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府。</p>
司马夫人听说是两个，当即激动了：“两个，是双胎。霜儿，快！快准备吃食，我要去瞧瞧大儿媳妇。”</p>
司马霜对自己的母亲很是无奈，三月时司马雷送了五千两银子回来贴补家用。</p>
司马家的日子现下不错，田庄、店铺还在，下人们也都未发卖，一切都和以前一般，只是府里少了一个司马雷。</p>
司马夫人滔滔不绝地道：“两个孩子，一个给冯家，另一个总能给我们司马家吧？司马家与冯家嫡长女的孩子，一定很聪明，这可是司马家的嫡长孙，总能分一个给我们家……”</p>
司马霜不失时机地泼冷水，“娘，大哥是入赘，懂不懂入赘，这可是陛下、太后都同意的，是大哥嫁过去，那是顶了盖头像女人成亲那样……”</p>
那是冯家的孩子，别说两个，就是三个、五个，冯昭也不会给，全都得姓冯。</p>
司马夫人拿定了主意，吩咐陪房婆子备了吃食礼物，满心欢喜地去晋国府，还将司马霜强行给带上。</p>
到晋国府时，冯昭正在后花园里散步。</p>
素雪在一旁弹琴，司马雷在舞枪，千斤扶着冯昭，巧芬正在绘画。</p>
今儿的天气极好，正适合赏花。</p>
司马夫人跟着仆妇进来时，看到冯昭那大肚子，整个人更加激动了：她的孙儿啊，里头是两个！就差奔过去摸一摸了，她就要做祖母，一想到小孩子软软糯糯地唤祖母，她的心又甜又软。</p>
司马霜凝了又凝，她听二哥、三哥说大嫂是美人，即便是大肚子了，依然很美，是那种脱俗清丽而灵气逼人的美。</p>
只是，她怎么感觉不对劲，大哥舞枪，美人弹琴，为什么大哥与美人竟有眉眼机锋，那弹琴的美人还对大哥笑了一下，大哥居然回了一笑。</p>
司马霜觉得这事麻烦了。</p>
她能发现的事，晋国夫人会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晋国夫人直接将大哥给卡察了。</p>
完了，完了，她大哥的小命难保。</p>
司马雷见到母亲、妹妹，收住了长枪，抱拳一拜：“拜见母亲。”</p>
冯昭微微一笑，“司马夫人。”</p>
司马夫人笑眯成缝的眼睛，盯着那大肚移不开眼，“雷儿和夫人的孩子，一定又强壮又漂亮，哟哟，我听人说了，夫人肚子里有两个呢……”</p>
她伸手要去摸，被司马雷一把给拦住，“母亲，你是来瞧我的？我带你去我的院子说话，我令人备午宴，你和妹妹用罢宴再回去。”</p>
“走开！走开！你一个糙汉子，有什么好瞧的，我是来瞧我孙子的。”</p>
孙子……</p>
问题是这孩子与他没关系啊。</p>
司马雷拉着司马夫人，偏这位夫人年轻是亦习过武，司马夫人一挥手挣脱开去，“大儿媳妇啊，我今天过府就是来瞧你和孩子的，你最近吃得好？睡得好不？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你婆母我生了三个，个顶个的壮，我可以和你传授经验……”</p>
司马雷与司马霜站在一处，低声道：“你怎么不拦着娘？”</p>
“她一听说夫人怀了双胞，就欢喜得找不着南北，我劝不了，也拦不住。”</p>
司马夫人叭啦叭啦地讲过不停。</p>
冯昭一直带着微笑，因要做母亲，脸上更显慈祥。</p>
司马夫人见冯昭心情好，唤了一声：“大儿媳妇，你看这肚子里两个，待他出生了，一个随你姓冯，那另一个是不是得姓司马，这可是我们司马家的嫡长孙儿呢，你不能两个都留在冯家，是不是？”</p>
别人是儿媳讨好婆母，到了这儿，司马夫人想到漂亮又可爱的孙儿，就先巴结讨好一下，她要做祖母了啊。</p>
“司马！”冯昭唤了一声。</p>
司马雷立时应了一声“在”，快速立在冯昭的身边。</p>
司马夫人现在乐不起来，为什么儿子这么怕夫人，这感觉不像怕妻子，而是怕岳母，闪出这个念头，司马夫人觉得自己要疯了。</p>
