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沁娘哪怕持有特制的腰牌,她想进入大帐之中,就必须经过楚雄这一关。
楚雄自然明白,杜沁娘和李中易有着很深的私情,她伪装成小宫女的模样来找主上,肯定是见不得光的事。
所以,楚雄验过腰牌,核对过确实是杜沁娘的真身之后,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一直在帐内伺候的秋桐,给叫了出去。
秋桐原本以为楚雄有什么事,谁曾想,楚雄却说:“那小宫女奉了杜娘娘的旨意来见主上,恐怕有极机密的大事要说。”
“主上有随时喝热茶的习惯,万一喝的是冷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秋桐不太理解楚雄的拐弯抹角,她转身就想走。
“秋桐妹妹……”楚雄急忙叫住她,却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一整句囫囵话。
秋桐有些生气了,她紧绷着俏脸,轻声斥道:“有话就快点说,主上不能喝冷茶。”
“我……”楚雄敢打敢拼,并且杀人如麻,然而他在秋桐的面前,原本伶俐的唇舌工夫,显得格外的笨拙。
女人天生具有敏锐的第六感,尤其是在感情方面,谁喜欢她,谁故意凑近乎,女人其实都知道,秋桐也不例外。
秋桐其实早就知道楚雄喜欢她,不然的话,怎么总给她带吃食,带小玩意儿?
楚雄红着脸,磕磕绊绊的说不出半句完整话,秋桐顿时想偏了,她以为楚雄想捅破窗户纸,当面表明喜欢她的态度。
秋桐是李中易身边的心腹首婢,她的婚事显然难以自主,必须经过李中易的点头。
更重要的是,秋桐长期待在李中易的身旁,深深的知道李中易的忌讳。
秋桐是首婢,楚雄是带刀亲将,他们俩如果暗通款曲,偷偷摸摸的谈情说爱,这是绝对的大忌讳!
“我要回去了。”秋桐果断转身,想要回去中军大帐内,楚雄心里一急,也没多想,伸手拉住秋桐的的小手,“你不能进去。”
“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秋桐火了,俏面冷若冰霜的指斥楚雄,楚雄心里一虚,脱口而出,“那小宫女……”
不管是奴仆还是婢女,他们伺候在主人身边的基本功之一,便是善于察言观色,否则的话,很难混得如意。
楚雄格外反常的举止,顿时引起了秋桐的注意,她略微一琢磨,随即吓出一身冷汗。
秋桐抬眼看向楚雄,却见楚雄微微的点了点头,她当即明白,那小宫女很可能和李中易有很大的瓜葛。
楚雄认识杜沁娘,秋桐也认识经常来找李中易的小宫女,不同的是,秋桐并不知道那位小宫女,竟然就是杜沁娘。
这话说的有点绕,实际上,这主要和秋桐的活动范围一直在内宅和后帐,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说白了,李中易进宫的时候,秋桐只能守在宫外的马车里,她根本就没见过盛装宫妃打扮的杜沁娘。
见秋桐没继续闹着要回大帐,她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发呆,楚雄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他若是放秋桐回去撞破了J情,天知道,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然而,楚雄拦得住秋桐,却挡不住李翠萱。
李翠萱只是负责写政务公文节略而已,军务方面的一切事务,她都无法插手。
所以,方才李中易批阅军务公文的时候,李翠萱知趣的找了个更衣的借口,离开了中军大帐。
别看仅仅是写出政务公文节略而已,李翠萱竟然找到了如鱼得水的感觉,不乐意继续闲下去,只当笼中的金丝雀。
怎么说呢,李翠萱现在就像是上班族的白领女性一样,已经习惯了伏案提笔的抄抄写写。
帮着男人写政务节略,特别适合李翠萱发挥高级女知识分子的所长,她的一笔簪花小楷娟秀有力,一撇一捺,颇见书法名家的深厚功力,令人赏心悦目,一看就会喜欢。
写节略虽然不挣钱,李中易也不可能给李翠萱发薪俸,但她却很享受工作中的忙忙碌碌。
楚雄眼睁睁的看着李翠萱一步步靠近中军大帐,却无计可施,帐内的是当朝监国之母,帐外的这位也是李中易喜爱的女人,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楚雄急出细汗的当口,秋桐也已经看出不对,小宫女就在帐内,就算李翠萱是主上的女人,却也不可以让她闯进去。
万一,让李翠萱撞见了不该看的场景,大大的惹恼了李中易,秋桐的小胳膊小腿完扛不住这种塌天的大事。
“翠娘子,爷方才吩咐过了,他有紧急大事待办,暂时不见任何人。”
秋桐毕竟是李中易身边的首婢,见识过不少的世面,她情急之下索性假传圣旨,想借着李中易的虎威,将李翠萱阻拦在帐外。
李翠渲何等聪明,她没去看秋桐,妙目一转,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正焦头烂额的楚雄身上。
“哦,既然如此,正好我走累了,就在此地歇歇脚吧。秋桐姊姊,麻烦拿个小马扎过来,再沏壶茶,如果能添一碟瓜子,那也就再好不过了。”
李翠萱一连串的吩咐下来,秋桐的头皮一阵发麻,却又不敢拒绝类似合情合理的小要求,不得不脆声应喏。
帐内的杜沁娘,黏在李中易的腿上,尽管小嘴里含着帕子,瑶鼻内难免会迸出少儿不宜的混合杂音。
中军大帐再结实,隔音的效果终究不如砖木混合的房屋,杂音不可避免的散溢出帐。
李中易被折腾的哭笑不得,怀中的杜沁娘简直就像是饿了半年的小母狼一般,精力和体力都异常之充沛,不把他彻底榨干,誓不罢休。
等云收雨散后,杜沁娘伏在李中易的胸前,咬牙切齿的说:“今儿个,你怕是无法召那五个侍寝了吧?”
