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飞坐守山上,带领兵马冲将下来战马岱、甘宁、徐晃等众。不想袁尚突然出现,满面笑意,一脸悠然的出调戏张飞,不由得使张飞骤然大惊,心绪不宁。
倒不是袁尚的话说的有多犀利,也不是因为袁尚所布置的兵马很多令张飞感到有慌张,给张飞莫大压力的,其实是袁尚本人。
从打第一次见面,袁尚在张飞的印象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过于奸诈狡猾,袁尚多年来做的每一件事,无不透露着阴损的气息,跟当年的曹操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跟这样的人对垒,实在是令张飞压力山大。
特别是吴兰和雷铜的人头都叫他挑出来了,试问张飞怎能不慌。
所以说,袁尚一出现,还没等做什么动作,张飞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袁尚的出现太具有连锁效应了,他令漫山遍野的每一草每一木每一石都充斥着一股子阴谋的味道……地地道道的丧门星。
实在也不怪张飞犯了强迫症,把人往歪了想……实在是袁尚这贱人天生就长了个使坏的脸庞五官,换谁谁都哆嗦。
更何况这厮还是北方霸主、天下第一诸侯,他来了汉中,焉能不带领精兵强将?说不得这四周现在就全是埋伏,各个磨刀霍霍向猪羊呢。
“唰!”“唰!”
张飞心绪不宁,浮想联翩,手中蛇矛也不像是适才那般犀利了,一个不小心被甘宁和徐晃找准了空隙,一左一右,一刀一斧,在他乌黑的甲胄上划出了两道口子。
张飞心下一惊,将蛇矛抡圆了,‘呼’的一声。迫开众人,转身回马就向着山上冲了回去。
主帅率兵回山,底下的士卒又焉能有再战之力,一个个随即四散。不在与袁军交战,捋着张飞的步伐,一个个的向着山上回转。
司马懿眯着眼睛看完,随即一笑,道:“张飞这厮,一看见主公就哆嗦,气焰也不比适才那般嚣张,转身就跑,看来着实是被主公的威势给吓到了。”
袁尚呵呵一笑,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袁某人跟他开两句玩笑而已,他还至于这样?不过他此番回了山上却是正合我意,咱们就在山下立寨,多射鹿角弓弩,也不攻山。就是将他憋在这,射住他的阵脚!此番固山之战,文聘大败,吴兰雷铜战死沙场,张飞又被憋在这,谅刘备老儿焉能不急?”
司马懿嘿然一笑,道:“咱们围点打援!”
袁尚白了他一眼。道:“你可真贱!”
“哎哎,这招可是当初你自己个想的,如何说我贱?”
“你的贱样,与计谋神马的无关,而是从骨子往外,由内而发的一种独特气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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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骤然从广石出兵。先杀雷铜,后斩吴兰,又败文聘,最后还连带唬蒙了张飞,将他撵到山上猫起来了。可是大获全胜,打了一场漂亮仗。
再说那文聘,被司马懿的阵法击溃,又会和不了张飞,只得连夜奔着汉水的大营而走,去找刘备。
此时刘备在汉中与赵云等人对持,几番攻伐,虽然占据了上风,但由于赵云凭借自身威望,招揽败军死命固守,又扬长避短,利用地势不与刘备火拼,虽然一时不敌,却也不曾让刘备等人破阵,勉强堪堪抵挡的过去。
然刘备虽然不曾占败赵云,但借助定军山大破夏侯渊一阵,士气高昂,攻势犀利。
在刘备看来,破除赵云只是旦夕之事,并没有什么难度。
可是,刘备却没有想到,自己这面打的气势高昂,如火如荼,张飞那边,竟然是出了岔子。
大将文聘败逃回来,向刘备禀报,吴兰雷铜二将已死,自己的兵马被打的四散溃败,难以收拢,就连张飞都被广石的袁军困在固山上了。
听了这个消息,刘备顿时大惊失色。
他急问文聘:“广石守将马岱,虽然出身马家,据闻也有些手段……但凭你和翼德之能,难道还胜不过他?连吴兰雷铜都折了,这是何等道理?”
