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元 第489、490节 骗取两关…暗助萧隐

均州,坐落在汉水之畔,襄阳之北,武关之南。

虽说是个不起眼的偏僻下州,但位置重要。大名鼎鼎的武当山和神农架,就在均州。

均州知州名叫周允,年纪轻轻的就做到五品,当然是个有来头的人。

而且,此人颇为精明能干,又长袖善舞,仗义疏财,所以担任知州两年,就将州政牢牢掌控。

就连均州达鲁花赤察欢,也被周允逢迎的称兄道弟,最后干脆把州中大事尽付周允,而镇守官人自己则搓麻将,打猎,乐的逍遥快活。

此时天色已晚,州中官员都已经下值,可知州签押房内,仍然亮着油灯。

年轻的知州官人周允,正在和两个青年密谈。这两个青年一个士子打扮,赫然就是特务李荆,另一个英武的青年,却是刘卫泰。

“李兄,刘兄,如今兵马军器已经全部密运到武关河北,过河就是陕西商州。兄弟做的,就是这么多了。接下来,就要靠两位夺占武关了。”周允说道。

这段日子,他凭借知州的职权,以招募流民修筑汉水江堤为由,将一批批伪装为民夫的唐军,接应到均州。同时将军械也隐藏起来。

如今萧隐的白莲教红巾军正在江陵和襄阳等地区与湖广元军对峙,元军无暇他顾。均州除了达鲁花赤察欢,就是周允最大。察欢不管事,周允就方便多了。

就连均州的一千元军,都被周允以围剿白莲教为借口,派到了襄阳。

大特务李荆笑道:“兄弟是不太懂战阵的,这抢占武关之战,还需刘旅帅来打。”

刘卫泰肃然道:“就算粉身碎骨,俺也要拿下武关,两位放心就是!”

刘卫泰刚升了旅帅,按道理李洛不该派他来。但刘卫泰为人极其可靠不说,而且毅力很强,很擅长长期坚守关隘。

别看他是旅帅,这次却统帅一万人马。除了五千正规军,还有五千用来做辅兵的乡军。

武关真的是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一万兵摆在那里,只要粮秣充足,哪怕元军再多,也能守个一年半载。

其实早在十天前,人马军器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李荆迟迟没有下令夺关。

因为武关有三千元军镇守,唐军一万人要想夺关,太难了。

元廷为了防止汉军造反,把明明属于陕西的武关,偏偏交给湖广元军镇守。

根据情报,镇守武关的三千元军镇守,每三个月换防一次。

李荆等的,就是武关元军换防的日子,五月初。

就连偷运来的盔甲,也是元军盔甲。唐军将打着元军的旗号,趁着这个换防关口,由知州周允亲自出马,进武关换防。夺关之后,再打出白莲教的旗号,冒充白莲教占据武关。

四川的剑门关,因为换防时间更早,现在估计已经拿下来了。

…………

三人猜的没错。由于四川剑门关四月下旬就换防,所以偷运到广元的唐军,四月二十五就动手了。

早就潜伏到四川的特务李益,在广元知县岑元忠的配合下,趁着四川元军镇压四川白莲教之机,打着元军旗号,大摇大摆去剑门关换防。

岑元忠押运一批粮草在前,先进入剑门关,随后李益和旅帅率领五千打着元军旗号的唐军,要求入关换防。

剑门关同样常年驻扎三千兵马,也是定期换防。关城中的元军,在山上呆了几个月,早就归心似箭,盼着来换防呢。

看到有人按时来换防,加上知县岑元忠也是经常来送粮草的,所以早就习惯了的守军,压根没有任何怀疑,就照旧打开了关门。

直到唐军上山进关后,他们才发下唐军的数量,并不止三千,同时发现,这次来换防的兵马,很是古怪。

然而,已经太迟了。

“杀!”早就有所准备的唐军,立刻在武士们的率领下,以小队为单位,突然对麻痹大意的元军动手。

“不好!中计了,是红巾贼!”元军将领此时才反应过来。

可是三千元军在山上早就待疲了,因为天气渐热,关城中又很安全,所以很多人为了图轻松快活,根本没有穿甲,甚至很多人兵器都不在身边。

想想也是,一支军队在安全的地方待上几个月,有几个人还能做到甲不离身,刀不离手?