冯昭道：“你这小子，当初我们是怎么说的？”</p>
“夫人生的孩子是夫人的，与在下无干，在下不能打夫人和孩子的主意，在下嫁到晋国府，就是帮夫人生孩子。”</p>
是真的帮忙，他只是顶名，有另一个人出力，这都叫什么事儿？要不是最近看素雪对自己生了情意，这地方他真待不下去。</p>
曹素雪是好的，极好极好，人家琴棋书画都会，更精通医术、武功，这样优秀的娘子打着灯笼难寻。</p>
他前几日才知道，素雪几个的婚事，都听晋国夫人的，因为晋国夫人是小师叔，且是颜道长座下唯一的女弟子。自然晚辈女弟子的婚事就由她做主了。</p>
司马夫人看儿子这个样子，当即怒道：“你是不是男人？你现在怎么变这个德性了，她是你女人，什么叫不能打她和孩子的主意。女人是你的，孩子是你的……”</p>
她伸出手，又打又拧耳朵，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司马家男儿顶天立地，怎么出了这么个没种的。</p>
“娘，孩子是夫人的，我又生不出来，是她生，当然是她的。”</p>
“她的孩子不就是你的，凭什么都由她说了算？”</p>
“她的孩子就是她的，这是一早就说好的……”</p>
母子俩争辩不休。</p>
司马霜一头黑线，搞不懂啊，绕得头昏了。</p>
冯昭笑微微地道：“司马夫人不必着急，你想要孙儿，以后会有的，想要多少个，就让司马给你生多少个？”她的眼睛还瞟了瞟坐在琴台前的素雪。</p>
她这一望，巧芬、千斤几个都望了过去。</p>
司马霜觉得看不懂啊。</p>
晋国夫人知道大哥与那弹琴美人的事？</p>
司马夫人看司马雷望向的地方是那弹琴美人，她顺着视线看了一眼，当即火更大了，“臭小子！你真混账！你又干了什么事？是不是做了混账事？啊啊啊……”</p>
冯昭道：“司马夫人问了，我便说了罢。司马嫁入我府，就是为了帮我生儿子，若这一举得两位公子，待我满月。我二话不说，立马给他一份和离书，不仅如此，我还会与他一份青春赔偿费、报酬费，若是可以，还能帮他娶一位知书达理、文武兼备的美人做妻子。”</p>
司马夫人反应不过来。</p>
司马霜在旁低声地嘀咕了一阵，还暗示司马夫人，那位弹琴美人就是大哥相中的美人，她未来真正的嫂子。</p>
“你是说，我的孙子与我们司马没一点关系了？”</p>
冯昭肯定地点头，“没关系，这孩子就是我冯昭之子，与你司马家、司马雷一点关系都没有。男人嘛，对本夫人来说，就是用来传宗接代、繁衍子孙的，既然他的任务完成了，就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夫人，你说是不是？”</p>
司马夫人只觉天雷滚滚，她说什么啊？</p>
传宗接代的不是女人，为什么变男人了。</p>
还有，有了儿子不要爹，让人家回家，这又是什么事儿。</p>
“可这明明是我儿子的种，为什么就不是我司马家的孩子？”</p>
冯昭见说不通，唤了声“司马”，“你和你娘解释罢！”</p>
她一抬手，随着千斤往湖心馆方向行去。</p>
司马雷拉了司马夫人，飞野似地往明心居去。</p>
司马霜追在后头，一进明心居：“大哥，你和那个弹琴美人是怎么回事？你可是入赘的，你想找死啊，敢在晋国夫人眼皮底下给夫人戴绿帽子……”</p>
她很担心自家大哥的小命不保。</p>
司马夫人则担心想分一个孙子的事落空。</p>
“孩子为什么是她一个人的，没有你，她能有孩子吗……”</p>
司马雷道：“没有我，人家还真能有孩子。”</p>
司马夫人说不出来了。</p>
好半晌，才听司马霜问道：“大哥，那孩子不是你的？”</p>
