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望向四皇子，“你说她不会嫁给父皇？她若一嫁，就没我们兄弟什么事，阿治，万事别想太简单。”</p>
“皇兄，她只是一个女子。”</p>
“可她是冯家明月，在这世上，除了母后，我最信的人就是你，若是我得不到帝位，我宁可那个得到的人是你，你出手罢。”</p>
“皇兄……”</p>
“你生得比我好，文武兼备，难不成还搞不定一个女人。她连父皇都能看上，会看不上你，只要你得手，父皇就绝不会要一个被儿子碰过的女人。皇祖母到底还是向着我们的，到时候，我再送父皇十个八个绝代美人，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p>
兄弟二人正说话，一个暗卫喊了一声“报——”</p>
“如何？”</p>
“陛下除了初见晋国夫人抱了一会儿，并没有其他的举动，两个人反而对奕说话，倒是相聊甚欢。”</p>
“聊什么？”</p>
“晋国夫人讲上界仙人们的故事，更有传世诗词为证。”</p>
太子连连轻哼，“她倒是会讨巧，将父皇哄得很开心。”</p>
四皇子道：“分化通政卫，建立明镜卫，可是她向父皇献计，至少现在，通政卫一手遮天，欺上瞒下的事再不敢做了。对于地方官员、百官也起了真正的震慑作用。皇兄，你是不是误会什么？晋国夫人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子，她是真心想为天下、为百姓做事，你为什么就不放心她。”</p>
“要我放心，你让她做本王的女人。”</p>
四皇子与冯昭说过两回话，知道她性子骄傲。</p>
“久别重逢，她自视才华过人，哪这么容易被父皇得手，且看着，这是欲迎还拒，终有一日会顺了父皇。若她入宫，以父皇的性子，必会给她最好，到时候哪里还有母后的位置。有一个李贵妃已经够了，自视贤惠大度，再来一个才华横溢，名动天下的晋国夫人，我这太子之位还能保得住？”</p>
太子对谁也不放心，不放心李贵妃，不放心五皇子，皇帝不止一次地夸过，说李贵妃比皇后更大度贤惠，而五皇子则是众多皇子里最聪慧的一个。</p>
屋内，重归寂静。</p>
太子似笑非笑，因着上回让他行刺，还在怪他蒙骗的事，若他说了要杀的是晋国，四皇子绝不会出手。</p>
皇帝发现冯昭的棋艺很高，直至雄鸡报晓，天色微明，这一盘棋亦未分出胜负，但是神仙们的传说、故事听了好几个。</p>
高总管揖手道：“陛下，该回宫了。”</p>
皇帝起身，对冯昭柔声道：“昭儿，明儿还在这里见。”</p>
“陛下，长此以往对你龙体……”</p>
“朕正值壮年，能与昭儿相知，乃朕此生最大的幸事。高总管，回宫！”</p>
他翩然而去，消失在晨曦之中，身后传来一个讥讽地声音：“夫人可还记得当日说过的话。”</p>
这声音是萧治的，他就像个鬼魅，站在离她不足三步的地方。</p>
“世间只有心里肮脏的人，才会想到，男女只有男欢女爱，没有纯洁的朋友。”</p>
她回望萧治，只一眼，似要看到他心里去。</p>
萧治不愿与她对视，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他怕自己和父皇一样沉陷其间，这偌大的天下、皇城，爱慕晋国夫人者比比皆是。</p>
“女人的青春短短数载，晋国夫人还是应该早日找个男人嫁了。”</p>
冯昭心下一转，笑语嫣然，“嫁谁？嫁你吗？”</p>
“你若嫁，我就娶。”对这个女人，没有讨厌，但太子希望他能成事，太子的疑心远胜父皇。</p>
冯昭笑了起来，“但凡嫁入皇子的，嫡妃、侧妃要求极严，就凭我一个下堂妇，怕是让我做个妾室，就是高看了吧。殿下今日既然说到这儿了，我便与说句实话，我冯昭想要的，到现下为止，还没有一个男人给得起，我宁缺勿滥，若是寻不到那么一个人，便不会嫁。”</p>
