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然回到帐篷之中,坐在铜镜前发呆,一会儿笑,一会儿羞涩,一会儿又嗔恼,最后却流露出担忧的神情来。
这时,她的亲兵队长,那个叫做薛芳的女子进来了,抱拳道:“将军,时候不早了,该就寝了。”
赵嫣然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地问道:“薛芳,我记得你已经嫁人了?”
薛芳点了点头,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幸福的神情来,随即感激地抱拳道:“属下是在半年之前嫁于王成为妻。此事还要多谢将军撮合呢。”
赵嫣然犹豫了一下,红着脸问道:“我想问一问你,一个男人若是喜欢你的话,是不是,是不是总是想要,想要跟你,跟你……”赵嫣然说到这,只感到难以启齿,说不下去了。
好在薛芳是个过来人,已经明白了赵嫣然的意思,脸上流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微笑道:“这是当然的,若非如此,就说明那个男子并不喜欢你。”
赵嫣然闻言,顿时流露出羞喜的神情来。
薛芳把赵嫣然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暗笑,继续道:“而且一个男子若是喜欢你,但却总是得不到你的话,最后只怕会变得心灰意冷移情别恋哦!”
赵嫣然顿时流露出紧张的神情来,急忙问道:“这是真的吗?”
薛芳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我就认识一个姐妹,明明和一个男子情投意合,可是却因为种种原因,两人没能呆在一起,最后那男子便移情别恋娶了别人为妻,
我那个姐妹到现在都非常后悔呢!”
赵嫣然紧皱眉头,一副忧心不已的模样,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刘闲像往常一样召集众将在大帐里议事。
刘闲专门看了看立在赵嫣然身边的马云禄,见她有些凄苦又痴情地看着赵嫣然,显然并未放下这段本不应该出现的感情,不禁替赵嫣然感到头疼。
随即觉得马云禄暂时放不下也是人之常情,假以时日一定会放下来的,也不必为这件事伤脑筋,总不会有个女子,明知对方是女子,还对她念念不忘吧。
刘闲暂时放下这件事情,扫视了众人一眼,道:“刚刚斥候来报,已经确认敌人是在打造木城了。你们有什么看法?”
徐荣抱拳道:“末将以为此事也不必太过担心。毕竟木城这种东西之前从未出现过,是否能有强大的威力,尚未可知。说不定只是一件无用的东西罢了。”
马休忍不住道:“木城虽然从未出现过,但却不能掉以轻心,袁绍等人并非笨蛋,若是无用之物,又岂会花如此大的气力去建造。”
朝刘闲抱拳道:“末将以为,该当尽快想出破解之策,以免到时落得措手不及的下场。”
徐荣见马休胆敢顶撞自己,十分恼火,只觉得你不过一个新晋投奔主公的小子,也竟敢在我面前充能,简直不知所谓。
朝刘闲抱拳道:“主公,我们若是把过多的精力放在了不必要的地方,只会妨碍我们对重要事情的关注,实在不可取。
所谓木城,从未实现过的东西,末将认为这种东西根本就是没用的废物,不必在此浪费精力!”
马休还想要辩驳,刘闲抬起右手,笑道:“现在争论木城有用无用还太早了些!你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所以我们不可忽略了任何方面!”
扭头看向赵嫣然,见她一直在低头沉思,以为她正在考虑这件事情,于是问道:“嫣然,你怎么看?”
没想到赵嫣然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在思考事情的模样。
刘闲微感讶异,提高了点声音叫道:“嫣然!”
赵嫣然这才反应过来,脸孔竟然泛起了红晕,慌忙朝刘闲抱拳问道:“大哥,大哥有何吩咐?”
刘闲呵呵一笑,道:“我在问你,究竟有什么看法?”
赵嫣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慌忙道:“我,我没有看法!我没在想什么!”
在场众人听到她这番话,只感到莫名其妙,面面相觑。
刘闲好奇地问道:“嫣然,你刚才是在想什么啊?”
赵嫣然显得有些不安的样子,面色通红地慌张道:“没,没想什么?”
刘闲没有继续追问,对众人道:“大家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下去了吧。嫣然和云禄留下来。”
众人抱拳应诺,退出了大帐,只有赵嫣然和马云禄留了下来。
刘闲起身走到两人面前,看了两人一眼,问马云禄道:“云禄,你现在应该知道嫣然的身份了吧?”
马云禄点了点头,神态平静,完全不像是昨夜的样子,这倒是有些出乎刘闲的预料,让刘闲觉得自己可能是多虑了。
刘闲道:“之前呢,那都是误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云禄你是个有勇气有担当的女孩子,我相信你很快就会从这件事情中走出来!……”
马云禄突然抱拳道:“主公,末将还要去军营巡视,告辞了。”
说完,也不管刘闲答应不答应,就转身出去了。
刘闲呆了一呆,扭头问赵嫣然:“嫣然,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赵嫣然却啊了一声,一脸茫然的模样看着刘闲。
刘闲翻了翻白眼,苦笑道:“你们今天都是怎么回事啊?”
赵嫣然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眼眸满含异彩地看着刘闲,弄得刘闲心头一荡,同时又莫名其妙。
赵嫣然红着脸道:“大哥,今夜,今夜请你来小妹的帐篷,小妹,小妹有事跟你说!”
说完,便羞涩地垂下头去,转身跑掉了。
刘闲抠了抠脑袋,只感到一头的雾水,嘀咕道:“搞什么鬼啊?”
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到脑后,命人叫来了鲍齐。
刘闲问鲍齐道:“你之前说火箭难以对木城构成威胁,那么石炮车呢?我用石炮轰击,也可以用石炮投掷火油罐,能否摧毁木城?”
鲍齐稍作思忖,抱拳道:“主公,之前我们讨论建造木城的时候,就考虑过应对这些手段,其实木排都能抵挡住石炮轰击,何况层层加固的木城城墙,
而木城上的石炮和床弩还可居高临下压制防守方的石炮与床弩,因此想靠石炮和床弩摧毁木城几乎是不可能的。
至于火油罐,只需在木城上准备足够的水和石棉布,根本就不惧这种攻击。
要摧毁木城,属下如今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攻入木城,浇上火油直接焚烧。当前来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刘闲紧皱眉头,没有说话。
鲍齐看了一眼刘闲,禁不住道:“主公不是已经有了破敌之策吗?为何,为何还在想办法击破木城?此去木城建成,最快也要近月时间,难道,难道不能趁这个时候击破敌军吗?”
刘闲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不懂。现在发动这样的进攻作战,不仅无用,反而正中对手下怀。
如今对手的士气和斗志依旧强盛,这个时候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我的意图而全力来攻虎牢关,我搞不好不仅没法击破敌军,反而会首尾难顾被他们突破了虎牢关!
这套反击策略,此时不可行,必须等到我们摧毁敌军木城极大地打击了敌军的斗志和士气之后才能进行。
就目前来看,能否摧毁木城可说是此战胜败的关键。”
鲍齐想不明白,不敢多言。
这时,典韦快步进来,将一卷竹简呈上,道:“西凉急报。”sxbiquge/read/1/179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