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水淋进他们的脖子,随即冰冷刺骨的流下。
阿木童和战天翔连心都已经生寒,楚天的凶狠真是远远高出他们的意料,而且这是把他们*迫进绝路,让唐门从此与荒原的人势不两立,自己要在云楠活下去就必须听从楚天。
楚天见他们没有反应,声音变得冰冷起来:“难道你们办不到吗?或者我让其他人去办?”
办不到的潜台词就是废物,废物自然没有留着的必要。
风无情和聂无名适时的踏出两步,兵器跃然在手,眼里流露出无尽的杀机。
阿木童和战天翔脑袋立刻变大,汗水竟然随着雨水渗出,心里变得惊惧,忙回应着:“不,老大,我们能办到,我们这就去杀了唐门弟子!”
说完之后,两人返身挥手,很快率领着四百人骑马追了出去。
这几百人雨夜追杀而去,整个天狼寨的压抑瞬间少了过半。
楚天从心底松了口气,荒原凶徒的威胁暂时消去,剩下的五六百人失去了核心已经凝聚不起来,危险暂时解除,但要收服人心纯靠威慑和小恩惠是支撑不了多久,必须彻底的把阿木童和战天翔两人收服。
莹子子和哈尔寨人已经对楚天这个人从心底的生出敬佩,还有说不出的寒意,心里都在庆幸这是朋友,如果是自己的敌人,恐怕早已经人头落地。
莹子子想到玛丽亚留下的特制存折和密码钥匙,决定今晚回去就交给楚天。
楚天回头望了几眼天狼和唐山风的尸身,挥手叫过几位凶徒,道:“把他们埋了吧!”
几位凶徒齐声应道:“是!老大。”然后动手把昔日主子的尸体抬了出去。
楚天望着五六百荒原凶徒,心里早已经有了打算,大声喊道:“我要一批精锐,一批亲信精锐,你们自认担当的起‘精锐’两字的人,请踏前三步!”
五六百人互相环望,都等着有人先站出来,然后自己衡量实力做出决定。
几分钟过去了,一个人都没有站出来。
楚天脸色微沉,用穿透雨水的声音吼道:“你们究竟是狼还是狗?还有没有血性?哪怕没有精锐的身手,但只要有精锐的心,那就是精锐!那就是我要的精锐。”
这番话落下,很快就有十几个人站了出来,随即又站出了三十几个人。
楚天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扭头看着风无情和聂无名,淡淡的说:“把这五十几个人就地整编,争取天亮之前让他们变得绝对服从!”
风无情和聂无名微微点头,他们知道分化出这五十几个人,就再也无惧阿木童或者战天翔玩什么阴谋诡计了,楚天的环环牵制实在厉害,瞬间就把千余人分成了几条心。
雨水始终没有停,淅淅沥沥的覆盖着草原。
楚天就在天狼的营帐中等待阿童木和战天翔的归来,在自己离开荒原之前,必须把这伙凶徒的危险性降到最低,免得给莹子子和哈尔寨村民带来什么祸害!
可儿疲倦的卷缩在楚天怀里,抬头望着他:“少帅,还不睡吗?”
楚天轻轻摇头,虽然自己确实已经很疲倦了,但身在狼窝里面,岂能打盹?忽然想起几件事情,道:“对了,可儿,你在这里潜伏了多久啊?黄天雄怎么会落在你手上的?”
可儿脸上露出了几丝兴奋之色,一五一十的道来:
“我昨晚就潜伏进了这里,但一直没有机会出手击毙天狼,只好耐心的等待,谁知道,下午,天狼率领全部人马出去了,我趁机杀了留守的几十个人,然后点燃了十几处房屋,最后又撞见了在养伤的黄天雄,顺手把他抓了。”
楚天微微叹息,右手拍着可儿的肩膀,缓缓笑道:“虽然你的冒险让我担忧,但我不得不说,你这把火救了我们,救了哈尔寨的村民,否则哈尔寨就有麻烦了。”
可儿看着楚天,眼里极尽温柔和崇拜,这个男人总是能把任何凶险说的轻描淡写,而且总是能在艰难的绝境中反击,天狼和唐山风自以为可以轻松的杀掉楚天,谁知道,楚天却从千余凶徒中摸进来,要了天狼的命。
这份勇气和自信,天下之间没人能够与之媲美。
楚天低头闻着可儿秀发的香气,脑中灵光闪过,终于想到让阿木童等人死心塌地的办法了。
此时,莹子子正站在外面,望着远方的草原发呆,雷声阵阵,雨水迷眼,虽然听不到杀喊声,但却能够想象的出唐门的数百弟子会如何惨死阿木童和战天翔的箭下或者刀下。
一位铁衣走了上来,轻轻叹道:“可怕!”