李中易感受到杜沁娘浓浓的醋意,他不由暗自得意,有竞争才有危机感。他今天被杜沁娘反泡了五回,却没怎么出力,尚有充裕的体力接着办公。
“回开封后,我不想住在宫里,哪怕是半刻钟也不想多待。”杜沁娘这番话一出口,李中易瞬间秒懂,这恐怕才是她今天此行的主要目的吧。
杜沁娘住哪里,也就是李中易一句话的事情,不过,他真的有些担心,她不分场合和时间来寻他,终有一天会东窗事发,那她还活得下去?
“沁娘,你想住哪里就住哪儿。不过,你不能……”李中易话没说完,就让杜沁娘抬手堵住了嘴。
“哼,我是个小女人,也没啥大见识。等我年老色衰之后,你个没良心的,恐怕连眼皮子都懒得夹我。我的要求不多,你每十日陪我两日,不能再少。”杜沁娘嘴上说着要求不高,实际上,等于是霸占了李中易五分之一的夜晚,堪比执政王正妃的待遇。
李中易本想婉言拒绝,可是,当他看清楚杜沁娘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心里猛的一软。这个缺少疼爱的女人,对他是满满的依恋,倒不可负了她。
“好吧,我答应你。”李中易搂紧粉嫩水滑的娇体,在她的香臀上轻拍了一掌,调侃道,“瞧你的小馋猫儿样,嘿嘿,有你这么俊俏迷死人的年老色衰么?”
两人交颈嬉戏了一番,沐浴更衣过后,李中易打开后帐的暗门,将杜沁娘悄悄的放了出去。
按照惯例,只要是李中易驻节的大帐内,至少有三处只能由内部打开的暗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李中易身负民族崛起的重任,他的个人安危重如泰山,不能不慎。
等一切收拾妥当,李翠萱才被唤入大帐。李翠萱刚跨入帐门,鼻内就嗅到了一丝既熟悉又陌生的异味,她的俏脸不由微微发烫。
如果是以前,李翠萱哪怕嗅到了男女欢好之后的余味,其实也不可能知道,那究竟是哪里来的。
如今,李翠萱已经被李中易破了身,由清纯处子变为成熟的妇人,而且几乎每天承欢,她很自然的就猜到了真相:坏男人刚刚偷过腥。
不过,以李翠萱的未明之身份,就算猜到了真相,也没有任何立场指责李中易。
“爷,这帐内的味儿,怎么这么怪呢?”李翠萱行过礼,故意小刺了李中易的一下。
李中易一听这话就晓得,李翠萱一定是察觉了什么,他不由摸着下巴,笑眯眯的说:“爷刚刚沐浴过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无意中说了此话,等于是坐实了李翠萱的猜测。
李翠萱早就知道男人的好色,也没啥可说的,干脆不理男人,直接坐到小书几上,打算继续写节略。
李中易被女人无视了,陡然生起一股子邪火,起身大踏走过去,拦腰将李翠萱抱进内帐的榻上。
然而,李中易体力虽然尚可,毕竟和杜沁娘折腾了五回,居然史无前例的收拾不了李翠萱。
李翠萱被逗得火起,却无法真个魂消,一时口不择言,居然嘲讽李中易:“有人曾经说过的,银样蜡枪头,恐怕就是这般样儿吧?”
只要是男人,最忌讳的就是女人说他不行,李中易心里一发狠,跑去吞了配给黄景胜的药。
结果是,李翠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直到启程回开封那天,小腰酸得和断了一样,两腿一直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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