还真不是他的，与他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这不是被损友给坑了，坑他入赘，坑他像女人一样顶盖头嫁人，最后还坑他照顾人家母子。</p>
好吧，坑到最后，坑得丢了心，居然被凌烨那厮挑唆着勾曹素雪。</p>
司马夫人的心快跳出来了，晋国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儿子，既然不是司马雷的，那孩子就是……</p>
她兴致勃勃地问道：“那孩子是不是四皇子的种？”</p>
四皇子？</p>
人家就没碰冯昭，那是冯昭为了脱身，上演的一出戏，为了摆脱陛下的纠缠，都能自污名节了，她也是拼了。</p>
司马雷道：“母亲就别问了，你记住与我无关就行。夫人已经打算将曹素雪姑娘许给我了，我……我是极喜欢的，只等她点头……”</p>
司马夫人被这一个接一个的消息砸得回不过神，孩子不是他儿子的，儿子想娶晋国夫人身边的师侄。</p>
司马霜兴奋地道：“我早就听说，晋国夫人的四个师侄能文能武，才华不俗，大哥这眼光真绝！”</p>
司马雷不好意思地笑。</p>
司马夫人想到儿子能回家，还能娶儿媳，到时候她能抱白胖孙子，可一想到晋国夫人的肚子，“陛下知不知道孩子是皇家的种。”</p>
“娘，那是晋国夫人的孩子，与皇家无关，姓冯……”</p>
司马夫人一脸轻蔑，明明便是皇家的种。</p>
司马雷知晓的事远比家人要多，司马家遇难，若非晋国夫人，他们家不会洗刷冤屈。</p>
司马霜用胳膊推了一下自家大哥，“晋国夫人是不是没碰你？”</p>
司马雷当即脸一红，大叫道：“这种话是你姑娘家问的。别问！别问……”</p>
司马夫人微眯着眼，母女俩交换了一下眼神。</p>
“臭小子，你不说，就当我们不知道，你从小到大是什么德性，你那眼睛、脸红就能给出答案，啧啧啧，我说你到底是入赘的，还是入府勾姑娘的？”</p>
“当……当然是后者。”</p>
“这么大的事，你就骗着我们，为了入府勾姑娘，连入赘都能想出来……”</p>
司马雷忙道：“这事千万不能说出去，要是她的孩子被人抢了，她能发疯，你们不能说。”</p>
司马夫人想到冯昭，为了孩子也是拼了。</p>
她为什么不嫁给四皇子？嫁了多好，这是皇家的孩子，将来多尊贵。</p>
冯家也很清贵，她不在乎自己儿子是否有皇家的身份。</p>
孩子不是司马雷的，而晋国夫人亦与其他人无干，亦不是那四个被送走的男妾的，到底是谁的？还剩一个人，便是当今四皇子、吴王殿下。</p>
司马雷逼着母亲、妹妹发了誓，坚决不将这事说出去，否则他这辈子不成亲，他就认定曹素雪了。司马夫人想说什么，又想那弹琴的姑娘生得好，才华好，且还有医术、武功，没什么可挑的。</p>
当初杨玲珑成亲，晋国夫人便添了几十抬嫁妆、田庄、店铺都有，算起来与娶四五品官员的嫡女一般，且有晋国府这个大靠山，亦是相配的。</p>
司马夫人回去后，在司马耀面前支字不提孩子的事。</p>
司马霜因是武将之后，亦是守诺之人，也只作不知道，只说是去看司马雷的。</p>
夜里，冯昭预感到要晋级，一直停留在炼气一层，便再未动静，如今怀到五月，突然就要晋阶了，她与素雪叮嘱了几句，说要闭关修练，素雪未问，她便进了秘道地室。</p>
地室里，她开始运转功法，刚运至一个大周天，就感觉到松动，大释吸入灵力，浑身排出一股汗液，她顺利晋为炼气二层，刚停下来，就觉腹部还有源源不断的灵气在输出。</p>
她又试着运转功法，这一运转便再停不下来，仿若不消息胎儿的灵气，肚子便承受不住，一转再转，过了亦不知多久，再次传来了晋级的松动，她晋为炼气三层。</p>
冯昭回到内室，令陆妈妈带人备了香汤。</p>
因肚子大了，她自己不敢冒险，每次用汤，都有素雪或巧芬服侍着。</p>
接下来，每过十天半月，她就会有晋级的松动，而这松动的力量来自于她腹中未出生的孩子。</p>