“你要的，便是我父皇也给不了。”</p>
“是，他给不了，你也给不了。”</p>
“是什么？”</p>
“一生一世一双人。”</p>
一双人，没有第三个，他没有妾，她不会有二心，只她与他，仅此而已。</p>
皇帝还真给不了。</p>
而他，却未必。</p>
这便是她想要的。</p>
“既然我父皇给不了，你为什么和他见面？”</p>
“你以为，世间的事，只有黑白与对错，有时候还有权衡，还有退让。四皇子，无论你信与不信，我与陛下见面，除了答应做他的红颜知己，别无他想。</p>
陛下是正人君子，今晚一番谈话，他答应我所求。他给我尊重，给我信任，但我不会做他的女人。</p>
相濡以沫，不如远远地守望，我守望天下亦守望他，他守望我也守望江山。</p>
你转告太子，他委实没必要来防备我，就算有一日，我需要一个孩儿来为冯家嫡长房延续香火。无论会不会是皇帝的骨血，但那孩子只是我冯昭的儿子，冯家嫡长房的子孙，他姓冯，绝不会有第二个身份、第二个姓氏，更不会危及你们兄弟任何一个。”</p>
四皇子觉得不可思义，她有了与父皇生一个儿子，但他却不会姓萧，更不会成为萧氏的子孙，而是冯家的孩子。</p>
他的心竟然为之一阵刺痛。</p>
“你还说不会做父皇的女人？”</p>
“生了一个孩子就是了？没有他给的名分，那孩子就不是皇家人，只要我拒绝不认，又能耐我如何？但被你一说，为了保险，找男人生孩子还真得好好捉磨，首先得选一个聪明的，其次还得够健康，最后还不能被我讨厌，算来算去，似乎只有他合适？”</p>
冯昭想到了平远候世子凌烨。</p>
这人还算君子，且又接触过几次，甚是不错。</p>
“谁？”</p>
冯昭一脸嫌弃地道：“反正不是你，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当初在客栈行刺，你是替谁来杀我的？”</p>
四皇子抿上嘴，一副绝不会说的样子。</p>
他虽被太子利用，可当时太子亦作了解释。</p>
他们是同胞手足，太子自来信他，他不能怪他。</p>
父皇宠信贵妃已久，五皇子虎视眈眈，太子的压力很大。</p>
冯昭呢喃道：“你不说，我知道是谁？不过是懒得理会罢了，皇权地位，是你的才是，差一步是也未必是。”</p>
四皇子以为她知道什么，一把握住她的双肩，“你说什么？”</p>
“四殿下，你偷回皇城，陛下知道吗？我劝你尽快回北疆。在明年五月以前，都不要回来，有些事你原不该掺合。</p>
太子殿下是你的胞兄，三皇子、五皇子便不是了？站在旁观者的立场，单凭太子殿下的品行、才华，除了占一个嫡长子的名头，他哪里比其他皇子强？”</p>
第二世时，便是德弘八年冬至德弘九年上半年，三皇子与五皇子联手，开始共同算计对付太子，而一同落入圈套的还有四皇子。</p>
五皇子用的招数其实很滥，不过是一招，太子玷辱宫嫔，指使失节宫嫔给皇帝下毒，而宫嫔太笨，被捉了个正着，最后抖出了太子，偏生条条线索证据确凿，更在太子宫私藏龙袍。</p>
德弘皇帝一怒之下，废太子，一月后，废皇后沈氏。</p>
沈氏不堪被废，又受太后训斥，一个没想开吞金自尽。</p>
皇子夺嫡的角逐，现下已到关键时候。</p>
四皇子道：“你不喜我大哥，你……”</p>
“废话！他糊弄你来行刺我，手段阴险，我还要感激他不成，不将心思用在造福黎民上，尽使这些阴招。”冯昭言辞犀厉，“若你信我，就当回北疆战场，而不是在这里与我闲扯，好自为之！”</p>
他答应了大哥，若他不这么做，大哥就会派其他来，待那时，就不是一两个男人，而是一群，他相信太子是说到能做到的。</p>
四皇子心下挣扎，募地抬头，却见远处有人同他比划了一下，他一个箭步，拽过了冯昭，冯昭不妨，跌到他的怀里，他弯腰将她横抱在怀。</p>
“萧治，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p>