这些年一直如此,不也没出过事么?

除非有严苛的军律规定必须天天披甲执锐,不然还真做不到。

加上唐军突然袭击,单兵素质和小队协调又都在这些汉奸军之上,甚至人数都多出两千人,所以元军就悲催了。

常年苦训的唐军战士勇猛无比,挡者披靡。元军简直被一边倒的屠杀,连战斗都称不上。很多没穿盔甲,赤手空拳的元军,都来不及跑回营房穿甲,就被唐军斩杀。

“降了!降了!别杀!”

“兄弟饶命啊!”

在唐军如狼似虎,砍瓜切菜般的杀戮下,剩余的汉奸军纷纷跪地求饶,有兵器的也抛下兵器。

“李兄,你看……”旅帅王珏看向李益,他要征求李益的意见。

王珏是李洛第一批学生,也是因为可靠而毅力出众,被选为剑门镇守。

李益冷漠的看看投降的汉奸军,毫不犹豫的说:“我没听到他们投降,也没见到他们投降,王兄见到了么?”

王珏咧嘴一笑,“俺也没听见。”

于是,唐军的的刀枪就没有停止了。剩余的汉奸军见唐军不接受投降,也只能拼命,可是没有任何意义。

为何不接受投降?

因为剑门关是一块“飞地”,关外都是元廷的地盘,附近都是元军,和江浙远隔千里,如何能接受投降?

一旦接受投降,就要时时刻刻堤防他们反水,防止他们放元军入关,睡觉都不安稳,隐患太大了。

放他们放了,他们又是元军,转身就来攻打自己。

只能全部解决掉,这是没办法的事。

再说,他们虽然是汉人,但投靠元廷多年,攻灭宋朝他们有份,屠杀汉人百姓他们也有份,有奶便是娘,并不记得什么民族大义。

这样的汉奸军队,也该杀。

很快,三千汉奸军就被斩杀一空。直到这时,李益才下令等候在山下的五千乡军辅兵,将各种物资运上山。

大型的守关武器,如床弩,石炮自不必说。除此之外,其中竟然还有四门十斤弹火炮,被辅兵辛辛苦苦的慢慢拉抬到关城。

为了防止火炮落到元军手里,李洛吩咐火炮和弹药分开偷运。就算元廷得到了唐军的火炮,可没有先进的火药,凭借元军质量粗劣的火药,也难以发挥火炮的威力。

四门大炮好不容易马拉人抬运到关城,接着就是一些中小型火炮。

镇守关城的五千正规军,其中有五百火器兵,两百炮手,三百火铳手。

加上五千受过基础训练的辅兵,守卫险要的剑门关,足矣。

运到关城的火药有十万斤,羽箭五十万支,粮食五万石,还有大量肉干菜干,以及一支三十人的医疗小队。

不出意外,可见坚守一年之久。

足足一天一夜的功夫,所有的物资才运上关城,一万人都是累的够呛。

直到此时,李益和王珏等人才松了口气。

不容易啊!

谋划这么久,剑门关终于掌握在唐军的手里了。

李益站在关城上,看着四周的崇山峻岭,心中踏实无比。他指着北方一条崎岖的山道,笑道:“那就是来剑门关的路,你们看看,元军要想夺回剑门,可有多难?”

秦岭,蜀道,难于上青天!

