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场风波中,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就是这一回李奇是完完全全的置身事外,要知道但凡出现这种事,多多少少都跟李奇有太多的关系,但是这一次是真没有,李奇府中连一个私妓都没有,那真是完美无缺的存在。
但是暗地里真的一**关系都没有吗?
当然不是,这甚至可以说是李奇一手促成的。
在东郊一处半山腰上面,李奇坐于亭中,而马桥则是无精打采的靠着亭柱上面。
“人来了。”
马桥突然说道。
李奇微微偏过头去,只见一名道貌岸然的道士手执拂尘,往这边走来。
不一会儿,那道士就来到亭中,行礼道:“小人南博万见过大人。”
此人正是狗仔王南博万。
“免礼。”
李奇打量了他一会,道:“你这厮最近胖了不少呀!”
南博万讪讪道:“这都是大人赐予的。”
“是啊,肉都给你了,我才会保持这么修长的身材。”李奇轻轻一笑,又正色道:“不过,安逸会让人懒惰,没事就给自己找**事做,从你这体型来看,最近你似乎比较清闲呀。”
南博万惶恐道:“小人知错小人会继续努力的。”
李奇嗯了一声,道:“正好,我现在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最近立法院颁布的女人保护法,你应该听说了吧?”
南博万**头道:“小人听说了。”
李奇道:“虽然看上去司法院的执法还算是比较顺利,但是利益能够让很多人铤而走险,肯定还会有很多人暗中逼迫那些歌妓供他们驱使,而歌妓常年受到压制,胆子比较小,稍微受到一些恐吓,可能就会就范,这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但是这对于我大宋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必须要给予这些人一些压力。”
南博万迟疑片刻,道:“大人的意思是?”
李奇笑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立刻命人暗中去调查,收集这方面的证据,然后制造舆论宣扬出去,只要舆论声起来了,司法院就必须得干预。”
南博万立刻**头道:“是,小人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奇又道:“在不久的将来,女人保护法将会在各州县推行。你们也得事先做好准备,针对歌妓这方面的事,好好调查一番,就当是帮帮司法院吧。”
南博万再度唱喏,如今他已经深得狗仔精髓,不需要李奇在仔细嘱咐,只要李奇将任务安排给他,他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
“哦,还有一件事。”李奇眯着眼道:“你马上去准备下。我需要安排三百人去到日本,遍布日本的各个县城。”
南博万道:“三百人?这么多。”
李奇没有解释,只是道:“入秋之后,我就会安排商团去日本。你得尽早准备,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收集一切的情报,不管有用的还是没有用的。但是也不要去冒险,就在日本呆着就可以了。”
南博万见李奇没有多说,也不敢多问。颔首唱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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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居,不仅仅是大宋第一酒楼,而且也是舆论的集中地。
最近立法院颁布如此敏感的律法,这也促使醉仙居的生意更上一层楼,有些人为了打听消息不惜跑来醉仙居吃饭。
这日傍晚,在二楼的一间雅座上,只见三小公子外加周华坐在雅座内。
洪天九向对面的柴聪问道:“柴聪,你们家的歌妓是一个什么情况?”
柴聪轻轻一笑,道:“我府中的歌妓又岂非等闲之辈,非金钱能够驱使的,哪怕是在这之前她们若要走,我也绝不会强留,我柴聪行事从不强人所难,前日我就一把火将她们的契约全部烧了,也懒得和她们重新签订合约了。”
装逼男人岂非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洪天九道:“那她们岂不是都走了?”
柴聪双目一瞪,随后傲然道:“无一人离开。”
周华啧啧道:“柴聪,你真是厉害,想必她们都是仰慕你才留下的。”
这胖子真是太会说话了。柴聪一笑,没有作声,算是默认了。
可是高衙内就不爽了,道:“你得意甚么,你府中的私妓我还不清楚么,也就八个而已。”
柴聪纸扇轻摇,道:“这女人对我而言,不再多,贵在知心,若非红颜知己,我要她们何用?”
“红颜知己?”
高衙内哼了一声,道:“你就吹呗,若非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将她们全部弄到我府上了。”
“岂有此理。”
柴聪双目一瞪,道:“你这厮脑子里满是淫秽之事,怎懂得何谓红颜知己。”
高衙内满面不屑道:“那你告诉我,这不同房,又怎能相知,女人是用来怜爱的,和女人谈诗论词,那就是浪费,我还不如去找那些才子说了。”
柴聪哼了一声,道:“我怎么就结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
“真不上道。”
高衙内反唇讥讽道。
洪天九好奇道:“那哥哥你府中的歌妓了。”
高衙内得意道:“我倒是也想一把火将那些契约给烧了,可是那些歌妓都哭着不准我这么做,这让我好生为难啊。”心里却想,你柴聪有什么了不起的,等会回去我就将地契烧了,我倒要看看谁会愿意离开我。
洪天九叹服道:“哥哥你比柴聪还要厉害啊。”
高衙内道:“那是当然,试问这世上有谁比哥哥更懂女人。对了,小九你府中的歌妓了?”