“玲珑、千斤！”</p>
右院的外头，玲珑、千斤二人已被飘过的香风药倒，两名从树上跃下的黑影快速将二人捆绑起来。</p>
萧治抬腿踹开房门，将冯昭抛在罗帐，整个人飞扑过去，脖子上却是一寒，冯昭将一柄钗子架在他脖子上，“夫人以为这有用？”</p>
冯昭手腕一麻，她的钗子被他奔了过去。</p>
“夫人都嫁过一回，本王不嫌弃你，你还不从了本王？”</p>
冯昭立时笑了起来，刚笑了一半，她的嘴就被萧治给堵住，她会被强，开什么玩笑，这种事应该是她来做的。</p>
她的脑海里，竟莫名地掠过凌烨的身影。</p>
冯昭不由自己地轻唤一声“阿烨——”</p>
萧治心下一惊，一把推开了她，“你心里的那个是凌烨？”</p>
萧治哪里碰到过这样的女人，矜贵时宛似高山雪莲，热情似宛如有毒的罂栗，而此刻她就像似要融化了他。</p>
可她那一声如同梦靥般的“阿烨”，惊得他立时回了神。</p>
北疆沙场，凌烨数次救他性命，他知凌烨一直想娶她，却不晓她亦挂念着他。</p>
场面凝住，两个人一个坐在床角，一人坐在床沿。</p>
良久，冯昭问道：“谁让你来的？”</p>
萧治不语。</p>
难怪她说，她不会嫁给皇帝，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因为她心里只有凌烨一个人，也认定他一人。</p>
冯昭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心潮起伏间，“我明白你要做什么了？你想毁了我，只要我们有了这一场肌肤之实，皇帝陛下必会撒手，而我就不会对你母后够成威胁。”</p>
“我不会碰你，因为你是凌烨的女人，朋友妻不可欺。”</p>
萧治想出去，身后传来她的声音：“你入了这场戏，就演完罢。”</p>
*</p>
半个时辰后，太子听到暗卫的禀报，“你看清楚了？”</p>
“是，四殿下将晋国夫人抱进了屋，晋国夫人呼救，她的女侍卫已经被我们绑起来了。”</p>
“好！好！你们设法将这消息传给陛下，他这一生，再完美的女人，绝不许别人碰，他沉陷晋国夫人，不就是因为晋国夫人虽嫁过人却是完璧之身，这样一来，哈哈……”</p>
破局了！</p>
他倒要看看，若是陛下知道，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被他儿子给玷辱了，他是什么样的表情。</p>
“将事做得干净些，别让他知道这是我们的主意，这是吴王殿下做的，与我们没有任何的干系。”</p>
“是。”</p>
暗卫退去。</p>
太子似笑非笑，“四弟，大哥可是给你送了一个好礼。你是不是很惊喜？”</p>
他不能碰晋国夫人，因为这会连累他自己。</p>
但四皇子可以，做错了事，最多是被罚一场。</p>
罗帐内，是战后的激烈。</p>
冯昭的咬破了手指，看着殷红的鲜血滴洒在床上。</p>
萧治一脸惊讶地盯着，这殷红血滴落在榻上，点点仿若梅花，格外刺目，“你和汪翰并无夫妻之实？”</p>
“这个秘密，瞒不了通政卫的眼睛，既然是做戏，就得演完。”</p>
她的一席话，将他刚刚升起的火苗扑了个冰冷。</p>
“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p>
“不是不待见，而是你和阿烨比，真是差太多了。”</p>
虽然他不说，她哪里猜不到这是太子让他来的。</p>
怎么一次又一次，太子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这未必也太傻了。</p>
啪——</p>
前一刻还在温婉地说话，下一刻立马就扇了他一巴掌。</p>
萧治立时被打蒙了。</p>
“萧治，往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你不过就是禽兽不如的东西。”</p>