还有一位铁衣也跟着叹道:“实在可怕!”
一道闪电裂破上空,照得天地一片煞白。
天刚刚拂晓,虽然雨水停了,但天狼寨还是弥漫着潮湿的空气。
寨外传来马蹄声,阿木童和战天翔终于回来了,此战让他们痛快淋漓,射杀数百唐门弟子,完全洗去了久攻哈尔寨带来的压抑,雨夜追杀的胜利也给他们带来几分倨傲,当见到莹子子和哈尔寨人已经从天狼寨撤走之后,心里都莫名的闪过一个念头:机会。
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臣服他人远不如自己做老大舒服,相互对视之后,彼此都看出眼神底下的心思,两人淡淡笑过就径直的向营帐走去,刚掀开布帘却是愣住了。
营帐里面架烤着一只羔羊。
楚天正往羔羊身上涂着配料,羊油在热火下缓缓的滴着,羊肉却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两个人忙摸摸脑袋,开口询问:“老大,烤羔羊干吗?还神吗?”
楚天微微一笑,用薄刀割下几片羊肉,洒上一些酱料,缓缓的说:“这是我的早餐,整整烤了三个半小时了,现在刚刚烤熟,来,一起吃点。”
阿木童和战天翔脑袋都大起来,他们越来越摸不准楚天的心思了,大清早的竟然用烤羔羊做早餐,估计整个荒原,甚至四村十二寨都只有他一人,究竟玩些什么把戏呢。
楚天把烤好的羊肉递给他们,又给自己割了几片,轻轻的咀嚼起来,没有出声。
阿木童和战天翔也沉默起来,气氛顿时变得有几分窒息。
羊肉落入肚子之后,楚天才用纸巾擦拭着手,石破天惊的道:“你们是否存有离心?”
虽然问得很平淡,但杀气却是浓重迫人。
阿木童和战天翔打了个激灵,全身凉飕飕的直冒冷汗,忙开口回应:“绝对没有!”
楚天不置可否的笑笑,眼神变得严肃起来,道:“最好没有,为了这只羔羊美味爽口,这三个多小时,我用薄刀在羊身上划了上千道口子,保证它的味道不会出任何差错!”
这几句话就像是一柄被装在破旧皮鞘中的利剑,忽然被拔了出来,闪出了光芒。楚天的人也一样,就在这一瞬间,他的人好像也发出了光,这种光芒使得他忽然变得有了至极的威严。
阿木童和战天翔至此才明白楚天大清早烤羔羊的用意,旨在向他们传输信息,他做事情是从来不会敌人任何机会,连烤只羔羊都如此尽心,如果自己生出离心,那就是纯粹自取灭亡。
楚天嘴角微微翘起,随即盯着阿木童:“听说你得罪了山东小霸王杜老西,他奸你妻女杀你全家,还霸占你名下财产,而你杀了他八名手下就逃到荒原躲避警察通缉?”
这个世界,永远都是无权无势者躲避警察。
阿木童先是震惊楚天知道自己底细,然后脸色完全阴沉起来,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刀子般的捅在心灵深处,咬牙切齿的骂道:“我日他奶奶的杜老西,欠我的血海深仇,总有一天我会摸回去要了他的脑袋,杀了他全家!”
楚天用薄刀挑起一片羊肉送进嘴里,丝毫没有宽慰阿木童的意思,过了片刻才轻轻叹息,缓缓的道:“阿木童,杜老西活不久了,你要活的还是死的?”
阿木童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楚天,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楚天拍拍手,里面的可儿拿着卫星电话走了出来,然后把电话的视频投放到营帐上,画面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处房间,里面有七八个人,地上赫然跪着化成灰都能让阿木童认识的人。
杜老西?难道是杜老西?
阿木童脸上扬起震惊之色,身躯激动的在颤抖,用不敢相信的语气询问:“老大,那可是杜老西?”
楚天嘴角扬起微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对着卫星电话喊道:“光子,把杜老西的脑袋抬起来,让阿木童兄弟辨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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