洪天九没心没肺的说道:“我又没有蓄养歌妓,都是我爹爹的,况且我不太爱待在家里,一**也不热闹,想要找歌妓,上迎春楼去不就行了么。”
周华突然指着楼梯的转角道:“咦?那不是李大哥么?”
“哪里?”
几人急忙转头一看,只见李奇端着一个托盘走上来楼来。
“李奇。李奇——咦?他怎么越走越快了?”
原本李奇还是慢悠悠的往楼上走,这高衙内一喊,立刻是打飞脚,这让高衙内感到非常诧异。
洪天九兴奋道:“李大哥一定有什么秘密瞒着咱们,走,咱们跟过去看看。”
“一定是的。”
两个二货立刻组成了跟踪小分队。
忽听楼下有人说道:“哎,你们方才瞧见没有,李师傅端着一个托盘上楼了,是不是又在研究什么新菜式,唉。好久品尝到李师傅的手艺了,真是让人怀念呀。”
“什么新菜式,前面经济使来了,就在楼上了。”
“原来如此,不过这枢密使还真是多情之人,据说他府中一个私妓都没有。”
“谁说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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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聪向高衙内和洪天九道:“你们也听见了,就别上去凑热闹了。”
这要是封宜奴在楼上,高衙内兴许会死皮赖脸的上去凑热闹,但听到是白浅诺。这两个二货也是心有余悸,于是又坐了回去,高衙内突然忿忿不平的往下面嚷道:“你们懂什么,谁要是取得封娘子那等大美人。寻常歌妓哪里还看得上。”
汗!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柴聪深深将头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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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在天上人间的包厢里面**着一支红烛,泛黄的烛光微微闪动着。充满了浪费的气息。
只见一位妙龄少妇前面摆着一个水果拼成的笑脸,边上还有着一杯五彩缤纷美酒。
正是眉开眼笑和卡奇诺。
至于这位妙龄少妇当然就是白浅诺。
白浅诺望着面前的眉开眼笑,嘴角含笑。脑子里面充满了甜蜜的回忆,道:“我当时也真是单纯,就这么一道简简单单得水果盘和一杯美酒就骗得我晕头转向。”
话虽如此,但是她脸上却洋溢着幸福。
李奇笑道:“为了不让这个谎言被你识破,我得为你做一辈子得眉开眼笑,”
白浅诺道:“这可是你说得,可不能反悔哦。”
李奇咦了一声,道:“我怎么感觉我才是受骗者呀。”
白浅诺“狠狠”道:“你现在才醒悟,已经为时已晚了。”
李奇弱弱道:“求白娘子今晚轻虐,小生怕怕。”
白浅诺红脸啐了一声,道:“没有一句正经的,我吃了,你在一旁伺候着。”
“是,女王大人。”
白浅诺噗嗤一声,咯咯笑了起来。
正是:眉开眼笑。
脑中的记忆也许会骗人,但是舌头的记忆是不会骗人的,这一道“眉开眼笑”充满了太多的甜蜜回忆了,白浅诺每一次品尝这道菜时,总是和第一次一样,是那么的专注,心无旁骛,虽然这道菜已经经过了无数回的改进,但是在白浅诺的舌尖上永远都是那种味道,不曾有一丝的改变。
也许她品尝不是“眉开眼笑”带来的美味,而是“眉开眼笑”中蕴含的幸福。
她是吃的很慢,仿佛在留恋,在回味,李奇在一旁脸上挂着微笑,没有一丝的不耐烦,这样的夜晚也许看似简单,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太难得了,世间的纷扰让这一个看似简单的夜晚变得无比珍贵。
不知不觉中,整盘的眉开眼笑终于化成了白浅诺脸上的微笑,而那一杯卡奇诺也在白浅诺留下一抹晕红,在烛光的照耀下,更显娇艳动人。
李奇突然凑过头来,在白浅诺的红唇上亲吻下,白浅诺先是一愣,眨了眨眼睛,甚是娇羞,李奇怜爱的将娇妻搂在怀里。
白浅诺偎依在李奇怀里,轻声道:“夫君,你知道吗,只有在品尝这道眉开眼笑时,我才会感觉这幸福是多么真实。记得我看到小龙女嫁个杨过那一回,我曾忍不住的落泪,小龙女的那种不甘,让我感觉非常害怕,世事无常。当你越幸福,心里就会越害怕,害怕失去这一切,害怕梦会突然破碎。”
李奇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笑道:“你害怕是因为你现在已经明白这世上充满很多无奈和无能为力,但是,这没有必要去害怕,哪怕我们的计划失败了,那也是天意,爱和幸福是存在在生死之外的。不管生与死,它们都会在那里,谁也改变不了。你知道我生平最讨厌的是什么吗?”