冯昭在冰与火的纠结着沉浮，一方面觉得这样不对，可另一方面又宽慰自己，并没有吃亏，可她到底是被他强迫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即便这男人长得不丑，可她实在不喜。</p>
为什么是他？</p>
她还因为第二世的记忆，敬他是条汉子，可他就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p>
冯昭走得很快，待她出来时，正看到被五花大绑的杨玲珑与千斤，两个人嘴里塞也布团，她的心不打一处涌上来，“萧治，你个王八蛋！卑鄙！无耻！下流！老娘就当是被狗啃了！”</p>
萧治还盯着床上的殷红发呆，她嫁过一回却是圣洁的。</p>
他被皇兄给哄了，说什么像晋国夫人这样不知廉耻的，连老皇帝都瞧入眼，她不知看中了多少个男人。</p>
萧治很生气，气势汹汹地赶入宫中，他要问问太子，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晋国夫人其实不是随便的女人。</p>
待他入宫时，却见路口上立着满脸阴沉的皇帝。</p>
皇帝很怒，更多的是心痛，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子被他儿子给辱了。</p>
“畜生、禽兽，你怎么敢对她做这种事，你这个禽兽，你畜生——”</p>
皇帝拽住萧治，一阵拳打脚踢，萧治静静地立着，拳头、脚头仿若雨点。</p>
李贵妃从小径上飞奔而来，身后跟着六公主、八公主，“陛下——”她止住皇帝，又对萧治道：“吴王还不退下。”</p>
萧治未动。</p>
如果不是她唤的那声“阿烨”，他便铸成了大错，能让父皇放手，能让太子满意，这一场戏，值得他演。</p>
八公主见萧治不走，“四哥，你到底做了什么？把父皇气得这样。”</p>
李贵妃已经猜到了，“陛下，她不易，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放过她罢——”</p>
皇帝仰头一吼，这声音很高，似在宣泄，似在愤怒。</p>
所有人吓得噤若寒蝉。</p>
皇帝失魂落魄地转身：“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p>
“昭儿，是朕没有保护好你！是朕对不住你！”</p>
八公主看着痛楚的皇帝，又是吟诗又是说“没有保护好你”的话，再看萧治任由皇帝打踹，让他离开又不去，当即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四哥，四哥，你真是英雄了得，你强辱晋国夫人！哈哈……你把晋国夫人给睡了，哈哈……真没想到，你居然干出这等令人大快之事。”</p>
六公主立时回过味。</p>
萧治木愣愣地站着未动。</p>
李贵妃道：“你父皇受了打击，本宫去看顾他。”她懒得多说，对皇帝一把年纪还爱得死去活来，她无话可说。</p>
六公主冷声道：“四哥，她与人是不同的，你怎么能……能这样，我都不知如何说你。我是再没脸见晋国夫人了。”</p>
八公主歪着脑袋，“四哥，你做了一件别人都不敢做的事，怎么样？她是不是和其他的女人……”</p>
“闭嘴，不许你侮辱她一句，不许！”萧治一把捏住了八公主的脖子，八公主呼不上气，只听一个声音道：“四哥，你放了八妹。”</p>
说话的是五皇子，亦不知他在远处瞧看了许久。</p>
五皇子的身后立着六皇子，他正一脸好奇：“四哥，晋国夫人的滋味……”</p>
“她比世间的女人都好，不许侮辱她！”萧治转身，望着五皇子，似乎从他眼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讥讽，“你是在笑话，我再一次被利用，就像个傻子，傻傻地冲上去。对她的名声，皇城一直是誉谤各半。有人说她不知廉耻，可你知道、大哥也知道甚至父皇也知道，她虽与汪翰成亲却一直是完璧之身。她虽是和离妇人，却一直是洁身自爱。与她走得亲的男子，这些年来，也不过是父皇一人。”</p>