冯昭觉得很奇怪，难不成她揣的不是孩子，而是两个宝贝蛋。</p>
修士怀孕，通常会影响晋级，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怀孕之后，便再不修练，就等着师父从世外回来，将丹药给她修复身体的创伤与根基。</p>
待到六月上浣时，冯晚已经炼气五层的修为。</p>
七月底，她是炼气七层。</p>
八月底，她成了炼气九层的修士。</p>
而这期间，胎儿按理当是动得少了，可她却感觉到奇大的肚子动得更频繁。</p>
九月初，冯昭的修为晋入炼气十层。</p>
炼气期拢共十层，再往上便是筑基。</p>
北疆边城，凌烨凝远着南方。</p>
她就快要生了，可是他回不去。</p>
她肚子里怀的是双胎，一个都是九死一生，他有些害怕。</p>
四皇子从夜色中过来，以往凌烨不说话时，就会吹磒，可今儿却安静地望着南方，“你想家了？”</p>
“没有。”</p>
凌烨吐出两字，四皇子性情淳厚，说不好听就是有些老实，否则就不会被太子三番两次的利用。他的事，自是四皇子知道得越少越好，凌烨担心他知道太多，会告诉给太子。</p>
四皇子道：“你后悔吗？如果不是你未尽早回皇城，她是会嫁给你的，可她嫁给了司马雷。”他悠悠地望着天边，那两个孩子其实是他的。</p>
她不记得那晚的事，颜道长怕她伤心，抹掉了那晚的记忆。</p>
是他的，一定是。</p>
只是凌烨如此高兴，以为那孩子是他的。</p>
如果凌烨当了真，往后的路便好走了。</p>
他佯装老实，从一开始，凌烨便在他的棋局之中。</p>
“那不是嫁，是她娶了司马雷。这等事，我焉能接受，真没想到，司马雷这小子，为了报恩连男人的尊严、面子都可以不要。”</p>
四皇子惊道：“不是因为喜欢才与晋国夫人成亲？”她不是得太后赏了几个美男，名正言顺地拥有几个夫侍，天下都不能说道。</p>
“喜欢的人多了，有几个嫁给晋国夫人的？分明是司马雷为了报恩。听说如果不是晋国夫人出手，司马家就背负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司马雷就是为了这个，才嫁入晋国府当入赘女婿的。</p>
晋国这个女人比较特别，不按常理出牌，成亲没多久就怀上了，之后再不让司马雷碰。你知道她接下来又做了什么？”</p>
“什么？”四皇子是为了太子才打听的，太子亦得了消息，说凌烨与冯昭是多年的好友，几乎无话不谈。</p>
凌烨笑了又笑，“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想笑，她还是女人吗？我觉得她像男人。”</p>
他兀自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看似觉得乐，其实心下一阵悲凉。</p>
他和冯昭，都是深处棋局中央的人，挣不脱、解不开。</p>
“到底什么？快说来听听。”</p>
“晋国说，她只想要孩子，不想要男人。等孩子出生满月，让司马雷参加完满月宴，就要将他给休了，还要……赔偿，对，她说的就是赔偿司马雷的青春损失费，会给一笔钱给司马雷。结果，你猜，司马雷说什么？”</p>
凌烨大笑，将后头的话说出：“他说他看上晋国的师侄曹素雪了，哈哈……他要娶曹素雪，气得晋国半月不想理他。”</p>
四皇子被这等离奇的八卦吸引了。</p>
入赘的男子被女方和离，女方还付青春损失费，闻所未闻。</p>
凌烨很是庆幸地道：“幸好不是我娶她，若我娶了，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哈哈……笑死我了，她以为自己魅力无双，结果司马雷看上她师侄，如果曹素雪不是她师侄，她能把人给杀了……”</p>
能为她减少多少压力，他就做多少。</p>