众人探头一看,只见关城之北的秦岭山路,只有一丈多宽,而且崎岖不平,蜿蜒起伏,两边都是陡峭的石壁和悬崖,想拓宽都难。如果行军,只能是长蛇阵。

而关城之下,区域狭窄,不过五十余丈方圆,最多摆得下几千兵马,都没有迂回腾挪的空间。敌军就是十万大军,也只能望关兴叹。

要攻破武关,就只有采取车轮战术,慢慢和守军耗。

“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呀!”王珏笑道,“北方元军以骑兵为主,就更难打下此关了。”

岑元忠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只要剑门和武关在我唐之手,元军骑兵就只有一个法子南下。”

李益和王珏都点头称是。两人都知道元军骑兵最后一个南下的法子,那就是绕道吐蕃,从吐蕃到川西。

这个办法可行,但是绕的太远,花费的时日太久了。

难道不能直接翻越秦岭南下么?

不能。

秦岭东西连绵两千多里,西起昆仑,东到大别山,南北数百里,骑兵根本无法逾越。

在唐军封江封海,占领剑门和武关的情况下,北方元军主力南下最靠谱的路线就是绕道吐蕃了。灭宋时,就有元军从吐蕃南下,绕道大理。

当然,这个通道唐军无法掐断,好在对元军来说也非常麻烦。

李益意气风发的说道:“千里秦岭,将为我唐所用,足挡百万大军!如今君上即将光复江浙,大事可期,只要我等守住剑门,将来就是大功一件!”

众人闻言,都是人人振奋。

“传令,先召集社员,开社员会议,告诉将士们该当如何……”李益说道。

旅帅王珏也传令道:“开完社员会议,所有武士集合!”

唐军秘密偷袭剑门关的消息,离此最近的元廷广元路总管府,此时却仍然一无所知。

直到三天后,广元路总管府达鲁花赤虺力赤,以及总管宋族兴帖木儿,才惊闻剑门之变。

“白莲教红巾贼竟然占了剑门!”宋族兴大惊失色,“镇守官人,该当如何啊!”

髡头辫发的宋族兴帖木儿,剃的铮亮的头顶满是油汗。他本是汉官,就算剃了发,改了蒙名,却也逃不过背锅的命运。

果然,虺力赤怒了,粗野的蒙语就像无情的刀剑:“总管官人,你是一头昏聩愚昧的狍子么!贼人偷了剑门,你这个总管竟然不知情!你是干什么吃的!你自己向平章官人,向朝廷请罪吧!”

虺力赤是达鲁花赤,镇守官人,大事全是他做主,兵权当然也在他手里。可是剑门关被夺,他竟然一股脑把责任甩锅给宋族兴帖木儿。

就是这么霸道。谁教他虺力赤是蒙古国族呢?

“这…镇守官人…”宋族兴帖木儿欲哭无泪,六神无主,可却根本不敢反驳虺力赤。

等到成都的四川平章阿尔泰铁山接到广元路的汇报,却并没太当一回事儿,甚至没怎么发怒。

哼,贼军以为占了剑门关,封住大元铁骑南下的通道,大元就拿他们没办法了么?

真是异想开天。

都不需北方铁骑出手,光是南方的大元官军,就能灭了红巾贼,北方大军就算不能南下,结果也改变不了。

无非是多花一两个月功夫罢了,值当什么?

这不光是阿尔泰铁山的自信,也是整个大元官场的自信。

不过,阿尔泰铁山能坐上四川平章的高位,当然不是傻子。剑门关被贼军偷袭,他马上就想到了另个一个重要的关隘:武关。

阿尔泰铁山一边向大都奏报,一边派快马去湖广襄阳,提醒湖广堤防红巾贼偷袭武关。

然而,太迟了。

阿尔山铁山的提醒还没送到湖广,武关就再次被“红巾贼”偷袭得手。

五月二日,“红巾贼”打着大元官军甲仗旗号,趁着换防的机会,骗取了武关。三千汉军,全部覆没。

正在率军攻打襄阳坚城的忽都帖木儿,得知“红巾贼”骗取武关的消息,竟然毫不为意。

“哼,红巾贼惧怕大元铁骑南下,这才骗取武关。可这些贱骨头的贼奴也不想想,剿灭他们这些野狗一样的反贼,用得着北方大军出手么?”忽都帖木儿不屑一顾。

早就成为忽都帖木儿一党的越奸陈益稷,此时正一身铁甲的随军镇压红巾军,他听到忽都帖木儿的话,谄媚的说道:“中堂官人所言极是啊,襄阳虽然坚固,但有中堂亲自出手,城里的萧隐就蹦跶不了两天了。他们骗了武关,屁用没有!”