文聘闻,哭泣拜道:“若是马岱,我等焉能有不胜之理?只是此刻在广石总督袁军的人,并非是马岱,而是袁尚!实在不想此人已经离了中原,暗中潜伏来此,却是超出我等意料之外!一时情急,为其所败。”
“袁尚!?”刘备以及其麾下众人闻不由得皆是大吃一惊。
刘备身形晃了一晃,喃喃道:”袁尚?袁尚如何会来到此处?他不在许昌,不去辽东,甚至连洛阳都不去……为何偏偏要来这汉中之地?他这犯的是什么毛病……各位,似此该当如何是好?”
也难怪刘备有些慌张,袁尚可是连曹操都能收拾的人物,而自己则是被曹操收拾的人物……
单纯的比食物链,刘备是处在最底端的浮游生物。
没有安全感啊。
庞统拿着酒葫芦,站起身来闭着眼睛仔细的思虑了一会,然后道:“主公且勿要忧心,依照某家看来,袁尚如此迅速的从中原赶到此处,足见是轻装简行,兵马所带必然不多,在兵力上暂时与我方无甚威胁,可不予之作理会,咱们还是全力攻打赵云即可。”
刘备闻,思虑了半晌,接着摇了摇头,道:“不行,袁贼太过狡猾奸诈!如今困了吾弟翼德,若不去救,万一遭了袁贼毒手,备决不独生!”
庞统忙道:“主公,别看袁尚杀了吴兰和雷铜您就吃不准了,张将军岂能是等闲可比?我料他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袁尚打败的!当务之急,还是拿下赵云……赵云的汉水之寨一破,则汉中诸路大开!到时候我们倾蜀中之兵,去广石鏖战,袁尚必然抵挡不住,届时不但可救出张将军,袁尚也不得不退出汉中。一举两得也!”
刘备闻,再三摇头。
“翼德乃我兄弟,我断然不会拿他的生死冒险!军师不必多,我一定要派人去救!”
说到这里。刘备看了看下方诸将,开始仔细的掂量了起来。
蜀中诸将虽能,但能够匹敌袁尚的,唯有黄忠,李严,严颜,文聘等人,但如今文聘被袁尚打的丧胆,对抗赵云需要黄忠,严颜等人又稍感能力不足。至于剩下的吴班、吴懿、刘封、孟达诸如此类的,在刘备看来,去就是等于给袁尚送人头的……似此当派何人去救援翼德呢?
想来想去,刘备急忙问身边的侍官道:“魏延的伤怎么样了?”
侍官随即道:“魏延将军所受都是外伤,如今已无大碍。但还需调理,不宜征战……”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速速召文长来见!”
魏延此刻,还在卧榻调养,然被刘备召唤,硬撑着那也得去啊。随即强自支撑身体,来见刘备。
一见魏延,刘备这眼泪珠子就唰唰的往下掉啊。
“此番征讨汉中,屡次累及文长,先是失手被擒,后又是遭此重创。备心中实不忍也!”
看着刘备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魏延暗暗叫苦,心道要糟。
所谓无利不起早,刘备平白无故把自己从炕上拉起来,哭几赖尿的一顿说好话。要是没有要求下文,魏延当场自宫把那话割了给他下酒。
果然,刘备一番安抚魏延,赞叹其功德之后,随即将话带入正题。
“文长,如今翼德在广石被袁贼所困,生死难测,我遍观诸将,虽然能者居多,但断断然没有袁尚的对手,思来想去,也唯有你勇武盖世,善于用兵,又通谋略,足可与袁贼一较长短……”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魏延算是听明白了,这是让我带伤出征,去救张飞呢。
魏延琢磨了一会,道:“主公,你适才说张将军被袁贼所困,敢问这个袁贼,乃是何人?”
刘备深吸了一口气,道:“还能是谁?自然便是那袁尚啊!”
“袁尚?袁尚如何来的汉中?”
“备也不知道他哪根筋达错了,非要跑到汉中来,可事实他就是来了,我能有什么招?”