在他们闲聊的时候，冯昭正护着肚子，对着外头大喊：“来人，快来人，我要生了！”</p>
怎么是这个时候生孩子，这不对啊，这么强的灵力散发，她快承不住了。</p>
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一对带着灵力。</p>
肚子在坠坠地疼，一阵又一阵。</p>
素雪翻身起来，将冯昭扶到西屋里，这是早前一早拾掇出来做产房用的。</p>
千斤风风火火地大喊：“夫人要生了，快请稳婆！”</p>
冯昭一把抓住素雪与巧芬的手，“你们三个会武功的，至少保证两个人守在产房，我担心有人抢我孩子！”</p>
“小师叔，有我们盯着，不会有人动手。”</p>
冯昭总是不放心，司马夫人就想抢一个回司马家。</p>
只得两个，个个都是她的宝贝，绝不给任何人抢走。</p>
巧芬道：“小师叔，你安心进产房。”</p>
冯昭躺在产房的床上，可她觉得整个人似要爆炸了，不行，必须得修练，她大抵是第一个在生孩子修练的女人。</p>
一遍又一遍，她亦不说话，素雪害怕得一次次地诊脉。</p>
一天，未生。</p>
两天，还是未生。</p>
她似睡着了，孩子也没动静。</p>
稳婆说：“不像要生呢，早着呢。”</p>
厢房里，三个稳婆继续吃喝，困了就去旁边备好的榻上的睡觉，醒来不是闲聊就是吃喝。</p>
冯昭似陷入沉睡之中。</p>
素雪又诊了一回。</p>
巧芬道：“如何？”</p>
“小师叔没事，就是睡着了，孩子的脉像亦正常，不像要生，我令人熬参汤。”</p>
三天，未生。</p>
冯昭还在睡着，虽是睡着亦能吞下参汤。</p>
四天了，依旧没动静。</p>
陶嬷嬷、陆妈妈气得不行，催了稳婆进去查看，结果是：“夫人不像要生啊。”</p>
“有劳三位在厢房住下，若夫人发动，还得你们看着。”</p>
第五天子夜，天下起了雨。</p>
宫里已经得了消息，说是晋国夫人要生了，通政卫那边有人盯着，却不敢离宁心堂太近，委实那三个会武功的丫头太厉害，一旦交手曝露不说，想脱身亦不易。</p>
杨玲珑听闻冯昭要生了，将程府安顿好，带着丫头住入晋国府。</p>
还差一点，差一点……</p>
冯昭如此告诉自己，她贪婪地吸食着灵力，越聚越多，她似听到一声震天的轰鸣，这是雷声，亦是身体晋级筑基的松动之音。</p>
快成了！</p>
她一鼓作响，即吸天地灵力，亦将肚腹处散发的巨大灵力运转在体内，筑基成功了！</p>
筑基一层、二层、三层……</p>
轰隆隆——</p>
又是一声巨大的雷声。</p>
冯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睁开眼睛，感觉到肚子里的坠痛，运内力一使。</p>
哇啦！哇啦——</p>
厢房里吃饭的三个稳婆立时跳了起来。</p>
杨玲珑已率先冲进去，这么快就生了？</p>
一点动静都没有。</p>
陆妈妈看到孩子两腿间的东西，忙道：“是少主！是大公子！”</p>
三个稳婆手忙脚乱，冯昭还在运转，怎么灵力还没消耗掉，她以为晋级消耗了，再转再转，加快了速度，筑基后，果是不同，运转的速度快了，似乎威力亦更大了。</p>
一个稳婆与陆妈妈包刚出生的孩子，另两个在那儿检查。</p>
瘦稳婆道：“还有一个呢。”</p>
“可为什么看着不像会立马生？”</p>
陆妈妈道：“这生孩子，说生就生啊。”</p>
她心情很不快，请三个稳婆可是许了重金，可她们拿钱不干活，竟在厢房里吃喝，过一阵过来看一下，之后又回去吃。</p>
等，再等。</p>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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