自从湖广平章李洛叛逃,忽都帖木儿就终于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平章,真正成为湖广一把手。

忽都帖木儿端坐马上,往后看看如大山般雄壮的七万大军,再看看不远处的襄阳雄城,心中一片豪气。

几个月前萧隐造反,声势浩大的不得了,趁着大元不备,拉起几十万贱奴造反,连接占了江陵,襄阳,长沙等大城。

那时的萧隐,可是嚣张的很呐,就像一只捡到兔子的野狗,又是登基称帝,又是大封百官。

可如今怎么样呢?大元朝一旦反应过来,就让他们好看了。

这三个月,红巾贼屡战屡败,好几十万反贼只剩十几万,躲在几座大城中,只能防守,不敢出击,当起了缩头乌龟。

如今,萧隐困守襄阳城,虽然粮食不少,但兵马最多四五万,而且士气不振。

忽都帖木儿相信,最多一个多月,他就能攻破襄阳,生擒反贼萧隐。

除了他这边,右丞大达立率军五万在攻打江陵(荆州),江陵城中的红巾贼不会超过三万,也不可能坚持太久。

还有笃思麻耳朵率军三万攻打长沙,到六月也会攻下。

红巾贼盘踞的三座大城一下,其他州县的红巾贼就更不足为惧,湖广也就平定了。

到那时,他再统帅十几万大军,直下江浙,镇压逆贼李洛!

正在忽都帖木儿准备攻城时,忽然一个传讯兵纵马而来,马还没挺稳就跃身而下,看样子似乎发生了不小的祸事。

传讯兵半跪着抚胸行礼,用蒙语说道:“禀报那颜一个不好的消息,我们囤积粮草的军仓,发生了爆炸,燃起大火,二十万石粮草,都被烧了。”

什么!

忽都帖木儿顿时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传讯兵低头:“军仓管库大使和小吏,本来就是奸细,他们烧了粮草,就跑了。”

忽都帖木儿猛然想起,李洛刚当平章时,曾经找借口调整了很多小官职,不用想,这些管仓大使,都是他安插的奸细了。

这样的小事,他之前完全忽略了。这也不怪他粗心大意,谁能想到管仓库的官吏,会自己烧了仓库?虽然仓库有兵防守,可防的是外面的敌军,怎么可能防管仓大使?

好奸计…可恶!

忽都帖木儿气的一鞭子抽在空中。粮草没了,大不了再征,汉人贱奴那么多,还怕没粮草?

