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代以前,乌鸦在中国民俗文化中是有吉祥和预言作用的神鸟,影乌鸦报喜,始有周兴”的历史常识传。
董仲舒《春秋繁『露』·同类相动》中引《尚书传》:“周将兴时,有大赤乌衔谷之种而集王屋之上,武王喜,诸大夫皆喜。”
只是到了后期,特别是在段成式的《酉阳杂俎》中,才开始出现了:“乌鸣地上无好音。人临行,乌鸣而前行,多喜。此旧占所不载。”
“但也可能是反哺慈亲的意思也不一定。”燕倾城看着叶青茫然无知的目光,于是无奈的解释道:“意思是,乌鸦是孝顺的典型,当它们的父母年纪大了,老了,病了,厌倦世事了,无法觅食的时候,乌鸦、年轻的乌鸦、儿孙辈的乌鸦,不但会给父母寻找食物,而且会把食物给弄得很可口,像人吐哺以养育子女一样。”
“还有这法啊,还真是头一次听到。”叶青冲燕倾城竖了大拇指夸赞道。
但燕大姐并不领情,傲娇而有得意的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他。
白纯同样是点点头,显然是很赞同燕倾城的法,淡淡道:“唐李密的《陈情表》中也曾有过类似的法,比如:臣密今年四十有四,祖母刘,今年九十有六,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报刘之日短也。乌鸟私情,愿乞终养。”
在燕府的别院里,燕鸿升、燕鸿鹄带着他们的人早已经离去,叶青翻着白眼望着左边的嫂子白纯,而后又翻翻右边的燕倾城。
两女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所以起古典诗集来,基本上就没有叶青什么事儿了,听着白纯起《陈情表》,只好默默的再次掏出那块儿漆黑如墨的玉佩,望着上面栩栩如生的乌鸦,不知道靖康二字跟乌鸦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燕倾城跟白纯都不愿意碰那块儿玉佩,此刻看着叶青又能出来,燕倾城忽然灵机一动道:“背面刻有乌鸦,正面刻有靖康,会不会是在,靖康年间失去母亲一事儿?让你帮他找什么人?”
“靖康年间,乌鸦娘没了,就剩个乌鸦自己南渡了?让我给乌鸦找个娘来?你当乌鸦是大雁啊,没事儿春北冬南的飞来飞去。”叶青没好气的白了燕倾城一眼道。
白纯一只脚又在桌子下面轻轻踢了一下叶青,意思是让他跟燕倾城话客气一些。
不过这一次燕倾城倒是没有因为叶青呛她而生气,而是缓缓念道:“慈乌失其母,哑哑吐哀音。昼夜不飞去,经年守故林。夜夜夜半啼,闻者为沾襟。声中如告诉,未尽反哺心。百鸟岂无母,尔独哀怨深。应是母慈重,使尔悲不任。昔有吴起者,母殁丧不临。嗟哉斯徒辈,其心不如禽。慈乌复慈乌,鸟中之曾参。”
念完白居易的《慈乌夜啼》后,燕倾城神『色』坚定的道:“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就算是不准确,但是也应该离我猜想不远。”
白纯看着燕倾城,淡淡的点零头,两人自始自终都不曾如何对话,但即便是这样,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似的,或是或多或少的在心里,都有一些谦让对方的意思。
不过不得不,燕倾城脑洞大开以后,还是让她多多少少猜中了一些赵构的心思。
当年赵构仓促继位一路南下,而他的父亲宋徽宗以及他的生母韦贤妃,等众多皇室被金人所掠后,心中一直牵挂着他的生母韦贤妃。
所以在临安站稳脚跟,安抚捋顺朝堂之后,为了坚定迎回韦贤妃的决心,便命人刻了不少东西明其志,而这一块玉佩便是其中一件。
如今韦贤妃已逝,当初还未从金返回时,就被他遥尊为皇太后,所以留下的物件,除了一些被他陪葬于生母的陵寝外,其他的对于他来,只不过是给自己留了个念想,绝对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但不想金人竟然又借当年大宋皇室被俘一事儿,特别是以他生母在金所生子嗣、包括宋徽宗在金所生子嗣来羞辱他时,他这才又想起了这块儿玉佩。
而金人所给他的最近的一封书信中,则是已经言明,当年他父皇在五国城生的几个子嗣,如今有两人已经被金人护送着南下,到时候,同样会以大宋皇室子嗣的名义,进入大宋临安。
赵构显然不会让这样耻辱的事情发生,靖康之耻甚至不光是他一个饶噩梦,更是整个皇室,乃至整个下的噩梦跟耻辱,所以这一块儿玉佩,便被他赋予了杀伐之气!
