仙犹豫,不肯去。

吴婆子骂她:“你侄子被人打了,你这个做娘娘的能不管?”

燕燕娘碍着面子,就想去凑个人头撑数。一般乡下打架都是这样,带头的几个,其他人多半是撑场子的。

燕燕听见消息,她跑回来拉着她娘,“娘,你可不能去。”

赵桂香:“哟,这是胳膊肘子往外拐啊,怕不是女大不中留,看上大旺那臭小子了吧。”

燕燕被她臊得满脸通红,“你、你胡说什么。明明是我哥他们不对,你们还去闹事,这不是……”

“啪”的一声,吴婆子扇了孙女一巴掌,“不是什么?你这个贱皮子,找打。”吴婆子不想在赵桂香跟前没面子。

燕燕被打哭了。

菜花跑过来,一把将燕燕拉出去,躲在一边低声道:“你傻了不是?要做好人也得去人家跟前做,怎么能在这里自己挨打?”

燕燕却没想什么卖好人情的,她哭道:“明明就是我哥他们不对,怎么还要去找人家闹事,多丢人。”

“丢人也丢不到你身上,你管他们呢。让他们去,到时候你奶奶、你哥他们有的苦头吃,不是更好吗?”菜花劝她。

燕燕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

菜花道:“不让大伟吃苦头,难不成还让他带着幸福欺负你?你想15岁就去给幸福当媳妇?”

燕燕吓得直摇头,“不想!”

“那不就结了?你听我的,我是为你好。大伟和幸福得罪了韩家,没好果子吃,以后他们倒霉,你也能好过一些。”

燕燕想想也是,点点头,可还是觉得不大好,就想悄悄去给麦穗报个信。

菜花知道她的意思,笑道:“这就对了。做人情要让人家知道,领你的情,走吧,一起去。”

于是就有了燕燕给麦穗报信的那一幕。

且说赵桂香领着一群妇女去告状,她们不相信刘贵发于是就去找支书和大队长。

可这时候都忙着干活儿呢,韩永芳虽然是支书都不脱离劳动,哪里有时间招待她们?

看到赵桂香那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韩永芳紧拧着眉头,粗声粗气的,“有事下工说!”

赵桂香可是卯足了劲头要来告林岚的状,突然被这样晾着,就跟携了两个炮弹突然哑火似的,憋得慌。

大队长也拉着脸,“也不看什么时候,都种地呢,哪里有时间跟你掰扯有的没的,等闲了再说。”

韩永芳扫了她们一眼,“都是哪个生产队的?生产队长是死人吗?他们活干完了?要是耽误种庄稼,全都他娘的给我扣口粮!”

赵桂香见韩永芳故意无视她,气炸了肺。她叉腰跳脚地扯着嗓子开始唱起来:“山咀村的支书包庇坏分子啊,官官相护可要不得啊——”

她这么跟唱戏哭坟一样的调子,惊得干活儿的社员们头皮都要炸了。

韩永芳当时就火了,一把从大队长的腰上把鞭子抢过去,打了个响儿就朝着赵桂香冲过去。

赵桂香见状立刻飞奔,一边跑一边嚎:“支书打人啦,支书打人啦!”

大队长赶紧劝着韩永芳。

他了解支书的脾气,合作这么一辈子,虽然韩永芳这个人霸道,可他从不徇私枉法,也不损人利己,别的支书都整天脱产想办法捞好处他却一天天跟着下地,从不偷懒。但是他霸道是真霸道,只要定好规矩谁违反了,他六亲不认的。

村里的规定就是农忙的时候一切以种地收庄稼为准,因为如果种不下去就长不出来,所有人都要跟着挨饿。

而有些人自私自利,不想这个大局,只想着自己那点狗屁事儿就逮着闹腾。

你这么一闹腾,全村的庄稼都耽误了,到时候全村人口粮不够,跟着挨饿?

所以韩永芳特别反感这些闹事的,恨不得直接抽死他们。

最后韩青松听到消息赶过来,他劝韩永芳不要生气,“如果有必要,就让公安局派人来。”

赵桂香叫嚣道:“什么公安局?还不都是你一手遮天?韩青云不听你的?那个罗海成不听你的?谁敢不听你的?”

韩青松看都懒得看她,冷冷道:“原本我认为这件事就是小孩子调皮,各家管好孩子即可。可你这样闹,让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晚上下工,大队开会吧。”

听韩青松这样说,韩永芳哼了一声,“天黑下工,各人赶紧吃饭,七点半大队开会!”

说完他气呼呼地走了。

赵桂香等人看韩青松说晚上开会对质,她们四处蹦跶拉人头想着给韩青松个狠的。说不定把这个局长撸了!

韩永路假装不知道,还让儿子韩青峰也不许管。

下午还没下工,林岚就让麦穗带着三旺小旺先回家做饭,馏馏窝窝头饼子,炒个菜炖个咸菜就行,很简单。这样其他人回家就吃饭,不用像有些人家那样等到七八点才吃。

林岚这些天过得正舒服呢,虽然上工劳累,可自己搞宣传挣工分、粮食,韩青松拿着工资还回家给她挣工分,五个孩子如今一个个全都省心。

不曾想就有人给她添堵,正好她收拾完三旺腾出时间来跟那些熊家长们算账!有熊孩子就有熊家长!

时间到了,林岚和韩青松带着自己的孩子们去大队部,就跟带着一群童子军似的。

她本来想让麦穗领着小旺在家睡觉,毕竟他小也不懂什么,而且平时他八点就睡觉的,这会儿不知道折腾到几点,耽误孩子睡觉。

可是小旺一定要跟着,因为小三哥和他说“咱们一起去战斗吧!”他觉得小胸脯里涌动着一股战意豪情,虽然不懂那是什么,就想跟着爹娘去。

三旺牵着他的手,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嚎,“刁德一,他有什么鬼心肠?”

只要不喝醉,他能记住的戏词不超过五句。

小旺咯咯地笑。

他们一点都不觉得紧张,反而好像自己是童子军!

到了大队部,赵桂香等人已经堵在那里,呜呜泱泱的,一脸嚣张。

她冷笑道:“当官就是了不起,让这么多人等你们,脸真大!”

林岚:“我去年买了个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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