白浅诺稍一沉吟,道:“后悔。”
李奇**头道:“我从不后悔,即便做错事了,我只会去尽力弥补,因为后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更加不会后悔我追求幸福的每一步,不管结果会如何。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害怕的,因为追求幸福的这个过程本来就是浪漫的,就跟我当初追求你是一样的道理。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享受其中。”
白浅诺听得一怔,道:“夫君,我认识你这么久,从最开始你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厨师。到现在你位极人臣,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好像你身上从来就不缺乏自信。”
李奇呵呵道:“这个很简单,因为自信不需要钱买。”
白浅诺噗嗤一笑,道:“你现在很缺钱么?”
“但是。”
李奇刚开口,白浅诺就学着他口气道:“但是你知道的,一个商人对于金钱的追求是无止境的。”
李奇哈哈大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七娘也。”
李奇当真不怕失去吗?
当然不是,他其实是最害怕的了,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害怕,他才能取得如此成功,因为害怕没有让他退缩,而是让他更加努力、谨慎,步步为营。
李奇又安慰道:“再者说,如今一切不是都按我们预计的在进行吗,该悲观的应该是对方才是,绝不会是我们。”
“以前我挺自信的,但是自从遇见夫君你和秦璁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得这么不自信。”白浅诺苦笑的摇摇头,道:“正如你所料,秦桧并没有拒绝我送去的那份名单,而且我听说吏部也接受了二院的人员调动意见。”
李奇道:“他是聪明人,不会去做那种傻事。”
“但有一**你可能没有预计到。”白浅诺道:“秦桧的夫人最近买下一些作坊,似乎打算开始做买卖。”
“是吗?”
李奇双眼微眯,笑道:“他这是眼红我呀,官商一体,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其实凭借秦桧的才智,做买卖的话也不会亏,就是不知道他能赚多少。”
白浅诺道:“他的商业天赋有多高,这还得往后看,但是他的眼光却是非常独到,自从立法院颁布下女人保护法后,很多歌妓都恢复了自由身,但是歌妓也得谋生,秦桧与四小集团都盯上这一块了,据我所知,秦桧和张春儿最近走的非常近,似乎打算合作开一间酒楼。”
“张春儿?”
李奇稍稍一愣,道:“若是他们两个联手,倒也不可小觑啊。”
白浅诺好奇道:“你与张春儿的恩怨不是在上次比试之后,就已经化解了吗?为何她还要与你作对?”
李奇摇摇头,自信道:“其实不管是在厨艺,还是买卖上面,她张春儿有什么资格与我作对,多的就不说了,就凭玻璃,我让她一百年,她也追不上。”
白浅诺道:“那她怎么做是为了什么?”
“赚钱啊!”
李奇呵呵道:“商人做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赚钱,另外就是金楼和樊楼的恩怨,樊少白始终认为樊老爷子的死是张春儿造成的,这个心结很那解开,而且金楼、樊楼离的那么近,冲突是肯定避免不了的,四小公子与我有很多合作,张春儿这一脚是难插进来。
但是这女人又是非常有野心的,这世界上能够坑完颜宗望的人不多,但是她绝对是其中一个,当初宋金一战,张春儿平白无故吞掉完颜宗望送给的她所有钱财,这笔钱可是不小呀,并且还帮助我将完颜宗望派来这里的细作全部抓了,她和蔡敏德很相似,都是非常具有野心的商人。
若是她能和当今少宰合作,那真的是如虎添翼,而秦桧的话,他跟了我这么久,也明白其实为官者,想要发财并非只是贪污这一条路,在当今皇上的统治下,贪污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但是你又不能没有钱,因为权力是离不开钱财的,那么做买卖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他们两个联手,也是各有所需,从商业的角度去看,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合作。”
白浅诺听得他语气中充满了赞许,道:“你似乎忘记你现在夸赞的是我们的对手。”
李奇摇摇头道:“不管是在政治上,还是在买卖上,都没有绝对的敌人,你可不要忘记在几年前,我和秦桧的关系可是非常的融洽,但是谁又想象的到,今日我们会水火不容,明争暗斗了,同理而言,谁也能够预料到几年后又是怎样一番景象了。”
白浅诺道:“夫君你似乎一直都对秦桧赞赏有加。”
李奇叹道:“我能欺天,但是不能欺骗自己,秦桧的确非常有能耐,特别是在政治方面,这已经是无数事实证明过的。”
白浅诺道:“你说张春儿有野心,但是张春儿的野心比起秦桧来,那真是不值一提。”
“是啊。”
李奇意味深长道:“但是我就是喜欢有野心的人,有所欲,才会有弱**,倒是那种无欲无求的人,才比较棘手。”
“可是夫君你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养虎为患?”
李奇轻蔑一笑,道:“这只是失败者为自己的失败而找的借口罢了,这句话永远不会出自一个成功者的口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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