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攥着袁尚递给自己的药瓶,司马懿顿时觉得有点懵了,他有一种深深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袁尚自己装老好人,撮合人家的姻缘,却让自己去下药,这是一种典型的出卖人的无耻行为,而司马懿目前却处于一种被袁尚卖了还替他数钱的状态,实在是有负智者之名。
然而现在的司马懿即使是在欲哭无泪,却也是处于一种无法发挥的状态,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是处在了无法后退的状态,只能任由袁尚将他当猴耍。
问题是,下药容易,可是万一被发现了,那可就不是丢人的事了,对方是赵云,一旦发现自己下药,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实在是很难说的。
丢人司马懿不怕。但问题是他怕丢命。
“主公,这事能不能换个人干啊?”司马懿一脸苦相的瞅向袁尚,双目中全是点点的星星之泪。
袁尚装模作样的四下瞅了一圈,然后轻轻的将手一摊开,无奈地道:“仲达,说实话,让你办这事我也是非常的不放心,可是你看看,现在我周围也没有别人,说实话要是能提溜出一个可堪大用的,我委实也不想把这差事放到你的头上……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这种关键时刻,你不觉得你应该拿出你的忠心,在袁某的面前好好地表现一把吗?”
司马懿闻顿时一窒,吭哧瘪度的半晌,终于缓缓地开口道:“您…这不是扯淡吗?就算是臣为君死,但也得分是什么事不是?为君主死在下春药这事上,你不觉得这事传将后世,太丢人了吗?”
袁尚笑着拍了拍司马懿的肩膀道:“仲达,你真是太多心了,一个下药而已,你还想着千载留名呢?没有哪个历史学家会那么闲的去研究你这事的,再说你也不一定必死,只要不被发现不就得了。”
“不一定必死…….还是有死的几率是不?”
“磨磨唧唧的!哪那么多废话,再逼逼叨我现在就砍了你!跟我进去!”
*********************偏厅之内,已是摆好了宴席,蔡琰秉持了其父蔡邕的儒雅做派,宴请丝毫不奢华,但却是极其雅致,以糕点香果为主,配以清淡佳酿,不整大鱼大肉的油腻之物,但宴席却丝毫不显简谱,颇有儒雅。
今日来饮宴的五人都算是,彼此间也没有客套,上来就是频频举盏,相互敬宾,蔡琰身为东道主,自然是当先举盏相敬。
“各位,今日之饮宴,琰有三事相贺,一乃是贺袁公战胜曹操,一统关中之境,势力延伸至了河南之境,离营救汉帝,匡扶汉室之宏远只有咫尺之遥,此诚乃是天佑汉室,福泽黎民。”
这第一盏酒说的如此之大,众人岂有不喝之理,随即各个一饮而尽。
蔡琰又缓缓地斟满,举起酒盏,笑着道:“这第二盏,乃是敬袁氏与马家两大名门合兵一处,共扶汉室,共承担天下宏远。实乃是一大幸事,当喝一盏。”
司马懿在一旁使劲地点头,道:“说得好,蔡大家说得好,两大名门合兵,共扶汉室天下,同保黎民,当浮一大白……应该换大碗!”
袁尚扫了一眼众人,见并无异议,随即道:“换大的!”
用大盏喝了第二碗后,马云禄和蔡琰的脸色都有些泛红,蔡琰却是好酒量,命人将酒盏浮满,随即举起手腕,笑道:“这第三碗,我当敬的是马云禄马妹妹和赵子龙将军…….”
赵云拿起酒盏,眉头一皱,马云禄却是立刻羞红了脸,瞧瞧的瞅了赵云一眼,又赶紧挪开头去。
赵云抿了抿嘴唇,道:“蔡大家,您这酒,敬的有些不妥了吧……”
蔡琰轻轻地“咦”了一声,道:“不妥?有何不妥,此番攻伐曹操,二位都是在袁公帐下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良将,功勋卓著,蔡琰这一盏同敬二位功劳之臣,不知有什么问题?”
赵云一下子语塞了。
袁尚嘿嘿一笑,摇头道:“他自己脑瓜子里装了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一张口就想歪了,赖谁?你说他是不混蛋。””
司马懿一个劲地点头,道:“赵将军既然是心中有想法,何不乘着今日的好酒性,请主公替你主做了呢?”
司马懿这话已经是点的非常的透了,在场之内,没有一个人听不懂他下之意,只要赵云一松口,袁尚便可以立马以主公的身份下令赐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马云禄心中一个劲咚咚咚的跳,转头偷偷地看着赵云,双眸中充满了莫名的期待。
赵云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只见他把手中的酒盏向桌案上一撂定,憨声憨气地开口来了一句。
“你们俩,想死就吱声!”