魏延沉思片刻,道:“末将愿意领兵去战袁尚,救张将军……只是……只是末将身上有伤,未必斗得过袁尚麾下诸多猛将……”
“这点文长放心,袁尚此番前来甚急,想来并未多带大队兵马,敌之不难……另外你身上有伤,我就派孟达,费观,霍峻三员上将随你一同前去!你看如何?”
魏延琢磨了一下,随即硬咬着牙点头道:“既然得主公如此信赖,末将领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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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洛阳城。
自打赵云走后,关中军攻打洛阳的重任,就交到了王平、郝昭等人的头上。
按照道理来说,关中军比之天子军多出了太多太多,且能征惯战,攻之应该不难,怎奈偏偏这洛阳的城池与普通城池不一样,又高又大,城墙坚厚,又有徐庶总督,防守起来异常坚固,多次攻打无效,最终只能是采取围困的方法。
围困之法虽然有效,但弊在时间太长,若是别的时候也就罢了,偏偏现在是汉中吃紧的时候,关中军理应火速攻下洛阳,再赶往汉中支援。
怎奈事与愿违,面对徐庶铁桶般的防御,郝昭,王平等人着实是无计可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两个人奉命前来助关中军破城,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贾诩和……邓昶。
贾诩是奉了袁尚的命,不得不来,而邓昶纯粹是闲出屁来,非要跟着胡搅牙。
若是换成别人,出去做任务指定不乐意带着邓昶这个累赘,可是贾诩却很乐意跟邓昶结交,也愿意与他同行。
洛阳东七百里地。
邓昶裹了裹棉衣,使劲的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道:“西北这鬼天气,要多冷有多冷,他娘的委实不是人住的!”
贾诩在一旁,闻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反倒是问道:“听闻邓公是出身南阳新野……南方人?”
邓昶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嘛!要说我老家,四季分明,节气顺当,要冷不冷,要热不热,神仙一样的地方啊。”
贾诩呵呵一笑,道:“不是神仙居所,也养不出邓公这样的妙人。”
邓昶闻一喜,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哈哈,真不愧是毒士,眼光就是毒,一眼就把老夫的本质给看透了……妙人……这个词老夫喜欢。”
贾诩呵呵一笑,状似无意的道:“听闻邓公和大司马大将军,是患难之交?”
邓昶点了点头,道:“没错啊,当年官渡之战后,主公南下豫州,若是不曾遇到老夫,能不能活着回河北都是个问题,所以说老公功劳大大滴!”
贾诩沉静的点了点头,又道:“邓公与主公患难之交,可是这官职却一直做的不高啊?”
邓昶哈哈一乐,道:“其实吧,主公屡次都要给老夫升官,但老夫琢磨琢磨都没答应,就是给他干点轻松的散活……因为老夫虽然你不着调一点,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我儿子邓艾如今受主公器重,将来前途无量,老夫我本人又不是什么济世之才,站着茅坑不拉屎的事老夫我才不干,干不好招人恨,干不好也招人恨,反倒是这么自在着拿月俸悠闲!”
说到这里,邓昶顿了一顿,低声道:“反正凭我和主公的关系,他也绝不会负我,我一天天张罗升官瞎操心有啥意思啊?老贾你说是不?”
贾诩闻,摸了摸白花花的胡须,心下思量那句‘反正凭我和主公的关系,他也绝不会负我’……
将个钟关系想透之后,却见贾诩微微一笑,道:“老夫这辈子朋友不多,不是因为老夫不喜欢交友,只是因为老夫只喜欢交对脾气的,邓公若不嫌弃老夫卑弊,老夫就与你以友相称了?”
邓昶闻大喜,道:“贾老哥你这样的智者把我当朋友?那老夫是求之不得啊!你说同样是智囊团的:沮授一天天装清高、田丰死倔死倔的、司马懿那厮更是一点品德没有,比老夫年轻时还不着调!都跟老夫不对撇子!如今见了你,才知道天下智者当中也有正常人!老夫心甚大慰,啥都不说,以后咱老哥俩就是朋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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