可问题是,这么多物资,不是短期内就能征到的,怎么也得一个月甚至更久。

现在粮草储备被烧,他军中携带的不多,三天之内就要人断粮,马断草。

愤怒的忽都帖木儿不得不选择暂时撤军,同时派人去江陵,长沙等其他军仓,防止其他军仓也被烧毁。

可是忽都帖木儿根本就是做无用功。

担任管仓官吏的唐国特务们,完全就是同一天烧仓的。襄阳元军大仓被烧的同天,江陵,长沙等地的军仓,也全部被管仓的官吏自己烧毁。

都是用引线和火油烧的,所以大火烧起来时,纵火者已经不在军仓。等到元军确定纵火者是谁,他们已经跑远了。

湖广元军粮草储备被毁,正在进攻红巾军的元军,立刻都缓解了攻势,不得不停下来筹备粮草。

岌岌可危的“大梁”终于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机会。

如此一来,湖广元军在六月剿灭萧隐的计划,不得不推迟了。

…………

临安一到五月,就连接下起小雨,烟雨迷离,青山隐隐,令连日来的激越气氛,也变得安静许多。

李洛携着崔秀宁,登上福宁宫后的望江楼,远眺烟雨朦胧的的钱塘江。

“雨恨云愁,江南依旧称佳丽。”李洛一上楼就拽了一句。

进入临安已经二十天了,整个江浙的大中城池,几乎都被唐军占领。虽说州县之下还没有被唐军控制,还有很多地主武装和元军残军在反抗,但大局已经尽在掌握。

第一阶段战略目标,已经顺利达成。

所以,李洛和崔秀宁在忙活了大半个月后,终于有心情看看风景。

两人没有冒雨去西湖,而是直接在赵宋皇宫的望江楼登高望远。

望江楼上,崔秀宁穿了一件藕色百褶留仙裙,绾了一个朝云近香髻,一阵江风吹起她的衣袂,飘飘若举,似乎随时会凌风飞去。

李洛很难把之前那个穿着警服持枪追捕自己的女警,和眼前这个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古装美女联系在一起。

当然,虽然这个女人眉目如画,总有一丝雪山般的高冷,此情此景也的确像极了云中仙子,可她一说话,就浑然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去,一百多万流民,要吃多少粮食啊!这可咋整。”崔秀宁说道。

两人虽然看的风景,但说的还是事儿。

李洛一手拉着崔秀宁,一手摸着下巴,“只能让他们喝稀饭,以工代赈。咱虽然有一千万石粮食,也不是这么糟践的。”

原来,江浙这等鱼米之乡,竟然也有一百多万流民。

之前可以不管,可现在小两口进了江南,早把江南看成自留地了,哪能看着那么多人饿死。

“云中仙子”扳着指头,皱起蛾眉算账,“就按照一百五十万流民算好了。稀饭也要稠一点才行,他们还要干活。那平均每人每天半斤粮食最少。”

“妈蛋……一天最少七十五万斤啊!六千多石粮食!现在五月,春稻他们赶不上了,就算能赶上种秋稻,也要到十月,我们最少要赈济他们五个月!”

李洛苦笑道:“你不用算了,何止江浙流民?今年我们最少要花几百万石粮食,用在百姓身上。除非,我们今年只占江浙,其他地方不要了。”

崔秀宁叹了口气,“这一开打,都不知道哪年是个头,战争对农业生产和经济的破坏太大了,我们粮食再多,也救不过来。”

李洛捏着她的肩膀,“先把江浙消化再说,步子大了……呃,就是饭要一口一口。起码几个月之内,无法攻打其他地方。”

“还是兵少了。”崔秀宁抱着胳膊,这动作立刻破坏了她古装淑女的形象,“我算过,江南一百多个州县,最少需要五万兵驻防,才能维持最低程度的治安和有效管理。”

“加上杭州南京宁波这样的重要城市,我们起码要花八万兵马用来驻防。用来野外作战的机动兵马,只有五六万。你说要招募十万新兵,但没有几个月的苦训,很难用的上。”

李洛点头,“所以这样肯定不行。咱们苦练几年的精兵,不能用来守城和维护治安,必须要用在刀刃上。”

崔秀宁道:“我觉得军奴要用起来,让日国军国辅助治安。第二,从海东抽调一百优秀警士,在杭州成立警士训练营,先招募三千人,训练半年,就分配到州县。”

“好。”李洛捏捏女人丰满如珠的耳垂,“这事我就不管了,你来抓吧。行了,咱们看看风景,别谈工作。还有,不是杭州,是临安。”

可是两人刚撂下工作,工作就主动找上门了。

一个侍卫赶到望江楼,“君上,夫人,湖广的消息!”

李洛打开一看,就递给崔秀宁,“妥了,两关已下,暂时可以放心了!”

崔秀宁闻言,顿时心中一松,忍不住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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