袁尚和司马懿一愣,接着互相对视了一眼。
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个煞风景的木头桩子,真应该拉出去切掉小**。
被蔡琰刚刚拉扯起来的暧昧气氛在赵云冷冰冰的话中瞬时被剿灭,厅堂之内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局面,众人都是低着头自顾自的饮酒,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个……蔡大家,这个酒似是不够浓烈啊。”良久之后,袁尚突然轻轻地抿了抿嘴,摇头道:“久闻令尊蔡公生前存酿了不少的烈酒佳品,今日一见,似是有负盛名,不会是蔡大家藏私,偷偷藏起来了吧不想给我们喝吧?”
蔡琰闻一愣,不知道袁尚此话何意,随即道:“袁公这话实在是冤枉琰了。袁公对我恩重如山,蔡琰岂能不予袁公上品佳酿……只是家父生前确实在地窖存了不少好酒,但我女流之辈却是不认得…袁公若是不嫌弃,不妨自己酒窖挑一坛子看得上眼的,如何?”
袁尚长长地打了个哈欠,道:“我喝了这么多,倦了,况且身为河北之主,哪能自己去酒窖选酒,这样岂不是掉了我的身份,仲达啊,这事就交给你了,给我好好地去选啊!”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司马懿当然明白是怎么个情况,随即起身扑了一下袖子,对着袁尚恭敬道:“主公放心,您的口味懿还是清楚的,一定会替您选一坛上好佳酿,以补遗憾。”
于是乎,司马懿便在蔡琰为他派遣的侍女引路下,来到了蔡琰家的酒窖,蔡琰家的酒窖挖的颇深,不易查找,因此似是躲过了当年的董卓之乱,酒窖内很冷,放眼望去,足足有数百坛之多,却是不负蔡邕在世时的身份。
司马懿左挑右挑,随即选中了一摊子,当然挑酒只是一个由子,他当然明白袁尚让他来挑酒的真正用意。
选酒是借口,下药才是正经大事。
拿了五个筛酒的容器,一会酒入其中,当有两个是要给赵云和马云禄喝的。需得仔细操作清楚。
司马懿双目微微的眯起,转头冲着引领他来酒窖的那名侍女道:“你先出去,我自己在这待一会。”
那侍女闻顿时一愣:“司马先生,您不是来挑酒的吗?挑酒挑好的话,就随奴婢回去便是,这酒窖阴冷,你自己在这待着做什么?”
司马懿吸了吸鼻子,道:“我喝酒喝一身汗,想在这凉快凉快,你管那么多干嘛?出去出去!”
侍女闻楞了:“你在这凉快,让我出去?那我出去干什么啊?”
“爱干什么干什么?你出去找个旮旯撒尿我也不管你,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啊?让你出去就出去,别耽误我在这凉快。”
侍女疑惑地看了司马懿一眼,只得唯唯诺诺的退步而出,一边走还一边悄声嘀咕了两个字。
“有病……”
侍女退出了酒窖,只留下司马懿看着五个乘酒的器皿,将酒坛子中的酒水缓缓的挨个倒入其中,然后从怀中取出那个小小的瓷瓶,一边往里头点药一边悄声地嘀咕。
“左面第一个是给主公的,左面第二个是给蔡大家的,中间的两个是给赵屠夫和马云禄的,右面的第一个是给我的,往中间的两个倒药,左面撒一点,右面撒一点,别弄混啊别弄混……”
司马懿正小心翼翼地下药,突听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司马先生,您凉快够了吗?”
司马懿吓得一哆嗦,急忙站起身来,转头看去,却是那名侍女正在自己的身后疑惑地瞪着他。
司马懿顿时一紧张,咬牙切齿地道:“你有病啊,我是让你去撒尿了吗?怎么这么快!”
侍女脸色一红,很是不满地白了司马懿一眼,道:“先生恕罪,奴婢一向是快尿快利索,不像别人,站在酒窖还磨蹭着贪图凉快……您要是凉快好了。就请赶紧动身吧,蔡主和宾客们都在等着您选酒回去呢。”
“知道了。知道了,出去等着!”司马懿不耐烦的一挥手,将那侍女轰走,接着转过头来,盯着脚下的五个容器,一瞬间愣住了。
“我刚才,是怎么下的药来着……….”
看着五个一模一样的器皿,司马懿一瞬间顿时懵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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