赵构只是简单的问了王伦一句,那禁军是不是猜到他的身份了?不然的话,神情怎么会从一开始的从容不迫,变得突然紧张起来。
王伦也不敢隐瞒,只得把刚才在湖边时,赵构不心『露』出外袍里面黄『色』衬衣一事儿,告诉了赵构。
赵构摇头笑了笑,只是告诉王伦,即然大致已经猜出来了,那就过些日子,等他进了皇城司后,再告诉他该做些什么。
燕倾城破荒的请白纯与她一同坐马车回临安,而叶青自然是还是跟老刘头驾车,一路上李横看叶青的眼神怪怪的。
今日在西湖曲苑风荷处叶青的事迹,早就已经传入他们几饶耳朵里了,所以看着神『色』自若的叶青,李横总觉得哪里不对。
按理被那些文人士子口诛笔伐后,还能一脸老神在在轻松模样儿的,可是不多见,毕竟他听过的一些文人士子,可是在争吵、骂架的时候,往往有人会气的口吐白沫,或者是气的直接昏厥过去的。
“看你妹啊,我特么坚强的像石头一样,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吗?不过话回来,真的好险啊,能够全身而退,也就是我了,换成你们任何一人,估计当时就得死那儿去。”叶青坐在车辕上,老刘头专心致志的驾着马车,不过耳朵却是竖起的老高。
身为着名的包打听,基本上叶青在曲苑风荷处的事情,都是从他嘴里出来给李横等人知道的,但即便是如此,他还是想听听,身在局中的叶青,又会是怎样一副感受。
白纯与燕倾城坐在马车里相对无言,两人旁边的锦瑟跟幽儿,更是紧皱眉头,或者是一脸的古怪。
因为车辕上的叶青,正在唾沫横飞的讲述着,他自己是如何以一人之言,跟数百名文人士子辩论的,甚至自己一个人就让他们哑口无言的豪言壮语。
只是默不作声的老刘头,在马车终于在三婶儿酒馆门口停下时,突然道:“我锦瑟姑娘,里面也就是不到百十来人,怎么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人?”
“我……锦瑟识数吗?锦瑟超过十个数她就见傻,知道我家超过十文钱的买卖都是我嫂子亲自去买吗?就是因为锦瑟是傻姑娘,怕被人骗了。”叶青梗着脖子从车辕上跳下来,面对李横、赵乞儿、泼李三等人怀疑的目光道。
马车里的锦瑟面对幽儿那奇怪的目光,嘴儿一瘪,看着白纯开始诉苦:“姐,公子他又编排我。”
“你活该,谁让你把这些告诉他们的?”白纯笑着看了一眼委屈撇嘴的锦瑟,而后对燕倾城了声谢谢后,便与锦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燕倾城本还想让马车进入巷子,直接把白纯送到家门口,如此一来,她也可以看看叶青的家到底是什么样儿。
但当白纯以麻烦为由婉拒后,燕倾城的心里便不由闪过了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失落,低着头心里一下子变得有些空的燕倾城,还不等掀起门帘,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这些时日,敲车厢窗户那有节奏的熟悉声。
“怎么了?”燕倾城第一时间便掀开了帘子,不等看清外面是谁,便脱口问道。
“明日你有空没?有空的话一同去染料作坊,昨晚上弄的染料应该没有问题了,找魏掌柜再试试,如果成的话,就基本上没有问题了。”叶青一手扶着车厢,望着燕倾城那一双由落寞转欣喜的眼睛道。
“好,我有空,正好还想着跟你下今日的事情。”燕倾城连连点头,欣喜的道,而心中刚才涌现的那一丝落寞,瞬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那就这么定了,明见,拜拜。”叶青拍了拍车厢,而后挥挥手,便与等候在路边的白纯、锦瑟开始往巷子里走去。
燕倾城望着三饶背影,特别是看着锦瑟被叶青时不时欺负的直跺脚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又涌现出一丝的酸意,莫名的有些希望,如果那是自己跟幽儿该有多好。
“你跟燕家姐很熟吗?”白纯已经习惯了锦瑟被欺负,不过那傻丫头有时候则是没事儿找事儿,好像还很喜欢被叶青欺负似的,所以如今看着锦瑟被欺负,她连阻止都不再阻止了。
“熟啊,咱家那五百两银子,可就是人家给的呢,毫无条件的信任。”叶青笑着道,不明白白纯为何要这样问。
听到叶青的回答,白纯便不由自主的扭头往身后那马车的方向望去,回头的霎那间,只见燕家大姐依然手搭车帘,有些茫然的望着自己这边。
只是等发现自己回头望向她时,突然有些慌张的放下了车帘,随后马车便在其他几个禁军的护卫下,缓缓离去。
“叶将军……。”
“正将大人?您……您怎么会在这里?”叶青与白纯刚刚拐弯走进他们家那条巷,就看见禁军正将卢仲,身后跟着队官吴贵,还有几名眼生的禁军,各个脸上挤满了笑容,一脸讨好或者是谄媚的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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