五皇子迎视着萧治，“是，我知道！在那样高贵、纯洁、真诚和才华横溢的她面前，我对她下不了手，甚至于，我和父皇一样很愤怒，你真的因为太子一句话，就去做了。</p>
晋国有自己坚守的道德，可你却将这一切毁了。你一旦做了，皇祖母就有藉口赐下美男，待那时，她身陷如何境地？她看似张扬，骨子里却最是规矩不过。</p>
晋国那样的女子，你不懂，看似不在乎，可心里却最是在乎，她有自己的一杆秤，而你正在毁掉她心里的秤……”</p>
明明是他强迫了她，为什么最后，却是以自责、痛楚来收场。</p>
她说那些话，也只是为了让他难过，其实她比他更要难过数倍。</p>
五皇子、六皇子走远。</p>
八公主不敢招惹四皇子，飞野似地跑远了。</p>
慈宁宫太后很快知道了，是太子宫的运作，故意将这事透过去。</p>
*</p>
德弘八年，冬，十一月初六。</p>
沈太后赐五位或温润，或高大，或霸道、或纨绔、或才华横溢的美男出宫，这一次皇帝并没有阻拦。</p>
冯晚原说回娘家住两天，因为还没求到观音图，且未寻到时间开口，又住了下来，她听人说，冯晚的头痛症犯了。</p>
曹素雪、罗巧芬回了晋国府。</p>
晋国府大门处，一声高昂之音：“太后懿旨，请晋国夫人接旨！”</p>
第二世的记忆里，德弘皇帝是个有洁癖的人，是对女人的洁癖，他绝不会喜欢被其他男子沾染过的女人。果然，两天前，她和萧治的事令皇帝放手了。</p>
冯昭来到前院时，看到五位各异的美男，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p>
“冯昭，接太后懿旨！”</p>
“晋国夫人，太后凤旨：冯氏嫡长房唯有一点血脉，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你该为冯氏嫡长房延续血脉了。这五位美男子是从满朝文武家中挑选出来的，从即日起都是夫人的男妾，他日夫人若要招夫或扶正，朝廷和太后都会支持你的选择。”</p>
冯昭含笑一拜，“臣妇冯昭谢太后大恩，千岁千千岁！”</p>
老内侍很是欣慰，还怕冯昭会闹上一场，结果她什么也没说，是很平静地接受。</p>
冯昭从杨玲珑手里接过一个荷包，“里头是一点茶水钱，还望公公莫要嫌弃。”</p>
“夫人有心了。”老内侍很是爽快，一挥拂尘：“回宫！”</p>
杨玲珑等人很生气。</p>
曹素雪回来时，将她与千斤痛骂了一场，说两个人蠢笨如猪，连夫人也护不住，当年夫人要习武，是师祖说，她的身边有她们四个，不学也罢。</p>
冯晚挺着大肚，被碧烟扶着过来时，看到五个美男，心下已是惊讶不下，“长姐，这些人你真要留下？”</p>
“皇命不可违，太后所赐同样不可拒。”</p>
“那……那长姐，我出来亦有几天了，得回高府，这就回去了。”</p>
她赶紧回家，长姐有了五个男人，要是高家知晓，还不定怎么看，待得久了，误了自己的名节，高进又得说话了，往后来晋国府可得小心了。</p>
冯昭道：“陆妈妈，从库房里取两斤燕窝，再挑两根上等的人参给县主带回去。”</p>
陆妈妈应了。</p>
五人齐齐一拜：“拜见夫人！”</p>
男妾，多新鲜，她冯昭穿越一场，还有这么多的男妾，一下子便是五个，有壮有瘦，个个都不错，沈麟说要来，却不在其列。</p>
陶嬷嬷低声道：“夫人要如何安顿他们！”</p>
“暂且安排到湖心馆，那里地方够大，风景亦最好，且还有一间书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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